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帝国风云录_第四十六节-第五十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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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六节-第五十节 (第7/16页)

益上的直接争夺。大臣们为了朝廷利益,必须和天子、长公主保持一致,这是最起码的原则。

    正月十五,未央宫,麒麟殿。

    长公主亲自主持议事。

    丞相李玮、大司马徐荣、太傅杨彪、太尉张燕、御史大夫荀攸等二十名公卿大臣出席议事。

    郑玄、王剪、许劭、胡昭、淳于嘉、刘和、杨奇、司马防、赵温、张喜等二十名鸿儒、大儒、老臣、名士出席议事。

    徐陵、麴忠、卫固、崔林、王晨、韩铭、荀正等二十名“官商士”一体的大门阀、大商贾、大世族家主出席议事。

    其它诸如皇亲国戚、州郡县官吏、各地高门大族和富豪、普通商贾、享有军功爵的士家代表大约五十多人出席了议事。

    一百多人聚焦在麒麟殿上,共商中兴大计。

    大司马徐荣详细解说了当前天下形势,朝廷所遇到的种种困难,表述了改制的急迫性和必要性,阐述了朝廷的三个改制原则,希望通过这场辩议,拟定一套能迅速促进中兴大业发展的国策。

    接着丞相李玮仔细讲解了朝廷的改制之策,学术、政事、民事、兵事等等无一不包,洋洋洒洒讲了一下午。但最后归根到底,重点就是盐铁官营和限田罚租。

    李玮刚刚说完,晋阳大学堂祭酒王剪马上站了起来,对朝廷的盐铁官营之策予以驳斥。其中心论点就是与民夺利,认为盐铁官营违背了古代圣贤“贵德而贱利,重义而轻财”的信条,败坏了淳朴的社会风气,引诱百姓走向背义而趋利的道路。

    李玮针锋相对,盐铁放开,导致国库空虚,军资不足。军队既无力戍边,又无力平叛,天下何时才能稳定?只有实行盐铁官营,酒榷专卖,均输平准,才能增加国库收入,迅速平定天下。盐、铁之利是国家财赋的命脉,绝不能完全放开。

    争论就此开始,双方唇枪舌剑,针锋相对。

    “义”和“利”谁更重要?

    门阀大儒们认为,盐铁官营是与民争利,产生了“本”亏“末”盛,骄奢贪鄙,百姓贫困等一系列弊端,主张“抑末利而开仁义”强调礼仪教化“义”比“利”更重要。

    朝廷认为现在国库亏空,天下分裂,社稷和百姓都挣扎在生死线上,奢谈这种没有“利”的“义”有什么意义?难道凭“义”能平定叛逆,稳定边疆?能让百姓吃饱穿暖?

    社稷和财赋,应该是什么关系?

    门阀大儒们认为,国富不如民富。朝廷如果盐铁官营,必然“利蓄而怨积”朝廷应该采取自由放任的政策,使盐铁经营良好运转获取最大利益,使社稷各阶层都能从中受益。

    朝廷则强调社稷利益至上,认为朝廷应该占有社稷最大财富。如果民比国富,则民强国弱,不利于社稷稳定,而国富国强,则能威仪四海,天下莫不臣服。盐铁官营,可以让朝廷控制社稷命脉,确保社稷稳定。

    “本”与“末”如何定位?

    农耕为本,工商为末,朝廷实施盐铁官营,本质上就是崇末抑本,妨碍了农耕发展。

    朝廷则认为,本末之间本来就是相互依赖的关系,百姓生活所需的“养生送终之具”均“待商而通,待工而成”“无末利,则本业无所业”只有农商交易,才能“以利本末”盐铁官营,并没有妨碍农、商并重的国策。

    生产和消费的严重失衡是导致百姓穷苦的主要原因吗?

    门阀大儒将古今生活进行对比,认为古人质朴节俭,衣食足用,而本朝的奢侈消费(尤其是丧葬)非常严重,生活上的消耗远远超过了生产上的消耗。结果国库亏空,百姓穷苦不堪,严重影响和阻碍了中兴大业的发展。

    朝廷则认为节俭虽然可以积累财富,但同时也会失去发展动力。财富不能转化为消费,谁还有创造财富的动力?消费对生产是有促进作用的,至于百姓消费多少,那要依据自己的贫富情况而定,不能把百姓的穷苦简单归结为消费过大。

    官府营商,是否舍本逐末?

    自战国以来,法家就有重本抑末之说,认为工商业不是“治国之本务”主张“进本退末,广利农业”官府经营工商业,其实就是“与商贾争市利”

    朝廷则认为,门阀大儒所提的“重本抑末”之说,是要抑官营工商业,为私人工商业争夺利益,这是对“重本抑末”说的曲解。

    朝廷坚持认为官府应该控制工商业,发展官营工商业。这样既可以增加财赋收入,可以削弱富商大贾的实力,抑制他们兼并土地、掠夺百姓财富,非常有利于“使民务本,不营于末”有利于“建本抑末”

    农夫穷苦,和盐铁是否有关系?谷价上涨,是否会导致朝廷对农夫们的两重剥削?

    门阀大儒认为,农夫穷苦,是因为朝廷压制粮价导致的,和盐铁没有关系。目前盐铁、耕畜价格已经很低了。尤其在这种战事频繁,对盐铁牲畜需求很大的情况下,各地盐铁、耕畜能保持现在价格,已经是充分考虑到了谷价太低对农夫造成的损害。没有农夫耕地就没有粮食吃,没有粮食吃,谁还要盐铁?这种道理谁不懂?朝廷以谷价太低为借口实施改制,目的是想抢夺盐铁商贾的财富,而不是为了改善农夫的贫穷。

    门阀大儒们还认为,朝廷控制谷价,把谷价定的很低,对农夫们残酷剥削,让农夫们付出了巨大代价。现在朝廷还嫌财赋不够,要提高谷价,要盐铁官营,要对农夫们实施第二重更残酷的剥削。

    农夫们田地有限,产出有限,田租赋税徭役又很重,谷价就算涨一倍,他们的收入也提高不了多少。农夫们的主要消费是吃饭穿衣,是最基本的生活消费。谷价涨了,盐铁农畜衣物自然也涨,这些东西的涨价幅度要远远大于谷价的上涨幅度,农夫们会更穷。农夫们无法靠田地养活自己,就要另谋生路,就要弃田,粮食产量就会下降,谷价会涨得更高,而其它东西也跟着水涨船高,如此恶性循环,后果不堪设想。

    盐铁官营最严重的弊端除了导致吏治**外,另外一个就是盐铁涨价,这是有历史教训的。按照朝廷的意思,盐铁先官营,谷价后涨。也就是说,盐铁的价格要先涨起来,这样谷价的涨幅肯定要小于盐铁价格的涨幅。如此一来,农夫们的财富就被更加快速地剥夺了,他们马上就要遭到朝廷的两重剥削了。

    朝廷的两重剥削将会把农夫们逼上绝路。

    朝廷认为门阀大儒们的这种说法是在威胁朝廷,是想拿自己囤积的盐铁和粮食挟持朝廷。朝廷既然官营了盐铁,难道还不能控制价格?退一步说,朝廷不涨粮价,只降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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