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墨弯弯画_起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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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 (第2/3页)

  香墨不由得低头,借着又一记闪电的光亮,方才看见自己身上仅着的却是昨日从巧蓝那里收来的红色肚兜,那重重瓣瓣的并蒂花竟是由七彩金线绣成,映在电光中仿若雨后的彩虹,盛开一朵靡靡一片艳色。一时自己也面红耳赤,但没有时间换下,匆匆的穿衣梳头,往碧液池边走去。

    雨下的那样大,一枝竹伞根本挡不住四面扑来的豆大雨滴,片刻香墨的衣裙就已经湿透。顺着青石甬道向前,转过假山,沿着长廊向下,却见碧液池畔垂杨匝地,千条绿绦随风狂舞。碧液池中盛夏时曾千朵盛放的荷花如今都已凋零,雨落之下更是如暮年老妇残败浮的荡漾在水面之上。

    五夫人的屋子后临着碧液池是一片芦苇荡,与王府内美轮美奂的精致出奇的不衬。还是五夫人得宠时,怀念幼时居处,陈王一时兴起派人修建而得。如今半人多高的芦苇密密挡住视线,香墨索性丢开伞,也不管撒豆似的雨打在身上的痛,只一点一点拨开了。

    一支支芦苇划过指尖,刺刺的痛,雨水又蒙蔽了视线,花了一柱香的功夫香墨才看见了躺在芦苇丛中的陈王的长子封旭。他身躯周遭的芦苇随风前后起伏,残枝碎叶落在封旭的身上,想是在草丛中挣扎着往前爬了许久,旁边草上沾了斑斑点点的血迹,和着雨水仿佛烟墨似的化开。而封旭的额头上顺着血rou模糊的伤口仍在淌着血,一滴滴顺着满头散乱的发缠溢着滚落下来,濡湿在家常的锦缎袍子上,跌入盈盈碧草间。

    封旭的生命仍是顽强的,察觉到了有人来挣扎着抬起头,一双碧绿的眼睛,虽有惊惧神色,却在看见香墨的一刹那放松下来,他断断续续哭道:“香墨,救我…”

    封旭的母亲是波斯贡上的胡姬,一双蓝目肌肤赛雪,曾经甚得陈王宠爱,可是生下的男孩却是一双碧绿眼眸。那时陈王日日同胡姬腻在一处,虽明知胡姬不可能偷情,但仍旧是心有芥蒂,于是慢慢的疏远了胡姬,连带着对这个长子也不甚喜欢。

    香墨长嘘一口气,快步上前蹲身抱起了封旭。比封荣大上一岁的封旭身量修长,香墨几乎抱不住,手臂一个失力几乎脱手,封旭却死死抱住她的脖颈,不肯有一点松懈。

    香墨心下怜悯,抱紧了他一步一歪的走出芦苇荡。

    突的就听见一声冷笑,就看见陈王妃的乳母李嬷嬷领着一群婆子带着一身狼籍的封荣。

    李嬷嬷一脸狞笑的走过来:“香墨姑娘,你且不要管这事。这胡子杂种早该处理了,今日就交给我吧!”

    这样的话便已经注定了封旭的命运,大雨滂沱中香墨湿透的身上被风一吹都冰的透心凉,惊恐不忍却又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嬷嬷抓过了封旭。

    封旭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蓦的紧紧抓住香墨的衣袖不肯撒手,嘶声喊道:“我是陈王长子,你们这些恶妇,今日杀我,就是我化成厉鬼也会回来报复你们!”

    此时的封旭,碧绿若阴火的眼神煞气渗人,整个人也因而显得强硬凶狠了。李嬷嬷香墨俱是一抖,李嬷嬷则因做多了这种事,胆子更大一些,狠命一扯,呲啦一声,香墨的半幅衣袖已被封旭拽了下来。

    封旭毕竟是皇族血脉,几个婆子无论李嬷嬷怎么呵斥亦不敢上前,急了的李嬷嬷索性扯过封旭手中的半幅衣袖就缠在他的脖子上,下手便勒。

    杏子红的衣袖勒在封旭细腻青白的肌肤上,一时间香墨只觉得眼里所有的颜色都没了,只记得杏色与惨白中,封旭的脸就变得涨红。碧绿的眼前还垂着被打湿的一绺一绺的发丝,眼中的憎恨和哀求交织着落在香墨的眼中。

    远处在伞下站着的封荣已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哭声仿佛一记重锤击在香墨的心上,香墨觉得的胸口忽然有什么往下沉陷,不停沉陷,她猛地上前抓住李嬷嬷的手,抖声喝道:“你疯了!五夫人就算了,他毕竟是世子,勒死他王妃也会说不清的!”

    李嬷嬷虽觉得香墨说的有理,但仍不肯松手,枯树似的面皮上,皱纹纵横着聚拢在雨水里,便是冷笑的时候,那眼核亦往外瞪着,仿佛要吃人一般:“那你说怎么办?”

    香墨手心里密密的也不知是雨水还是冷汗,却不再犹豫一把从李嬷嬷手里抢过了封旭,嘴唇则忽地扬起一抹笑意,声音中的温柔尖刻及冷酷,连自己都惊讶了:“就说他失足落水淹死的好了。”

    手中的封旭由窒息得了空气还在咳嗽,加上额上伤势太重,根本无力挣扎,香墨一咬牙抓着他一把推进了碧液池。

    连惨呼都来不及发出的封旭,在水面扑腾了几下,天青色的锦缎袍子在水间漾起,簇拥着雨落的涟漪,片刻之后就被微狼卷了下去,碧液池的水面只遗下一缕鲜红,在水面上留下的斑驳痕迹,晕开后瞬息间恢复了平静。

    香墨痴呆了似的的看着,那红影里仿佛有哭唳的声音存在。

    此时,下了一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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