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地_第十四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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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第2/5页)

您的rou去做生意也可以嘛!舒尔兹。”

    “这并不幽默。”布卢门费尔德坐在桌旁喃喃地说。他用单瘦的不停颤抖着的手梳着金色的头发。这头发就象一道光圈一样围在他非常漂亮的高脑门和常常露出一丝苦笑的长长的脸上。

    “哈尔佩恩先生,你愿意和我们坐在一起吗?”霍恩表示请求地说。

    “好啊!我要喝一杯热茶。你们演奏得越来越好啦,这一段好象表现有人在号淘大哭一样,给我的印象是强烈的,使我坐不住了。真好的音乐会呀!”

    “尤译夫先生,茶来了!”霍恩叫唤道。

    尤焦的脸更红了,他终于走过来,力图掩饰他在看到信后心中产生的愤怒和茫乱的情绪。

    他迅速喝茶,不停地环顾四周,默不作声地想着信中一些严厉的词句,不时还瞅着马利诺夫斯基。他看到他坐得那么安稳,那么悠闲自在地喝茶,感到十分惊异。

    “您喝酒吗?您没有看钟?您是不是忙着要到哪儿去?维尔切克!”

    “您要去值班?”

    因为维尔切克在铁路仓库里工作。

    “不,我从今和铁路局永远告别了。”

    “怎么啦?您抽彩赢了?”

    “您是不是要和门德尔松的女儿结婚?”

    “您是不是要带着铁路上赚的钱去美国?”

    大家齐声叫起来了。

    “在铁路上我没有赚什么钱,我还有笔好点的,很好的生意。它会使我振兴,你们看吧!我马上会站立起来的。”

    “你站得总是很稳的。”马利诺夫斯基说后,用一双表现出轻蔑和不乐意的神情的绿眼睛看着他。

    “可是我不是疯子,我从来不干那种别出心裁的、干不成的事。”

    “你除了在买和卖上搞欺骗之外,还知道、或者还能知道什么呢!你是一个单纯的,可又很粗暴的生意人。可是你应当知道,一些聪明人的狂热行动却比象你这样只会廉价买进、高价卖出的实际的、但很愚蠢的做法给社会带来了更多的好处。听见没有?维尔切克。”

    “听到了。当你需要新的贷款时,我会记住你的话的。”

    “正好①,你把最近到的铜丝分给我二十磅吧!”马利诺夫斯基平心静气地说道——

    ①原文是法文。

    维尔切克虽然生气,仍把这个定货记在笔记本上。

    “你们别再吵嘴和谈生意了。”

    “吵嘴并不妨碍做生意。”维尔切克喃喃地说。一面在房里踱步,战战兢兢地搓着手,添着他向外脱出的大嘴唇,同时不断地理着他披满了整个脑袋的头发。这头发在那长满了皱纹的矮小丑陋的脑门上形成了一团鬣发。

    马利诺夫斯基两只眼不断瞅着他,低声地说:

    “你看起来象个老侍女。”

    “这对你们有何妨碍?”

    “我看到这些家具就讨厌,因为它们挡住了我的视线。”

    “那您就看看那个茶炊或者自己的鼻子吧!要不然看什么呢!”

    “那个木桶正好把茶炊挡住了,我看不见。”

    “马利诺夫斯基!”维尔切克噗哧一声笑了。他的一双藏得好好的小蓝眼睛里,闪出了一道愤怒的凶光。随后他开始使劲地扭着钟上金色的大弹簧。

    “维尔切克!”他表示友善地瞅着斯塔赫,甜蜜地笑了。

    “你们的嘴巴应该套上套子,否则你们还会咬人。”

    “我给您讲一桩有趣的事,只不过您不要打岔。”舒尔茨吆喝道。他又给所有的人倒起茶来。“这是今天从索斯诺维茨的迪尔曼那里来的雷茨克对我说的。”

    “有趣的是,关于这个畜生还能有什么新的好说。”

    “你马上就会知道。一个月前,有一个伯爵经过索斯诺维茨时,在那儿玩过一阵。迪尔曼这个过去做过猪生意的人是个老骗子,他过去在卡托维兹还做过堂倌①。这一回,他请伯爵来到自己家里,单请还不够,他还叫仆人在接待贵客时在家门口设立一个凯旋门,安排一顿由专车从柏林送来的最好的午餐,同时在伯爵来后,他还亲自替他脱皮鞋。他这么干,是为了通过伯爵的帮助获得一份普鲁士的票据。伯爵在他的公馆里休息了三天后,回自己的祖国②去了。伯爵走后几天,迪尔曼便把他工厂里木工车间的这个技工雷茨克叫来,叫他画一个最漂亮的木箱子的图样,要尽量画得漂亮点。雷茨克画了一口大棺材的图样,人们照着在柏林做好了一个箱子,寄给了迪尔曼。雷茨克这白痴于是当着迪尔曼全家和他工厂的经理们,把这个大箱子安放在迪尔曼的客厅里的荣誉席位上。箱子里还放进了一张床,床上铺着全套铺盖和伯爵平日常用的东西。然后他把箱子锁上,箱上钉了一块白铁,铁上用德文刻写了下面一段话:“这个箱里有一张床,床上有铺盖,一八××年十月的一天,威廉·约翰·索默斯特—索默斯坦伯爵老爷为了表示礼貌,在床上睡过三次——

    ①②原文是德文。

    “这是开玩笑的,不可能。”

    大家都认为不可能。

    “我相信雷茨克的话,他从来不撒谎。”

    “可是这太愚蠢了。”

    “这是这个过去的猪商对伯爵的好意,表示感恩戴德,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这也可能的。不过这样可笑的事,在罗兹,在这些百万富翁之中,很少见到。对斯坦尼斯瓦夫·门德尔松和这个梅什科夫斯基工程师决斗的事,大家都是知道的。”

    “克纳贝不是很可笑吗?那个老莱赫尔,当他坐在餐厅里时,只要有人对他高声地叫一声‘堂倌’他就会本能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因为他过去当过堂倌。可是楚克尔呢!他甚至把餐厅里的残羹剩饭带回家给我的母亲去卖钱。莱赫尔只会签名,手里拿一本书在自己办公室里接见有事要找他的人。这本书因为常常是由他的仆人打开后递给他的,有时就出现莱赫尔当着他的客人把书都拿反了的情况。”

    “每个人爱怎么做都可以怎么做。我以为没有必要去嘲笑。”

    “可是对于一些蠢事情,每个人都可以笑话笑话。”

    “你,维尔切克,你在为自己辩护。这是因为有人笑你,笑你的长头发,笑你满身的香气,笑你戴项链和戒指,笑你爱打扮。”

    “只有蠢人才对什么都大惊小怪。谁最爱笑话人,他自己才是最可笑的。”

    “这就是说如果你打算挣得百万家财,你就讥笑我们大家。”

    “因为你们自己就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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