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待天倾_第二十二章返寺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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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返寺 (第2/12页)

似有不乐,都不敢多问。周四走回自己寝帐,令亲兵为几人安排了下榻之处,便命各自回帐休息。盖天行、应无变告辞出帐,叶凌烟与周四聊得几句,自觉无趣,也出帐歇息去了。木逢秋立在榻前,执意要为教主守夜,周四劝去,木逢秋始终不依。

    周四念他忠心依旧,颇受感动,握住其手道:“先生自管安睡。明日一早我便亲见闯王,说明此事,总不成负了大伙心意。”木逢秋稍感踏实,这才告辞出帐,在帐外转了几圈,自觉满腹忧思,已难尽吐,叹息两声,也自回帐安歇。

    次日清晨,周四梦醒起身,整衣出帐,只见木逢秋等人早已等在帐外,心道:“几人早早相候,自是恐我食言。我为明教之长,反不能取信于教众,即使朝夕相处,又有何乐趣?”当下不理几人,径奔迎祥大帐走去。几人跟在其后,心下均疑,相视以目,并不做声。

    周四来到迎祥帐前,见帐门木桩上拴了几匹战马,正是自成、宗敏等人坐骑,心道:“众将俱在,须引几人入帐,两厢见面,才好有个口凭。”回身对几人道:“你们与我面见闯王,一干事由,只管说与他听。”说罢大步走入。几人略一迟疑,也跟了进来。木逢秋眼望帐内十余位头目,面无表情;盖天行则仰头望向帐顶,神情倨傲。

    周四见迎祥坐于首位,自成伴在其右,忙上前施礼道:“昨夜故人来访,邀我往少林走上一遭,偿其旧情。少林对我有养育之恩,此恩不能不报。今特来禀明闯王,望能准我离营,了却私情。"

    高迎祥听他要走,急道:“战事将近,四弟何言离去?莫非迎祥怠慢,委屈高贤?”起身离座,拉住周四手臂,大是不舍。刘宗敏也起身道:“四弟功盖全营,兄弟们无不钦服,可不能说走便走,冷了大伙心肠。”田见秀、袁宗弟等人也纷纷劝阻,言语恳诚。

    周四为难,跪倒身躯道:“闯王恩重,誓当死报;众兄弟情深,亦当同甘共苦,方是大义。然少林多年哺育,恩同父母,岂有不偿之理?闯王明达,还望念我愚情,勿生嫌疑。”高迎祥将他搀起,紧握其手道:“四弟人中龙凤,与众同座,实屈大才。只恐一旦远去,飞升入云,不复相见了。”说话间凝视周四,深恐倏然远走,化云化烟。

    周四感动,环顾众人道:“周某投身闯营,如尺泽之鲵幸归大海,只思捐躯效首,与众兄弟扶保闯王,实无半点离意。无奈旧情难却,忧扰我心,若不补报,寝食难安。今言离去,数日必返,如不践言,此生必与草木同朽,毫无作为。”众人听他说出这番话来,都不好再劝。高迎祥连连摇头,仍不肯依。

    木逢秋等人见周四苦苦相求,确有诚意,都是又喜又愧,但听他立誓言返,不留余地,心中又烦乱起来。

    众人说话之际,只见李自成站起身道:“四弟念旧,正是男儿情性。既然一定要走,众位也不必阻拦。”周四心道:“大哥向来多疑,今日为何这般爽快?”眼见自成面色如常,心思难测,不觉犯疑。

    李自成来到周四面前,笑道:“四弟离营,合当摆酒饯行。众兄弟各有军务,不必一同相送,只我二人在营门前饮上几杯如何?”周四不明其心,默默点头。

    高迎祥见自成如此说,也不好再留,拉住周四道:“四弟早去早回,切莫让众人挂念。”眼望木逢秋等人,又问道:“这几位不知是何方高士?”他见木逢秋颇具道骨,盖天行凛凛有威,知非等闲之辈,因此发问。

    周四道:“俱是小弟忘年之友。小弟少年之时,常得他等照护,自来以父兄视之。”木逢秋等人闻言,慌忙跪倒道:“教主如此说,属下等实不敢当。”几人入帐后神色从容,视众人如同无物,忽然跪倒,对周四极尽谦卑,倒令众人吃惊不小。

    高迎祥听几人唤周四“教主”,暗暗纳闷。刘宗敏好奇,高声问道:“四弟是什么教主?如此威风!”周四扶起木、盖等人,摇头笑道:“江湖教派,不值一提,刘兄切莫当真。”木、盖等人心中一沉,缓缓起身,脸上都掠过一丝怒容。

    李自成道:“四弟要走,这便起程,大伙不必远送。”当下拉周四走出帐来。众人出帐相送,高迎祥反复叮嘱,劝其早回。周四连连点头,与众人拱手道别。李自成面带微笑,催众人回帐。高迎祥仍是不舍,与周四又说了半晌,这才挥手道别。

    周、李二人并步前行,木逢秋等人随在其后。盖天行回望大帐,哂笑道:“高迎祥枉为贼首,适才话别,儿女之态尽现,似此怎能统领千军,成就大事?此人徒有妇人之仁,日后必为他人所乘。教主倾心依附,真明珠暗投!”木逢秋面有忧色道:“此人言语宽和,面有德相。教主从之,也算得逢明主。”说着向前面望了一眼,压低声音道:“我观与教主同行之人,鹰眼深颐,蝎鼻高颧,乃人中特异之相。有此相者,一生大成大败,运理难测。与之共事,有始无终,无时不险。教主虽也是人中尊贵之相,但与之久处,终归不吉。幸喜他二人暗含相旺之气,同在一贼麾下,尚不致做龙虎之争。”几人听了这话,都向自成望去。李自成不察,与周四缓步来在营门。

    众人出帐之时,李自成已命人在营门摆下水酒。当下几人落座,李自成陪周四饮了几杯,随将酒杯放下,笑望周四道:“我与四弟相交莫逆,今四弟离我而去,有一言如鲠在喉,不得不吐。望四弟真心告我。”周四见他神情古怪,顿生疑心,说道:“不知大哥所问何事?"李自成仰面一笑道:“愚兄好奇,敢问四弟此刻惶恐否?”

    周四一怔,起身道:“大哥这是何意?”李自成哈哈大笑,手指营中道:“我看四弟此去非为故人之情,恐其中另有隐情吧?”周四摸不着头脑,半羞半怒,并不开口。盖天行忍耐不住,腾地站起身来,点指自成道:“你是何等草莽?竟敢对我家教主质疑!”李自成冷冷一笑,也不理他,伸手去怀中取出一物,推在周四面前道:“四弟看此物如何?”

    周四低头观看,正是昨夜在自成帐中立誓时踏断的长剑,心中一沉:“难怪今日我欲离营,大哥毫不阻拦,原来是那jianian夫yin妇从中捣鬼。”他见了断剑,已知必是高杰、邢氏做贼心虚,恐自己在自成面前露了口风,是以先进谗言,一时怒火中烧,便要尽吐实情,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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