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书峡_第三回绝顶夜栖兵书峡水气沉冥风雨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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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回绝顶夜栖兵书峡水气沉冥风雨 (第9/18页)

油绸子所制,里面还有两身短衣,你取出来换上。下面正下大雨,就是云开,低的地方也未必好走。索性就在此峰过夜,等衣服吹干,再走也好。只没法子去弄吃的,你能忍饿么?”

    铁牛道:“我又不怕冷又不怕饿,何况这等温暖天气。在兵书峡起身以前,唐师叔兄妹见我吃得香,再三相劝,我先又把秃贼留与铁扇子的虎rou切了一大块放在秃贼行囊之内带去,被他寻出用火烤熟,又强劝我吃了些。师父送走师祖回来,我们刚把虎rou吃完,我还给师父留了一块,因走大忙,忘了携带,便到明天这时也不会饿。只有一点口渴,好在下面大雨,等把衣服晾起再想法子,寻不到水也不相干。如说冻饿,怎么也比以前数九寒天,终日水米不打牙,为恶人扫雪砍柴,要强得多。铁牛无妨,:师父食量甚好,日里忙着和人说话,吃得不多,此时想已饥渴了吧?”

    黑摩勒笑道:“只你能忍就好办。休看我吃得多,因得诸位师长内家真传,便三四日不进饮食也不妨事。快把湿衣挂好,寻一避风所在养一会神吧。”说时,铁牛早把两个小衣包打开,湿衣挂向树上去吹。

    黑摩勒最嫌累赘,又经熬炼,寒暑不侵,寻常出门,只带两身短衣以供换洗。二人恰好分用,换好之后,坐谈了一会。明月已上中天,清光万里,辽海云铺,脚底雷雨依然未住;月光广照云海之上,汹涌澎湃,灿如银雪。耳听下面水声轰轰,宛如奔雷怒喧,震得山鸣谷应,聒耳欲聋。真正雷声,却为所掩。上面偏是碧空湛湛,月朗星稀,花影娟娟,景物幽静,同时同地,吃云层隔断,成了两个世界。知道雨下太大,山洪必已引发,仗着一身轻功,上下攀援捷如猿鸟,多么险峻的路,也难不倒师徒二人。不特没有放在心上,反想雨住以后,满山积潦飞瀑,银蛇乱窜,上下天光,虹飞电舞之势,都巴不得早点云开雨住,在明月未坠以前,见此雨后奇景,更为壮观。二人几次想要觅地小卧,均因峰后崖洞背阴无月,贪看云海奇景,不舍前往。

    黑摩勒先和铁牛互谈别况,并把各人所得刀剑取出观看,指点铁牛刀脊上暗藏的弹簧和制作之巧。铁牛越看那剑越希奇,一再请求。黑摩勒一时兴起,反正那峰高出云海,即便山中住得有人,目光也被隔断,况当雷雨深夜,决不会被人发现,便将长剑拔出,就在峰头月光之下,按照黄山各位师长传授演习起来。本是行家,新近加得了高人传授,剑更好得出奇,上来还是一道寒虹,随同主人纵跃挥动之势上下飞舞,剑尖上的芒尾,也随同缓急轻重之势频频闪烁,时长时短,伸缩不停,已是奇观,后来越舞越急,为想爱徒深造,再把轻功绝技一同施展出来。只见一团寒光,裹着一条时隐时现的人影,环绕峰头,兔起骼落,飞驰滚转,除不时发出几句指点铁牛,告以手法解数,令其留意记下而外,只有精芒眩目,冷气逼人,更听不到些微声息;舞到最急之时,直似合为一体,也分不出是人是剑,端的惊猿急鸟无此轻快,星飞电掣,动作如神。喜得铁牛目定口呆,不时拍手乱跳。

    黑摩勒见他高兴紧张,全神贯注,十分用心,恐舞太急,虽经指点,仍难记住,舞完又由快改慢,从头教起。告以不必心急,由头起循序渐进,先把口诀记下,一招一解练去,一面加紧练那内家气功,火候一到,自然得心应手,超妙入神。自己也只初学,尚差得远,不过天分聪明,武功又有根基,此次黄山之行虽只几天,得益已是不少,休看我舞得又快又急,遍体寒光,仿佛点水都泼不进,多一半还是占了宝剑的光。真遇个中能手,除非对方剑质大差,人不如我机警,胜败尚自难料。二次演完,又令铁牛练刀来看。

    铁牛虽爱极了那口剑,因听师言,此剑外人不能妄用,尤其初学功夫太差,稍为疏忽,吃剑芒扫中,当时皮破血流,甚或筋断骨折成了残废,不敢请试。异人所赠金扎本可兼充刀剑之用,便照所传刀法二十七式练完,又照师传剑术演习。黑摩勒这一当面考验,见他进境之速迥出意料,不特异人所传刀法全会,方才所传剑术,原是一时乘兴,教一点是一点,并不期其当时记下,不料共只教了两次,并还一快一慢,片刻之间,竟能依样葫芦,领会了好些。最可喜是大智若愚,外表憨厚,小小年纪,在短期中学了一身本领,既想借刀报仇,当然有些自知,居然不矜不伐,师长问时,只说每日照练,已有领会,并无全数精习之言;连异人赠刀那么得意之事,也是到了途中无人,才行对师禀告。虽然言动之间一意摹仿自己,童心太盛,多半还是信仰师父太深之故,心正惊奇,暗中得意。

    铁牛笑问:“师父怎不开口?有好些解数还不会呢。”黑摩勒因知自己平日自恃心盛,便为恩师怜爱、放纵之故,心虽喜极,却不愿长他的志,故意骂道:“呆东西!你那刀法乃前辈高人传授,矩短日子居然学会,总算亏你,但要加功勤习,方能出神入化。娄师租本门剑诀却非容易:第一,你根基还未扎好,就全学会,也无大用;还有,一口好剑先就可望而不可得。我不过借此试试你的功夫,当是一学就会的么?学不躐等,欲速不达,必须一步一步做去;仗着一点鬼聪明和记性,看事大易,反误自己。你先把我所传内功多加勤习,到了时机,自然水到渠成,一点就透。我恐你为鬼聪明所误,正发愁呢,忙些什么?”铁牛原把乃师奉若神明,闻言好生惶恐,诺诺连声,由此记在心里,格外用功不提。

    黑摩勒见他闻言只是谨畏惶急,并不以此失望,词色诚切,心更欢喜,撇开武功不谈,又说了些闲话,语多奖勉。铁牛见师父夸他纯厚勇毅,仍是看重怜爱,才放了心,感奋非常。黑摩勒这些日来,不是忙于应敌,便是忙于用功请益,从未好睡,本有一点倦意。仰望月影偏西,下面雷雨渐小,知夜已深,明日还要赶行长路,自己无妨,爱徒却未习惯,便笑说道:“我们还是睡一会吧,明日还赶路呢,只一睡熟,也不知道饥渴了。”

    黑摩勒原是安慰爱徒,无心之言,不料铁牛误会师父腹饥,欲借睡眠混过,发起愁来,暗忖:师父对我何等恩厚,此时想必又渴又饿,我干看着,不能弄点吃的与他充饥,怎对得起他?先前口渴,想摸到下面弄点雨水尚且不允,明言必被阻止,何不等他睡后再去?主意打定,表面应诺。到了峰后崖洞之中一看,洞口内横着一块大石,甚是平净。黑摩勒心细,先将宝剑拔出满洞照看,知非蛇兽窟xue,也无别的洞口,峰高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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