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繁华_第三章旧知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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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旧知 (第4/14页)

将军…勿要滥用。”维桑轻轻拜倒在地上“请将军答应。”

    “起来吧。”江载初凝眸在她后背一瞬,扬手便将那张纸放在烛焰上烧了。

    纸屑飞飞扬扬,如同黑色枯蝶翩跹起伏,维桑还跪着,有些震惊地抬起头,江载初抿唇一笑,声音从容道:“如今韩东澜在我手上,谅你也不敢有二心。至于剑雪…需要用到时,我自然会要你的血。”

    维桑踌躇片刻,心中虽想问侄儿的下落,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略一迟疑的样子被江载初尽收眼底,他却并不追问,只往内室走了两步,又回头道:“不早了,睡吧。”

    这间厢房想来是日常他歇息的地方,自维桑被勒令来此厢房内默写出暗令时,便知道江载初并不打算仅仅以剑雪放过自己。在这里的一个多时辰,维桑早已有了准备,可当他这样开口的时候,她还是微微一抖,仓皇间从地上站起来,膝盖却是一软。

    江载初背对着她,仿佛对身后发现的一切毫无知觉,只是微微张开双臂,示意她宽衣。

    维桑小心站子啊他身后,双手绕过去,小心解开他胸口衣结。江载初只一低头,她的指尖修长柔软,适才被戳破的那一下并未即刻愈合,在他胸口白色衣料上点上了一枚朱砂般的血点。他怔了怔,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许是因为太过用力,她合身扑在他宽阔的后背上,因撞到胸口伤处,闷闷轻哼一声。

    也只是一声轻哼罢了。

    旋即再无声响。

    那种温热柔软的感觉透过薄薄的布料,一直传到肌肤上,江载初微微闭着眼睛,屋中只闻烛火毕啵声响,夜色无限绵长。

    “你在发抖?”江载初的声音穿透此刻静谧传来,分外平静“是怕我么?”

    维桑并没有答话,却也是因为,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终于还是放开她手腕,她便顺势后退了一步,只逆来顺受地低着头,轻声道:“是怕服侍得不称将军心意。”

    那个类似拥抱一般的温热的触感迅速消融,江载初抿着唇,眼角露出讽刺笑意:“像马上那一次,你哭丧着脸,的确不合我的心意。”

    维桑身子僵了僵,眼睁睁看着他在床上躺下,浑身上下却又起了潮意,冷汗一层叠这一层往外渗。

    “是要我亲自抱你上来么?”他半靠在床边,嗓音略略有些低哑。

    维桑咬牙,走向床边只有短短五六步,于她却不啻于千山万水,当真要豁出一切,才能做出…爬上他的床,这般毫无廉耻的事吧?

    他却饶有兴味地靠在床边,仿佛在欣赏这一切,并不出声打扰。

    膝盖刚刚屈起触到锦垫上,身子便是一轻,江载初已经揽着她的腰,迫不及待将她抱起,放在床的里侧。单手撑在她的枕边,他修长的身子似乎下一秒就要覆上来,

    维桑心中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不要怕,强迫自己看着那张脸,依旧是那样,剑眉星目,好看得挪不开眼睛,却也笼着冷漠残忍的目光。在他眼眸中倒映出的,不过是一具猎物罢了。

    “当初的明媒正娶你不要,便只配马上苟合…”

    她一直不敢再去记起那句话,可是此刻,这句话又这样清晰的印刻在心底。

    “其实…你怎么知道我不要那时的明媒正娶呢?”她忽然难以克制地低低说道,目光却是涣散的,仿佛并不是在和身边的男人说话。

    江载初几乎疑心自己听错,可她的语气这样轻柔恍惚,他用力看着她轻微蠕动的唇,良久,目光变得冷戾,右手掐在她的颈上,一点点,慢慢地收紧。

    “韩维桑,我问过你多少次,求过你多少次?”他不怒反笑“你那时,又是怎样答我的?”

    她脸色发白,眼睛几乎要凸出来,不由伸手去抓他的手臂,却又怎敌得过他此刻的暴怒气力,只是徒劳地挣了挣,发出绝望嘶哑的声音。

    月光从窗棂外落进来,透过层层床幔,他意识到她真的快要死去时,终于松了手。

    维桑双手抚在脖子上,剧烈咳嗽起来。

    他却已经恢复冷静,看着她满脸通红、咳嗽得浑身颤抖的狼狈样子,轻声笑道:“还敢不敢说那样的话了?”

    她缩在床角,拼命摇头。

    他淡淡笑了笑,重又躺下来“睡吧。”

    咳嗽了许久,方才止住了。那种窒息的压迫感觉却还在,维桑看着他微微张开的手臂,知道他在等她。

    维桑终于还是靠过去,轻轻将头放在他的手臂上,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年轻男人的呼吸轻缓平和,分明是交颈而卧,这样缠绵旖旎的场景,可她心里却始终是凉的,又…怎么安眠呢?如今他,大多数时候冷酷淡漠,却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出难以克制的戾气。可她…却也只能这般承受。

    江载初约莫是在两个时辰后起来的。相拥着睡了一晚上,他除了将她抱在怀里,并未再如何进一步动作。

    维桑还在沉睡,乖乖地侧着身,卷在被衾中一动未动。

    江载初自行起来,穿上了外袍,出门的时候脚步却顿了顿,回头望了一眼床上的人影,淡淡笑了笑。

    他的嗓音还带着晨起的慵哑:“韩维桑,以后日日给我暖床,你这样夜不能寐,恐怕会撑不住身子。”

    床上的人影终于有了动静,窗幔轻轻飘动。

    维桑动了动早已僵硬的身子,慢慢从被衾中坐起来,听到门扣上的声音,昏昏沉沉的闭了闭眼睛。

    她确是一晚未睡,直到他出了门,身体才算松弛下来。

    可她拼命将呼吸压抑得这样低,他竟然也知道她并未入睡…

    即便同床共枕,他们还是在彼此防备吧?

    维桑苦笑着慢慢躺回床上,伤后脱力困乏至今,他不在的时候,她终于可以稍稍安心睡一会儿了。

    小江: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小韩:我什么都不要。

    小江(发怒):那我就把你所有的都抢走!

    、旧知(四)

    凌晨还是月明星稀,侍卫已经备了马。江载初随手牵过,翻身上马,向永安门附近驻扎的军营疾驰而去。

    天还未亮,长风城笼罩着淡淡一层白雾,马蹄声敲在湿漉漉的石板上,清脆如同雨落。一路上几大军营还在休息,只有巡逻士兵见到他,恭谨立在一旁行礼。

    虎豹骑的主帐还亮着烛灯,江载初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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