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书香_第三回轻嗔薄怒益增其媚蚀骨消魂另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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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回轻嗔薄怒益增其媚蚀骨消魂另 (第3/6页)

小霞仰起头,嘟着嘴道:“怎么不在呀,我们姑娘整天都躲在屋里,想你呀,都快想病了。”

    贺衔山暗笑:“这张小嘴真会说。”突地园子的左侧,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道:“谁想他呀!”他转脸一望,但觉眼前一亮。

    原来池塘的左右两侧,都建有几间精致的屋子,此刻左侧的窗户打开了,俏生生地站着一个瘦怯怯的美人,云鬓松乱,面上一副既喜且嗔的模样,望之的确令人心醉。

    王一萍的笑容更开朗了,一面笑着说道:“小红,快关上窗子,小心等会儿又着了凉。”

    那丽人一扭头,娇嗔道:“着凉就着凉,我死了也不要你管。”王一萍笑道:“好,我不管,你瞧你,又生的哪门子气。”

    贺衔山直乐,暗忖:“这个大概就是海萍了,怎地却又叫她小红?”他不知道,小红就是海萍,海萍就是小红,只不过海萍是她的花名,小红却是她的真名而已,王一萍叫她小红,不过是表示更亲热些罢了。

    这就是人们的心理。

    小霞一扭身子,转到王一萍背后,推着他,道:“还不快进去?”

    王一萍笑着向贺衔山道:“请,请。”

    贺衔山跨了两步,和他并肩走进京城名妓海萍的香闺里。

    海萍正坐在桌子旁,一只手支着桌子,露出白生生的手腕,看起来是那么纤弱和那么美好。

    王一萍走过去,轻轻地握着她的手腕,关切地道:“你看,你又瘦了。”海萍一甩手,小霞却在旁边说:“还说呢,我们姑娘都是想你想瘦的。哼,你们男人呀!”嘴又一嘟,好像对男人非常了解的样子。贺衔山忍不住,又笑出声来。

    海萍站起来,故意不理王一萍,却向贺衔山道:“您请坐呀!”又道“小霞,还不快泡茶来。”

    小霞应声想走,海萍又道:“记得公子喝的是什么茶吗?”

    小霞道:“记得。”回过头朝王一萍做了个鬼脸道:“我们姑娘百般为着你,你又有哪一件为着我们姑娘?”

    说着,一转身走了,王一萍笑骂道:“这妮子越来越刁了。”

    海萍道:“你要嫌刁,你就别来好了。”语气虽是生气的,但美人娇嗔,却更令人神魂颠倒。

    天正亮,窗户也是支起着的,贺衔山细细打量她,见她不施脂粉,肤白如玉,脸颊上有几粒淡淡的雀斑,非但未损其美,且更令人觉得妩媚。嘴是浑圆而小巧的,虽然在冬天厚重的衣衫里,身躯仍然显得那么瘦弱,更添了几分娇怯。

    王一萍显见得对这位娇怯瘦弱的雀斑美人甚为倾倒,他遍历欢场,北里娇娃见了他谁不是婉转投怀,百计承欢的。

    但这娇嗔薄怒的海萍,却更令这风流才子觉得心醉,这就是海萍的聪明之处。因为她不但了解人们的心理,也会利用人们的心理。

    王一萍抚着她瘦削的肩,道:“罗兰呢?”

    海萍一抬头,瞪了他一眼,王一萍忙道:“不是我找她。”一指贺衔山,又道“是替他找。”

    贺衔山“扑哧”一笑。

    海萍脸仿佛一红,抬起手,指着窗外,道:“那不是来了吗?”

    贺衔山顺着她的手一望,园中碎石小径上,果然袅娜行来一人,头发长长地披在肩上,面庞圆圆的,比海萍胖些,但胖得恰到好处。

    带着一阵香气,罗兰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素色的纸笺,朝王一萍道:“你才来呀,我等了你好几天了。”看了海萍一眼,鼻子一皱,又道“我作了一首诗,你看看好不好?”

    王一萍接过那张素笺,边看边笑,海萍一伸手,夺了过去,道:“你笑什么,不好是不是?那当然了,怎么比得上你这位才子。”又朝罗兰道“兰姐,你给他看作什么,这种人呀,气都要把人气死了。”

    王一萍笑着分辩道:“我也没说不好呀!”

    在这种情况下,时光过得像是特别快,海萍虽然不断地在生着气,但却令你在她的生气中觉得心里甜甜的。

    不但是王一萍,就连贺衔山都心醉了。

    夜色已临——

    桌子上杯盘狼藉,人也有了几分醉意,贺衔山醉眼乜斜,王一萍高歌长吟,海萍红上双颊,灯光下显得更美了。

    小霞又添了酒来,神色突然显得甚是慌张,嘴唇也变得苍白而没有血色,将酒壶放在桌上,就匆匆走出去。

    可是她这种异常的神色,并没有引起这两个面对美人的公子的注意,贺衔山拿起酒壶,替自己和王一萍满满斟了一杯,道:“劝君更进一杯酒,与君同消万古愁,王兄,再干一杯。”

    王一萍也笑道:“对,今朝有酒今朝醉。贺兄,我们今日要不醉无归才对。”一仰首,果然干了一杯。

    这酒,在他们舌尖留下一丝苦涩的感觉,但他们也没有分辨出来,在醇酒美人之下,人们往往会失去自己的那一份敏锐,变得麻木而迟钝了,而这种麻木和迟钝,更往往会给自己带来灾祸。

    天地开始混沌——

    王一萍和贺衔山都有了这种感觉。

    “醉了。”王一萍低语着,海萍的身影开始蒙眬,他开始有了蚀骨销魂的感觉,这是他从未感觉过的。

    但在此刻,又有谁会知道在这蚀骨销魂中,却隐藏着一件灾害呢?

    灯红酒绿,窗户早已关上,室内温暖如春——

    蓦地,砰然一声,关着的窗户被击得粉碎,贺衔山久经风狼,本能地一长身,但四肢却失去了原有的力量了。

    随着窗户被撞开,几条身影极快地自窗户和门里闯了进来,罗兰一声惊呼,手中的筷子也掉在桌上了。

    海萍却镇定得很,一把拉着她,王一萍也自警觉,但他和贺衔山一样,浑身的力量一丝也使不出。销魂蚀骨的感觉此刻对他说来,已不再是销魂蚀骨的感觉了,他极力张开眼睛,看到闯进来的人一个个身躯彪壮,手里拿着晶光闪烁的兵刃,心里虽然奇怪,但瞬即奇怪的感觉就被一阵晕眩所代替了。

    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首先进入眼帘的,是一片漆黑,那简直和闭着眼睛差不多。

    然后他略为动了一下眼睛,再张开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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