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戎_第三二八章胡虏会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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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二八章胡虏会 (第2/3页)

算半晌,说道:“刘锜非寻常将领,且云中既失,折彦冲必增陕西之兵,若只留一支偏师,恐守不住。”

    完颜希尹又道:“那如果折彦冲追加的兵力由北边萧铁奴来处直扑中兴府,不知中兴府还能抵挡得住否?”

    嵬名察哥闻言汗流浃背,心道:“他说的没错,我见局势稍稳就求全责备,企图守住现有全境,这也不舍得丢,那也不舍得弃。但就当前之大势而言,西夏已无法全境守卫,只有将兵力集中于一处,负隅以抗汉军,才有一点希望。宁可丢了边境数城,不可丢了灵、兴根本!”

    当即尽起兵马,沿着已经结冰的灵州川,不久抵达灵州城,诸路主力驻扎于此,想尽一切办法征集钱粮物资,以待汉军来春的攻势。灵州和中兴府相距不远,彼此可以呼应,萧铁奴若从北来,灵州的兵马北上呼应可以朝发夕至,刘锜若从东南来,有嵬名察哥亲自坐镇亦足以抵挡。只要守住了这灵-兴生命线,便是守住了大半个宁夏平原,守住了宁夏平原,便是守住了西夏的国本。

    嵬名察哥到达之前,灵州的城防本有一半是由耶律余睹的部将萧庆等分管,他到达后马上接管整座灵州的城防,耶律余睹部重新成为清闲的客军,但宗翰、耶律余睹等对此亦无一语怨怼。从耶律余睹进入灵州到嵬名察哥来到的这段时间虽短,但萧庆等还是尽了最大的努力修筑灵州城防,嵬名察哥见他们如此尽心尽力,自己却一来就夺了灵州城防,虽是势在必行,心中却也不免微有愧疚,又对耶律余睹一心为公的行径深为欣赏,心想:“他究竟和宗翰不是同族,将来若击退了折彦冲,或可试着劝他效忠我大夏,那我西朝便又得一庭柱!”党项与契丹有近百年的甥舅情谊,非女真可比,所以耶律余睹比宗翰更容易得到嵬名察哥信任。

    大军安定之后,嵬名察哥便要带宗翰前往中兴府参见夏主乾顺,临行前问耶律余睹道:“此去陛下必问攻守之计,不知都统可有以教我。”

    耶律余睹慌忙谦逊,连称“岂敢”!嵬名察哥再三请教,其意甚诚,耶律余睹这才道:“折彦冲如今尚稍有所忌者,江南赵构、河南六王。赵构必不敢发兵,而黄河有曹广弼镇守,当初三家夹攻时他犹能巍然不动,何况现在?如今云中已破,可以说折彦冲已无后顾之忧。明春汉军必倾国而来,耶律余睹斗胆,说一句逆耳的话:以当前局势而论,西夏要想全国而胜,已无可能;全军而胜,亦甚渺茫。”

    嵬名察哥眼中闪过一丝黯然,知道耶律余睹的意思是西夏纵然胜了也是破国、破军之胜,但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便请耶律余睹继续说下去。

    耶律余睹道:“汉强夏弱,我军可恃者,汉军远,我军近,汉军客,我军主,汉军千里远征,军马数十万,日费百万,焉能持久?何况折彦冲又刚刚平定漠北,此役虽胜,料来杨应麒手中的钱粮也折腾得差不多了。故我等待敌之道,唯有拖。”

    嵬名察哥道:“拖?”

    耶律余睹道:“余睹所知,唯此一字。”

    西夏在宁夏平原调兵遣将,囤积粮草,企图破国以抗汉军。刘锜侦知夏人这番动静,颇感棘手。李永奇认为如今大汉南北两路兵马加起来,无论军队数量还是战斗力都远胜夏军,西夏之事当不难为。

    刘锜却道:“我军得天时之便,以攻西夏,但古人有云:‘三里之城,七里之郭,环而攻之而不胜者’,此天时不如地利也!自古‘偏远’二字最是可怕!隋唐远征高丽之所以失败关键就在这两个字上面。夏人据有地利,若一味死守,我们纵然兵力胜他十倍,也有可能会栽跟头!”

    正议论间,有部将来报,说捉到一个jianian细,形迹可疑,作商人打扮,经拷问后这jianian细又说有要紧军情,定要见到刘锜才肯透露。刘锜这时已是方面大将,地位直逼曹广弼、萧铁奴,寻常jianian细哪里需要他去见?只为着西夏之事正在为难处,才沉吟道:“不知道这个jianian细是否真有要紧军情。”

    李永奇道:“不如我去见见他!”

    刘锜想了想,点头答应。李永奇便来见那“jianian细”见他作商人打扮,李永奇也不说真姓名,便道自己就是刘锜。那“jianian细”看了他两眼,却道:“你不是刘将军!我见过刘将军!”

    李永奇一呆:“你见过刘将军?”

    “不错。”那人道:“我以前侍奉主人时,曾见过刘将军两次,断断不会认错!你究竟是谁,敢来诓我?”

    李永奇问:“你主人是谁?”

    那人道:“这个恕我不能奉告!有什么话,我也得见过刘将军才说。”见李永奇还不肯信,又道:“我虽然不能说出主人是谁,但可以告诉你,我们本是一家人。刘将军若见到我,自然知道。”

    李永奇辨颜察色,觉得他不像说假话,回到大营向刘锜禀明,且说了自己对那人的观感,觉得这人身上多半有重要的消息。刘锜素来相信李永奇的眼光,便提那人来见,一见之下,果觉有些眼熟,认了半晌,拍案道:“原来是你!”

    那人见到刘锜,行礼道:“刘将军,小人正为主人办事,冒险穿行汉、夏之间,不想躲过了夏人的巡防,却被自家人拿住了。小人斗胆,想请将军给小人行点方便,好让小人到塘沽复命。”

    刘锜问:“送你去塘沽没问题。但你之前说有紧急军情要见我,却不知是哪等紧急军情?”

    那人却道没有,刘锜怒道:“你敢欺我!”

    那人苦笑道:“小人若不这样说时,哪里见得到刘将军?若见不到刘将军,怎么脱得困厄回塘沽?”犹豫了片刻,又道:“不瞒刘将军,小人其实有紧要军情,只是…只是不得主人许可,不敢乱说。”

    刘锜哼了一声道:“既是紧要军情,便当说来。你也说是自家人,我给你开方便之门,你却对我瞒隐不报,是何道理!”

    那人苦笑道:“刘将军,小人此番出行,为的本是私家的事情,只因小人的主人身份特殊,因形就势,才顺带着承受点公家之务…罢了,这事小人本不敢胡乱出口的,但刘将军不是别人,小人拼着重罚,便跟刘将军说了吧。”说着看了李永奇一眼。

    刘锜道:“我的事李参军都知道,不必回避。”

    那人却道:“不行。刘将军听了小人的话后若觉得可以告诉这位参军再告诉他,但这事小人只能对刘将军一人说。”

    刘锜无奈,摇了摇头,示意李永奇先出去。李永奇对这人的来历大生好奇,却不好当面问,便先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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