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凄凄焉_第十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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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第1/3页)

    第十章

    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

    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

    十五始展眉,愿同尘与灰。

    …唐李白

    栎儿已在榻上睡着了,可玳青仍没一丝睡意,只一径望着他沈睡的小脸发呆。这孩子竟越长越像他了…

    “叩叩叩”敲门声打断了玳青的思绪。

    “谁?”她收拾好紊乱的心绪,再次恢复成精明的模样。

    “我,忠叔。”忠叔推开门。

    “有事吗?”她问道。

    “您泡澡的葯汁已经准备好了。”忠叔告之。

    忠叔一拍掌,仆役便扛进一只巨大的浴桶,然后是几桶黑漆漆的葯水。忠叔亲自指挥他们摆好浴桶,并将黑葯水倒入桶里。

    “这是怎么回事?”玳青不解的问。

    “这是活血散淤的葯材所熬成的葯汁,用它泡澡有助于血液的流通,大夫说对旧伤很有好处。”忠叔解释。

    “我不明白…”为什么忠叔会突然准备这些葯汁?

    “这是少爷准备的,昨儿个就在厨房熬了,老奴不过是趁便拿来而已。”忠叔省略了刚纔在厨房里发生的笑话。

    这么说,他的晚归是因为张罗这些葯材了?

    看着这些仍然guntang的葯汁,要说不感动是骗人的,可这份薄薄的感动如何填补痛苦的深渊?!

    “是吗?”她只能一径淡淡的。

    “厨房说,昨天为少爷准备的饭菜都没动过。”换言之,他家少爷是饿着肚子熬这些葯的,这下够感动了吧?!

    忠叔满怀期待的等着她说些什么。

    “哦。”玳青仍然不动声色。

    “您还是趁热泡一泡吧!别辜负了…”少爷的一番好意啊!

    “知道了,你下去吧!”

    “需要我转告少爷什么话?”眼见暗示不成,忠叔只得明示了。

    “没有。”她只用两个字就打碎了他的幻梦。

    “就算少爷曾经做错过,他也在努力改过了,您为什么就不能原谅他呢?”无奈之下,忠叔只得明言规劝了。

    “为什么我就该原谅他呢?”玳青全部的执拗都被挑起了。

    “狼子回头金不换哪!”忠叔苦口婆心的劝道“当年少爷确实负了您,可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

    为什么…为什么男人只要勾勾手指头,说句“我爱你”“请原谅”之类的话,女人就必须飞奔到男人怀里,假装能再次爱得毫无芥蒂?!

    为什么男人的出轨总能轻易被人原谅,而受了伤害的女子却必须宽宏大量,假装忘怀呢?

    她不甘心哪!

    “我看您对少爷未必能忘情,为何还要彼此折磨呢?不如…”忠叔误会她已被自己说动了,当下更是打铁趁热。

    “是东方珏要你来做说客的吗?”她冷冷一笑。

    “不、不是!”她森冷的语气让他吓了一跳。

    他终于记起眼前的女子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之类的无名小卒,她是赫赫有名的“活财神”不能用世俗女子的标准去要求她。

    “我出来时少爷还昏睡着呢!大夫说他的身体得好好调养一阵纔行。”忠叔一五一十的回报“我想藉此机会,好好安排我们饮食…”

    “就这么去做吧!资金就由帐上拨好了。”这已是她的底线了。

    “那…我就去了。”忠叔再次恢复成称职的大管家。

    罢纔他虽因爱少爷心切,一时忘形,可毕竟是多年的老江湖了,深谙察颜观色,自然更懂得“见好就收,不好也收”的道理。

    现在,眼见出师不利,自然是乘机鸣金收兵了。反正来日方长嘛,只要人活着,还怕没机会吗?

    他们谁也没注意到,屋外的桂树下,一苏醒就匆匆赶来的东方珏,把一切都听在耳里、看在眼里。

    —会,他又悄俏的消失了。

    房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了,玳青掬起浴桶里泛着葯味的黑水,看着榻上睡得正熟的儿子,忍不住问自己:

    以后,栎儿会不会怪她剥夺了他与生父共享天伦之乐的权利?

    她这样的坚持,究竟是对还是错?!

    ***

    之后,东方珏很长一段时间不曾出现在她面前,只是她仍不时吃到由他烹饪的野肴,也常从忠叔口中得知他的近况。

    他仍持续白天为官、夜晚为仆的生活,若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他不再追着她,要她定时吃饭了,也不再频频出现在她眼前惹她心烦。

    无论多忙,他都会留时间给栎儿。听说经过他这十几天的教导,栎儿已能熟背《千字文》了。

    这孩子还是像他的吧!

    虽然为了生他,她吃了不少苦头,可她从未后悔自己的决定。

    日子如此平顺的度过。

    这天,她很早就处理好生意上的事,也许是习惯了忙碌吧!她竟觅闲得难受,于是不知不觉就往栎儿的小小书斋去了。

    他们正在上习字课,他用朱砂笔写了红字供栎儿临摹,栎儿认真的小脸上到处都是墨汁。

    他的字还是如此清俊,只是相较以往,少了些花稍,多了点沈稳的感觉。

    想起多年前,这手东方体曾引得杭州纸贵,连她也曾疯狂的搜集过他的手稿,她忍不住莞尔了。

    是啊!有谁能想得到,这东方体竟会做了小顽童习字描红的字帖?

    “这个捺要这么写,先一顿,然后再…”

    “手腕用力,压一压…”

    “…”在东方珏的指导下,小家伙很认真的练着。

    橘红的烛光下,这一大一小的身影构成了一幅和谐的画面,这竟让玳青觉得有些嫉妒!

    这时,她猛然惊觉,上一次和栎儿在一起嬉戏玩耍,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为了生意,她究竟忽略栎儿多久了?

    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一年、两年?

    她不禁悚然心惊。

    这并非她的本意呀!她只是想让栎儿过得更好些罢了,可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成了金钱的奴隶?

    她该好好想想了。

    她不出声的悄然退去,没有惊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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