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待天倾_第二十七章独抗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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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独抗 (第1/15页)

    第二十七章 独抗

    那白面男子见慧静仰面泪流,冷笑道:“神光当年威猛如龙,振翼云汉。可笑他传人却只是守寺之犬。”说罢乘慧静不备,右掌猛地按在他心口。慧静一惊,急忙涵胸实腹,出左掌搭在他肩头。那白面男子肩上一沉,内力到此通行不过,掌上便难发力,急忙右臂上缠,压住慧静左臂,左手五指如勾,拿向慧静右肋。慧静提气充于肋间,右手箕张,也作势抓向他脖颈。那白面男子先行出手,终是快了一步,慧静右手距他脖颈尚有三寸,他五指已抓上慧静右肋。

    慧静右肋间真气密布,本以为能抗此一抓,不料那白面男子指着其体,劲气立时透入,竟将他“京门”、“章门”两xue封住。慧静一招间受制于人,心中大恐,疾提右膝,撞向对方肘尖。

    那白面男子未料对方要xue被拿,仍能提膝击人,心中也是一乱。他这松溪派技法专讲抓筋拿脉,打xue击要,一旦得手,对方无不瘫倒,似慧静这般情状,还是头一遭得见。那白面男子知制他不住,掌心吐力,实实印在他右肋。松溪派掌法与别派大不相同,一掌既出,必应三xue。那白面男子心思歹毒,所击“通谷”、"石关”、“阴都”三xue,俱是足以致命之所。凡人“通谷”xue被击,肾脏内必致淤血,而“石关”xue稍受震荡,便可损害三焦,波及心脏。若前两xue已受创损,随之“阴都”xue又遭重击,则当者立时小便不通,有死亡之虞。故松溪派“一掌应三xue”之法,实乃江湖上最阴狠之武技,其拳理与医理相通,救人取命,皆在一念之间。

    慧静中了一掌,脸色大变,只觉膀胱内痛胀无比,心肾两处奇热难当,一口鲜血涌了上来,险些冲口而出。便在这时,脖颈又被那白面男子掐住。那白面男子轻易得手,大笑道:“你这护寺小狗,还敢说天下无拳么?”手上用力,直掐得慧静面赤目突,鼻孔中溢出血来。慧静落入人手,一身本领无从施展,强压住冲到口边的热血,怒目而视,并不屈服。

    那白面男子见他受此重击,犹能支撑得住,心中暗暗惊佩,手指略松道:“你若认输,我便饶你不死。”慧静呼吸稍畅,怒视其人道:“你乘我悲伤流泪,偷袭得手,我……我岂能服输?”那白面男子取巧获胜,也觉不甚体面,略一沉吟,说道:“当年我与神光交手,他也曾饶我一命。也罢!你去调理片刻,咱二人再重新来过。"手臂一抖,将慧静抛了出去,随即盘膝坐下,闭目养神。

    慧静跌倒在地,半晌方才爬起,也不理会众人从旁讥笑,两掌夹抱后脑,弓腰挺膝,垂脊踮足,又做出一个古怪的姿式。

    周四见他这一式怪中有法,吸短呼长,意在胸际、腰肾,心道:“此与易筋经中‘打躬式’相仿,难道他心肾两处受了重伤?为何又踮起脚来,十趾不敢抓地?这可没有道理。”他不知慧静肾脏受损,淤血已流入膀胱,之所以要踮起脚来,全是为了减轻下腹巨痛,又想:“看来这松溪派武功,果是不同凡响。一会儿我若与那两人交手,须得全力以赴,出重手击之。"眼见二人都在场上调息理气,回头向木逢秋道:“这个笪象川,先生可是认得?”

    木逢秋点了点头,说道:“当年神光与我教为敌,屡败我教人物,最后约定在西岳华山与冷教主一决雌雄。冷教主恐敌他不过,便遣人到松溪派求援。松溪派虽与少林有怨,但其时季化南、叶继美二人均已亡故,门中只剩下吴昆山、周云泉、单思南与笪象川等人。昆山、云泉老而多病,不能远行。单思南则鄙视我教,闭门不见。最后只有笪象川一人赶来,全了冷教主脸面,故而我教人物都与象川有一面之缘。”说到此处,叹了口气道:“可惜那一次只有象川赶来,若思南也能应邀而至,我神教也不会一败涂地了。”

    周四道:“此话怎讲?”木逢秋露出惋惜之情道:“继美门下,思南独秀。假使他能与冷教主联手,神光必败无疑。”手指那白面男子,又道:“据说象川入门之时,继美年事已高,象川一身本领,皆由师兄思南所授。此传言若是实情,则思南技艺之深,当真不可揣测了。”

    周四听了,眉毛跳了几跳,猛然盯住场上那黄脸男子道:“先生可知那人是谁?”木逢秋经他一问,也是一惊:“难道这人会是思南?”想了一想,却又摇头道:“不会是他,不会是他。此人性情孤介,当世能请动他的人,那是没有的。况且他早已年逾古稀,又怎会远来蒿山,与少林后辈争强?”嘴上说得坚决,心中却想:“此人若是思南,那请他之人又会是谁?今日山门前聚集龙虎,看情形都是受人邀请而来。教主一直不敢现身,莫非担心那幕后之人突然露面,我等抵挡不住?”

    他窥破教主这层心思,也不禁生出忧虑,但搜肠刮肚,也想不出何人有此脸面,竟能将这许多销声匿迹的人物一并请来,又想:“这幕后之人既有吞灭少林之心,必有称霸江湖之志。如此大事,惟有深谋远虑,布置周密,才望有成。今日众僧与各派僵持,两下均无胜算,教主一旦现身,胜负更难预料。此人没有十分把握,必不敢轻易跳出,以真面目示人。”想到此处,低声冲周四道:“教主蓄势不发,想是对那人有所顾忌吧?依属下看来,今日无论谁胜谁负,他都不会置身其中。"

    周四被他点破心事,倒也佩服他料事明白,轻叹一声道:“何以见得?”木逢秋道:“此人请来这多帮手,足见心中没底,对此战信心不足。少时教主大显神威,如能尽灭其场上爪牙,此人心胆必寒,又哪敢倾力一搏?是以教主越早登场,他越不敢与我等争衡。”周四点了点头,心想:“今日若非众僧苦战不屈,那人恐怕早已跳将出来,屠灭少林了。他若果真抢先而出,占了形势,我想要相助少林,也为时已晚。木先生所言有理,我须及早助战,唬退此人。”言念及此,又不禁后怕起来,暗怪自己不辨形势,险将众僧推入死地。

    木逢秋观其神色,知他终于拿定了主意,眼望盖天行等人,露出会心的微笑。盖天行、萧问道两人暗挑大指,赞许他劝人有方;叶凌烟则跃跃欲试,盼着与教主大出风头。

    应无变缩在教主胯下,连着看了十数场好戏,愈看兴致愈浓,只盼高潮迭起,热闹不断,浑似小儿观戏一般,只要热烈火爆,他便兴高采烈,至于谁胜谁负,那是丝毫也不放在心上。谁料正看在兴头上,那白面男子和慧静突然偃旗息鼓,停了争斗。他瞪大眼睛等了半天,也不见二人有何举动,心中甚是不耐,呸地一声,冲场上唾了一口,随即扯了扯周四衣襟,故意只露出半个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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