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都不是天使(天使和魔鬼做姐妹)_《黑女人都不是天使(天使和魔鬼做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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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女人都不是天使(天使和魔鬼做 (第2/4页)

拿定主意的时候,她已经转身走了。

    我有些悻悻然,捻灭烟,在手袋里取出镜子来补妆。

    Shelly是我在俱乐部里惟一的对手。我一直想降服她,让她像其他人那样对我小心翼翼,随便她在背后怎样骂我都不要紧,但是当着面,她必须对我毕恭毕敬,俯首称臣。

    可是不行,无论在任何人面前,经理、老板、客人,或者我,她都是这副不卑不亢的样子,像个贵族。

    呸,扮高贵,何必来这种声色场所打工?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经理助理而已,就是经理也对我谦恭有加,她凭什么可以永远这样从容不迫?

    走出V8,领班阿容立刻满面笑容地迎上来,甜甜地叫一声“Wenny”话音未落,笑影儿已没了。

    就冲这一点,我猜她早已过了二十三岁。

    可是她赌天誓日地说自己只有十八。十八?鬼才信。这里的女孩子,个个都说自己只有十八岁,但是眼角的鱼尾巴沾水都能游了,不化妆像主妇,化了妆像怨妇,就是怎么看都不像少女。

    很多人想尽办法除皱祛斑,可是,有没有一种护眼霜可以抹上去让眼中沧桑尽去,清纯无邪?

    睁着一双厌倦瞌睡的眼,就算把脸上的粉抹得再厚也盖不住那股风尘味儿。

    在驻颜有术这一条上,没有人可以比得过我们云家的女儿。

    代代都是不老的妖精。

    姥姥算年龄怎么也有七十了,可是看起来只像五十多;mama该有五十了,可是说她三十岁也有人信;而我,连我自己都快说不准自己的年龄,因为mama从来不肯承认自己的真实年龄,连带我的年龄也一改再改,如今,我对外声称自己十九岁。

    十九岁的脸,二十九岁的身体,三十九岁的灵魂和心。

    阿容冲我鬼鬼祟祟地笑,很亲密的样子:“Wenny,上了台,别忘了注意一下T2穿深色西装的男人。”

    “怎么?”

    “那是吴先生,他已经来了三个晚上了,是大主顾。”

    “梅州会有什么大主顾?左不过哪家酒店经理罢了。”

    “正是大世界假日酒店的,不过不是经理,是董事长,香港人,梅州是他祖籍,像大世界这样的酒店他在全世界至少有十几个,是真正富翁。他每次给公关的小费都三四百,光是猜猜拳喝喝酒,连包间都没进过。”

    “没进包间就给三百块小费?”我微微上心,这样子才是真大方了“他都点过哪几个小姐?”

    “从没点过,都是秦小姐安排给他的,安排谁就是谁,他不挑不拣,见谁都散钞票,整个一散财童子。那几个公关为了争他都快打起来了。”阿容的声音里充满妒意,恨不得立时三刻就脱下工装去做公关,可以赚那三百元小费。“Wenny,要我说,你把那个吴先生抢过来算了,只要你一出手,那些公关算什么,吴先生瞄都不会瞄她们一眼,看她们再轻狂?”

    我笑了。在俱乐部里,表面上虽然等级森严,总经理、经理、经理助理、总管、主管、领班、服务员和公关小姐、打杂的小弟小妹,一层层分工明确,秩序井然。但是说到底,是谁最能拉拢客人最有本事,赚到钱声音才大,所以阿容虽然是领班,对比她低半级的红小姐却只有瞪眼吃干醋的份儿,看不得别人赚小费,自己又没本事,便巴不得一拍两散,出动我去杀一杀那些小姐们的威风,让她们别太得意。

    梅州的款爷不少,真正的富翁却不多。但是富翁不等于“凯子”能不能钓上他,要凭技巧。

    我有一点点技痒。

    阿容察言观色,打蛇随棍上:“刚才那吴先生特意下单子点歌,说很喜欢你唱的《黑色星期天》,请你多唱两遍。”

    “没问题。”

    一个真正有钱的男人B

    今天如此绝望

    我的时间从此无边无际

    我爱,我沉睡在黑暗的底层

    白色的小花不能唤醒你

    悲伤的黑色灵车哦,它们引你去哪里

    天使们不肯将我还给你

    如果我想要参加你,他们会生气吗

    绝望的星期天

    《黑色的星期天》,我自己译的歌词。

    这是一首死者唱给生者的歌。每当唱起它,我的身心就完全沉浸在音乐的凄凉无奈中,不能自已。我的灵魂出窍,追随着白色小花黑色灵车远去,红尘中的一切将不能再诱惑我,羁縻我,摧毁我。

    我知道我唱歌的时候是最美的,尤其全情投入时“会有一种遗世独立的圣洁感”这是我的研究生导师何教授告诉我的。哦,何教授…

    今天如此绝望我消失在暗影中

    我和我的心都已经决定面对结束

    鲜花和祈祷文如此悲伤

    我明白,让他们不要哭泣吧

    让他们看到我微笑着离去

    死亡不是梦,我在死亡里爱抚你

    我的灵魂祝福你直到最后一次呼吸

    绝望的星期天

    英文唱完唱中文。一曲唱罢,没有人鼓掌。

    我非常满意。在灯红酒绿的夜总会里,掌声和口哨都不代表什么,脱衣舞女郎站上台不必表演也会有吁声。沉默的聆听才是最好的赞美。

    他们全被我感动了。

    只有这一刻我是活着的,是他们的主宰,凭借我的歌声,而不是身体。

    我讨厌用身体赚钱。可是逃避不了。

    毕竟用身体赚钱比用头脑赚钱更实惠,更快,更多,也更直接。

    我喜欢直截了当。

    无需经过任何引见或邀请,下了台,我直接坐到吴先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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