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待天倾_第一章秋考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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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秋考 (第1/8页)

    第一章 秋考

    中岳嵩山,古称太室山,位于河南登封县北。其山由东面太室山与西面少室山相向耸峙而成,山势俊拔,峰峦叠嶂。上有中岳庙、嵩阳书院、嵩岳寺等多处古迹,其中以中岳庙年代最为久远,据言始建于秦,乃最早的道教庙宇之一,历为君王祭祀祈天之地。中岳庙西十里的嵩阳书院,是宋代八大书院之一,程颢、程颐皆曾于此讲学。

    嵩山西面的少室山,山势延绵,群峰拔地倚天,突兀争秀,境伟景奇,蔚为壮观,自古便有“九鼎莲花”之誉。

    少室山北麓五乳峰下,松竹相依,飞瀑激溅,却别有一番清幽气象。山阴一片茂密的丛林之中,座落着一处静谧肃穆的寺院,因少室山地势而名曰少林寺。

    该寺始建于北魏太和十九年,乃孝文帝为天竺僧跋陀落迹嵩山、弘传佛法而建。孝明帝孝昌三年,天竺僧达摩亦来此阐释妙义,面壁九年,静坐修身。后达摩被世人尊为禅宗初祖,少林寺亦因此名扬天下。

    少林自建寺以来,经逢数朝,默视百代,其间几度兴衰。至明天启年间,早已是风雨千年、众生尊仰的名刹古寺……

    这一日正是金秋时节,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满山黄灿灿一片,煞是好看。沿山脚下一条青石道上走来三个僧人,为首一僧六十多岁年纪,脸上虽已爬满皱纹,精神却甚是矍铄,此即大步上坡,脚步颇为轻快。

    这老僧身后二人,年纪都在三十四五岁左右,一人生得高大威猛,目中精光迸射;另一人略显瘦削,目中却不见有何神采。二人跟在老僧身后,都是不住地东张西望,显是第一次来到此地。

    只听那高大僧人道:“师父,这条石道恁地宽敞,我看每块青石都有丈余长、尺余厚。当年修时定然费了不少人力吧?”那老僧道:“此道乃唐高宗入山拜佛时所修。嵩山山势陡峻,本就难于行走,这条道却从山脚下迤逦通向寺院,想来其时必费了许多周折。”那高大僧人“哦”了一声,自言自言道:“少林派当年,可风光的紧呢!”那老僧轻叹一声,摇了摇头,又复上行。

    一路无话,少时来在山门前。那瘦削僧人望了望匾额上“少林寺”三个大字,深吸了一口气,上前叩打门环。片刻,山门内转出一僧,打量几人道:“几位师傅……”那瘦削僧人道:“烦师兄通禀一声,便说五台山显通寺妙清方丈到了。”那少林僧闻言,忙合十道:“不知大师远来,确是怠慢。大师请进。”说罢引三僧入寺。

    那老僧进了山门,游目四顾,现出古怪神情。那少林僧恭声道:“大师且随我到西首禅室少坐。”那老僧微微点头。

    少时来到一间禅室。那少林僧请几人坐定,又吩咐两个小僧上茶,跟着道:“大师少候,小僧这便去禀告方丈。”说罢出门去了。那老僧坐在室内,浏览四壁,神色变幻不定。他身旁两名弟子则面色阴沉,不辩喜怒。

    约过了一盏茶光景,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那老僧原本端坐不动,听到声音,目中精光忽盛。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师兄远道而来,老衲有失迎迓,失礼莫怪。”屋内老僧站起身来,朗声道:“贫僧来得冒昧,还望天心方丈恕罪则个。”话音未落,门外走进一僧,看年纪总有六十多岁,白须白眉,气色红润,不矜而庄。

    屋内两个年轻僧人见此僧走入,都不由自主地合掌躬身,心下却想:“这人便是少林掌门方丈?”这慈眉善目的老僧,正是少林方丈天心。他与几僧问讯过后,便不再开口,注视那老僧,面上微现愁容。

    那老僧笑道:“二十年不见方丈,方丈一向可好?”天心淡淡的道:“还好,还好。师兄远来,且请到方丈中一叙。”言罢引三僧出门,向东打了几个转折,来到方丈禅室。

    几人入室坐定,沉吟半晌,天心方道:“师兄此来,不知有何见教?”那老僧冷笑道:“方丈何以明知故问?”天心蹙眉道:“陈年旧事,师兄何必常挂心间?你我皆近古稀之年,此等虚位,定要如此认真么?”那老僧凄苦一笑道:“二十年前愁何状,皓首思来犹未平。方丈但守誓约,不必多言。”天心黯然道:“前罹浩劫,惊悸犹存,今再自噬,其痛何如?师兄乃上智之士,望能稍念香火之情。”那老僧眉锋一挑道:“当年我师兄弟惨遭欺凌之时,方丈可念过香火之情?”天心长叹一声,顿口无语。

    沉默良久,那老僧道:“少林乃武林百世之师,方丈亦可算各派领袖,望能不负前言,还老衲一个公道。”缓缓起座,又道:“老衲师徒三人既来嵩山,只得叨扰方丈了。”天心道:“师兄不必客套。老衲已吩咐沙弥,为几位备下禅房。”那老僧微微一笑,与两名弟子出门去了。

    天心忧情大起,唤底下僧人道:“请监寺和首座来,便说我有要事相商。”工夫不大,门外走进二僧,年纪都在五旬开外,一僧肥肥胖胖,满面红光,正是监寺天宝;另一僧身材魁梧,浓髯铁面,乃是罗汉堂首座天际。二僧与天心同师学艺,故天心做了方丈后,便命二人分坐监寺、首座之位。

    天宝见师兄面色阴沉,上前道:“方丈面有忧色,不知出了何事?”天心惨然道:“二十年前那一劫虽已弥平,却种下许多祸端。今妙清来此重提旧事,我观其言行,料不能善了。”天际道:“莫非他仍觊觎方丈之位,不肯干休?”天心愀然点头。天际怒道:“当年他师父活着,仍斗我们不过,今日他势单力孤,更不足惧。想是他在外数十年,学了几手自鸣得意的手段,每日坐大,便起了这等痴心。难道我师兄弟怕了他不成?”天心不悦道:“师弟嗔狠外露,哪有出家人的气象?想来这方丈之位原本是他师徒的,况且当年有约,你我岂能仗势?”天际被师兄训斥,面红无语。

    天宝想了一想,道:“妙清二十年来寄于五台,定是痛下苦功,以有远图。他当年武功便在我等之上,此时恐怕……”天心长叹一声道:“二十年前妖邪寻衅,致使我同门相残,往事历历,犹在眼前,令人常怀余悸。今若再任此孽孽相循,真不知又要生出怎样的横祸来!

    天宝、天际似也想起甚么,一时均各无语。此时窗外秋风瑟瑟,百叶枯凋,三人心中皆起了不祥之感。

    过了一会,天宝开口道:“看来化解此劫,只有一法了。”天心、天际同时问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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