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魂衣(离魂衣的消息)_贵妃醉酒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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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妃醉酒 (第3/3页)

撞断了腿,现在胡家已经是三代残疾了。那孙媳妇儿正吵着要

    离婚呢,真是祸从天降。”

    “车祸?”小宛呆住了“那他现在怎么样?”

    “没死,不过已经高位截肢,今生不可能再站起来了。”

    换言之,他成为了新一代的胡瘸子。

    胡瘸子的儿子是胡瞎子,胡瞎子的儿子还是胡瘸子,这一家人仿佛受到命运的诅咒,注定不能健康正常地生活。

    小宛忽然恐惧起来:“之也,你说,会不会是梅英…”

    “我不知道,也许是巧合。因为如果真是梅英报复,那就太可怕了。你想想,这世间有多少不白之冤,如果个个都要报复起来,真不知世上有多少冤魂在作祟呢,那人类岂不是很不安全?”

    “之也,我们要不要去找找胡瘸子,问清楚,他到底和若梅英之间还有些什么恩怨?”

    “你真是热心。”张之也微笑,摇头说“胡瘸子不是好人,还记得在殡仪馆那天他的态度吗?那人太邪恶了,而且对若梅英充满恨意,一定不肯回答你的问题。相比胡瘸子来说,林菊英一定更清楚若梅英的事,也更客观些。我们还是及早出发,去上海吧。”

    水宛若有所思地点头,忽然问:“之也,如果你爱上一个人,很深地爱上,但是明知道这爱会带给你痛苦,你会怎么办?

    张之也明显地踟蹰,最终答:“我不会爱上那样的人。我不会为一个不爱我的人痛苦。”

    小宛低下头,觉得落寞。张之也的回答令她失望,也令她释然。因为她自己也是这样。她终于决定告别对阿陶的等待,也不过是因为知道他不能给她幸福。

    她抬起头,说:“我也是这样。”

    他们都不会爱上不能给自己幸福的人。因为他们都更加爱自己。

    梅英那样的感情,只属于六十年前,在今天,那已是种奢望。

    水溶听到女儿的决定,十分意外:“怎么从没听你提过?”

    “谁说的?我几次都说过要去上海玩的嘛,只不过你们一直不放心我自己出门,现在我都已经工作了,总该放我出去玩几天了吧?”

    mama却有几分猜到:“是不是跟那个记者一起去?”

    “是呀,不过,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啦,就只是玩几天嘛。”小宛撒娇,明知mama会错意,却不想多解释,误会自己是约男朋友旅游总比让他们知道真相好,难道可以照直说自己是受一只鬼差遣去上海调查梨园旧梦吗?

    还是奶奶最宠她,连连说:“去吧去吧,都这么大了还没有离开过北京呢,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天天上海北京两头跑,哪像你,十八九了还没断奶孩子似的离不开家?”说得一家人笑起来,这件事也就定了。

    小宛很看重这次上海之行,不仅是为了要查找真相,也是想给自己和张之也一段比较长的独处机会。他说,不会为一个不爱他的人痛苦。这使小宛多少有些失落,不痛苦,又怎么叫zuoai情呢?

    还有,若梅英跟着自己在家里出出进进,早晚会惹出事来。像是《红楼梦》唱片忽然变了《倩女离魂》那样的事多发生几次,老爸一定受不了。除非自己离开家,若梅英才会跟着离开。就让爸妈和奶奶安静几天吧。

    半夜里,忽然下起雨来,淅淅沥沥地,像一个女人幽怨的哭泣。

    小宛又在讨好东东,百折不挠地拿一块rou骨头引逗它:“东东,好东东,来呀,跟jiejie玩呀,让jiejie抱抱,jiejie都好几天没抱你了,不想jiejie吗?”

    东东禁不住诱惑,摇了半天尾巴,却始终不敢近前。

    小宛无奈,望着空中说:“梅英,行行好,能不能不要时时刻刻守着我,让我跟东东玩一会儿行不行?你在这里,狗都不理我,真成天津包子了。”

    梅英没有回答,电话铃却适时响起来。

    小宛接起来,又是那个声音尖细的女人,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哭,伴着窗外淅沥的雨声,有种阴郁而潮湿的味道。小宛想起张之也说过的,可能是幽灵们听说她开了天眼都来托她帮忙的话来,顿觉寒意凛然,战战兢兢地安慰:“别哭,你到底是谁?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直说好吗?”

    “不要跟他走。”

    “跟谁走?你能不能说清楚点,每次都这么没头没脑的,叫我怎么帮你?”

    “水小宛,你要帮我!”对方忽然直呼她的名字,声音凄厉起来“你不帮我,我就死!”

    “别!别!”小宛反而有些放心,既然以死相胁,那就是活人了“原来你没死呀!”

    “你!”对方气极“你盼我死?”

    “不是不是。”小宛自觉说错话,连忙解释“我的意思是说,原来你是个人…不不不,你当然是人,我的意思是说…你千万别死。有话好商量,你到底找我什么事?”

    “不要跟他走。”

    “跟谁走?”

    “你明白的。”

    “我不明白。”小宛又有些不耐烦了“喂,你是个人就不要装神弄鬼好不好?人不是这么说话的。”

    “你怎么这样儿呀?”对方哭得更惨了“你们怎么都这样呀?为什么要这么待我?为什么呀?”

    “我怎么对你了?我让你好好说话嘛,你有什么事直说嘛,我能帮一定帮,你别搞怪行不行?”

    “你太伤我心了,你太残忍了,你怎么能这样?人怎么都这么自私呀?”

    咦,控诉起全人类来了,这样听起来,又不像是人在说话。小宛只觉精心交竭,几乎要哀求了:“小姐,你到底是人是鬼,能不能好好说话,这样绕圈子很累人的。”

    “不要跟他走。”

    “你是不是就会这一句呀?你要再这么说话我就不玩儿了。”小宛再也撑不住,只觉烦躁郁闷得想大喊大叫。是谁呀,这么折磨人?“我求求你,你好好说话,好好说话行不行?”

    “不要跟他走。”

    小宛忍无可忍,挂电话拔插销一气呵成。可是,电话里的声音凝重得要滴出水来,那带着哭腔的,受了天大委屈的质问仍然一遍遍响起在耳边:“你们怎么都这样呀?为什么要这么待我?为什么呀?”

    如果在往常,小宛会当是有人开玩笑,可是对方在哭,是压抑得很深却仍然压抑不住的那种哭腔,小宛听得出,那是真的伤心,伤心得要自杀了。

    难道,除了若梅英之外,真还有另一个贞子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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