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根蜡烛_第十二章荒废的精神病院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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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荒废的精神病院 (第2/5页)

天各一方,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里,一辈子。

    我跟启凡去镇上坐车的时候,我远远的看见一个蓬头散发,衣衫破烂,光着脚被一群孩子追着跑的女人。十年了,她老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丰满,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的女人了,我曾经那么的恨她,如今已是面目全非,过分的放荡和不可理喻,导致她在父亲死的那一刻精神失常,失去了一切。

    我想起了在卧岭村寺庙的密室里跟忆南说的话。

    “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他是你爸爸呀,你是他生的。”

    “他虐待我的女人。”

    “你的女人?她是你的继母,是爸爸的女人…”

    “你不明白,是她让我知道自己是一个男人。”

    “不是这样的,忆南。”

    “我爱她,所以我杀了爸爸,我爱你,所以放你走。我这一生爱过两个女人,都是错的。所以,我一无所有…”

    启凡把手放在我的腰上:“怎么了?你认识她?”

    “哦,不认识,看了挺可怜的。”

    “走吧,回去了。”

    是啊,是该回去了。坐上车的时候,我忽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好象一瞬间失去了好多东西,我回想着童年的时候,那时候我还很小,依稀记事,我跟忆南躺在竹席上,听母亲讲故事,父亲总在一边抽烟,偶尔插一两句嘴纠正母亲讲错的故事,可是这一切都太遥远了,恍若隔世。我也有过快乐的时光,温馨的家庭,父母不争吵的时候我们是幸福的。然而,这一切都被现实赤裸裸的扼杀了,常人都说,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我问自己,究竟是哪里出了错,让我在一刹那失去了母亲、父亲,还有忆南?尽管忆南还活着,可是我知道,这一生我们终将不再见面,他的心态已经扭曲到无药可医,他这样活着,跟死人又有何区别?

    我将头疲惫的靠在启凡的肩膀上,他抬起手臂将我轻轻搂在怀里,我的眼泪无声的落下来,风干在寂寞的车厢里。

    2

    安依云又失踪了。

    跟上次一样,我半夜醒来时,她就不翼而飞了。

    启凡给何秦安打电话,他说没看见,这次安依云真的没去找他,我坐在沙发上看焦急的启凡,我也跟着莫名其妙焦躁得不行。我怎么觉得生活就象一个转盘,转来转去终又转回了原地。人总是逃不出命运这张网。

    过了一个小时左右,何秦安打电话过来,他说,他可能知道安依云去了哪里。启凡挂完电话拉着我飞快的往楼下跑,我们拦了一辆Taxi去接何秦安。我理解启凡的心急如焚,如果换作是忆南出事,我也一样会不顾一切。

    启凡一看见何秦安就紧张的问:“你知道依云会去哪里,对不对?”

    “呃…,我也不确定,不过我估计她会去那里,她这个样子不会去别的地方。”何秦安的声音听起来很茫然,他的表情也一样茫然,他把手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来,拉开前排车门坐了进来。

    “在哪里?”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弄了半天你说不知道?”启凡叫起来,他因为心切有些失去理智。他实在不适合做心理医生,如此沉不住气,我不知道他的同事怎样想,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哦,不是,我不知道那地方叫什么。”何秦安慌忙解释。

    “哦——”启凡长嘘了一口气。

    “她这段时间有经常失踪吗?”我问何秦安。

    启凡说:“没有。”

    “我不是问你。”

    “有过一两次,也不是经常,前段时间她已经平静了很多,我不知道…”按何秦安指的方向,车已经开离了市区。

    “她没有什么反常吗?”

    “也没有,只是常常做噩梦,有时尖叫。”何秦安的声音里夹杂着痛苦,似乎是他自己经常做恶梦,尖叫一样。末了他又支支吾吾的轻声加了一句:“她…一直在叫一个人的名字。”

    “叫谁?”我跟启凡同时问。

    他不确定的说:“我也不知道,我听不清楚,她的声音很含糊,但我知道,她…叫的人不是我。”他后面的话声音很小,小得象是在说给自己听的,那声音里揉进了伤心、失落、痛苦,所有无法言语的矛盾心情。

    我想,我能理解,启凡也能,一个自己如此深爱的人躺在枕边,口里喊的却不是自己的名字,此中滋味,如何体会不到?

    车厢里陷入了一片沉默,大家都各自想着心事。

    车很快开到一条偏僻漆黑的路上,朦胧的车灯照在窄小的路面,感觉到压抑,司机可能也因为紧张,伸手扭开了唱机,车厢里的僵闷立刻松弛了下来,何秦安点了一根烟,我问他要了一根,他又想起来给司机点了一根。这三更半夜的,跑到这荒郊野外来找人,确实是件让人郁闷的事。

    车弯进一条岔路再往前开时,何秦安突然说等等。车马上停了下来,启凡问:“怎么?到了?”

    我隔着车窗往外看,这是什么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疑惑的看着何秦安,等他说话。

    他东张西望着,然后惊喜的说:“对,对,就是这里,没错!”

    “这里?”我跟启凡还有那个司机同时叫了起来。

    何秦安被我们这么一叫,把他原来的那份喜悦浇灭了,他低下声音,委屈的说着:“我上次就是跟到这里,结果跟丢了。”

    “切。”

    启凡问:“前面开进去是哪里?”

    司机想了一下说:“好象是国道。”

    我们哭笑不得,无奈只得掉头回去,计程表已经跳到了45块,何秦安一路上说着对不起,启凡只是一个劲的叹气。

    车快开到市区的时候,司机突然说:“那条路开进去,前面好象有个医院。”

    “什么?医院?”

    “不是,好象是个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不是在青山那条路上吗?”启凡问。

    “我知道,那是以前的,听说出了事以后才搬到青山路的,现在一直荒废着,我突然想起来的。”

    我接过来问:“知道出了什么事吗?”

    “不知道,我那时还小,是听老人家说起过,想到不关自己的事,于是也没问,刚刚不知怎的想起来了。”

    司机的年龄看起来四十岁左右,他那时如果还小的话,算算也应该是30多年前的事了,要查起来并不容易。但转念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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