御繁华_第三章旧知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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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旧知 (第3/14页)

拦在她面前,玄色厚锦长袍下摆微微晃动,冷峻的表情中竟出现一丝错综之意:“那你又为何要来找我?”

    维桑与他对视,往日那双清澈透亮的星眸,如今也只剩黯淡,却到底不肯再说了,只道:“我会将剑雪交出来,盼将军保韩东澜平安。”

    他犹自站在那里,并未让开,怔忪之间,维桑却已绕开他,跟着侍卫出了门。

    屋内安静下来,只有夜风掠过屋外竹枝发出类似呜咽的声音。

    “或许是我太傻了…”

    回想起那句话,江载初不自觉间,已经握紧了双拳,胸口郁结之气竟难发泄,直到门口有人轻轻叹了气道:“殿下,你…何苦呢?”

    江载初这才发现景云在门口站了许久,以他的听力,竟也没发现,可见真正有些失态了。

    不过须臾,江载初已经恢复从容,只冷淡了声音道:“你唤我什么?”

    “是,将军。”景云暗悔失言,忙道“她愿意交出剑雪么?”

    江载初却不置可否,只道:“我不在这两日,朝廷有什么动静?”

    “就那样呗。朝廷分成两派,照例是太皇太后那一系声势浩大,嚷嚷着要派人征讨,不过最后拍板的,应该还是元皓行吧?”

    江载初沉吟片刻:“以他的果断,长风城被夺,却已拖了这么长时间没有动静,实在有些古怪。”

    景云抿了抿唇,似是欲言又止的样子,江载初略一垂眸,斥道:“你有什么要说,只有你我两人,还需顾忌么?”

    “将军,这是你说的。”景云深吸了一口气“这番话景云忍了很久了。”

    江载初略有些诧异,却也淡声道:“你说。”

    “你说元皓行拖了这么久没有行动,可是殿下你呢?明明夺下长风城便趁势追击,以骑兵最快速度向皇城掠进方是上策,你却…为了她,抛下这里整整数日。”

    江载初怔了怔,一时间没说话。

    景云已经瞧出他的脸色铁青,只是话了说一半,断也没有再吞下去的道理,索性上前一步,拿起适才维桑喝过的药碗,放在鼻下轻嗅了嗅。

    “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殿下,这明明便是消炎疗伤的用药,你又何苦这样对她说?”

    江载初面无表情听着,却一言未辩。

    “剑雪虽好,却到底是蜀人的死士,韩维桑交出来,殿下你敢用么?”景云顿了顿道“你胁迫她交出剑雪,究竟为了什么,殿下,你我心知肚明。”

    江载初目光凉凉,只是看着景云,声音薄淡:“你说为了什么?”

    “你把她找回来的路上,她是不是一意寻死?”景云咬牙道“你觉得用阿庄一人已经不够,便要她交出族人——你手中筹码多一些,她便不会轻易寻死,是么?”

    “够了!”江载初蓦然打断他“我留着她的用处,不用一一告诉你。”

    景云原本还要再说,却见江载初脸色着实可怕,先是那股不怕死的勇气便蓦然间消散了,只单膝跪下,轻声道:“将军,此女祸国。”

    他将自己的呼吸压抑得很低,却听案桌后江载初呼吸声,竟比自己粗重了数倍不止。

    他知他终究还是无法说动江载初,只叹了口气,欲要离开。

    “你心里,是不是在嘲笑我,像个傻子?”江载初却轻声开口,目光掠向屋外,思绪仿佛神游。

    “不敢。”景云脚步滞了滞。

    身后终究再没有声音,景云离开时,大着胆子往后看了一眼,上将军却已经低头看着那张舆图,侧颜如雕斫般冷硬,仿佛…并不曾问出那句话。

    我还记得年初在大理三塔前的广场上坐着啃甘蔗,闲着没事讲了个故事给喷油听。对话如下——

    "这个故事里的女主角会换的吧?""不会啊!""她太坏了!""我就是爱虐男主。""你赢了"

    、旧知(三)

    夜愈发深了。

    侍女悄无声息地在上将军手边换上一盏热茶,后退开三步,方问道:“将军,子时了,要去薄夫人处么?”

    江载初自案卷中抬起头,一口饮尽热茶,淡声道:“今日不去了,让她早些歇下吧。”

    他走出屋外,在厢房门口脚步顿了顿,隐约能看见坐在桌边的人影。

    并未敲门,径直入内,韩维桑在灯下坐下,亦未回头。

    他便倚着门,看着她的背影,一言不发。

    空气里仿佛凝聚着无形的水汽,沉沉直欲坠下,她微微动了动,轻声道:“剑雪有无名四使总领,甲乙丙丁。甲使就是那日…死于你长枪之下的女子。另有三使,需要召唤时,才会出现。”

    他淡淡“嗯“了一声。

    “剑雪的主人,只能姓韩。我自兄长手中接手四年至今,除非我死…东澜自然成为剑雪主人,除此之外,蜀人的死士,绝不会听从外人调遣。”

    “你这是在告诉我,没办法交出来么?”江载初走至维桑身边,但见温柔暖色烛光将她小小的脸庞映照得明暗不定,长长睫毛遮去了此刻眼神。

    “这是剑雪所用暗令,我已全部写下。”维桑恭顺站起来,双手递过一张纸“将军若要驱动剑雪,只需用上边的暗令,以及…信物。”

    他凝眸细看那套纷繁复杂的切口暗号,问道:“什么信物?”

    维桑右手手掌绽开,掌心是一块一寸长短、色泽温润的鱼形玉佩。

    江载初从她手中接过,玉佩冰冰凉凉,虽是好玉,却不见有和特异。

    许是察觉他的疑惑,维桑拔下发间一根银钗,在右手食指指尖刺了一下,一滴鲜血涌在指尖,仿佛一团红花蓦然绽放。

    她将指尖的鲜血擦在玉佩上,原本玉润光泽倏然染上了一层血色,那些血液仿佛是活的,竟丝丝渗透进玉佩里层去了。

    “暗令,血玉,两者缺一不可。”维桑轻声道“上将军,这便是您要的剑雪。”

    “只有韩家人的血,才能令这块玉成为血玉?”江载初沉吟问道。

    “是。”维桑答道“晋朝开国之初,蜀地多巫人,善巫蛊,韩家先人能平定蜀地巫蛊之患,和血统中多少带有巫术有关。”

    她淡淡抬起视线,与江载初对视,平静无澜:“这些,将军应该已经清楚了。”

    他瞳孔似有些收缩,不过片刻,已经恢复平静。

    “剑雪门下虽是死士,但是也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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