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记_第272章完结章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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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2章完结章下 (第6/7页)

了。”世间至悲至痛之事,她已尝过。世间的繁华与清冷,她也经过了。转眼已是大半辈子,对镜时,发已斑白,人已老迈。人生至孤独至寂寞,身为一个母亲,她也只是想找一个能令儿子展颜的人罢了。

    赵长卿忙道“夫人,您莫误会。”

    楚夫人微微一笑,与赵长卿告辞。

    楚渝再来求亲是意料之中的事,赵长卿却有几分犹豫不决,苏先生笑“未虑胜,先虑败。”

    “没这么夸大。”也只有对着苏先生,赵长卿方愿吐‘露’心事,她道“我就是觉着,似乎不是以前的感觉了。第一次定亲的时候,虽然是被算计的,那种喜悦的感觉,我至今犹记得,现在只觉心酸。”

    苏先生不以为怪,道“彼时你不过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头顶的天空就边城那么大,楚渝之于你,优秀的令你难以想像,这种就仿佛一个穷人出‘门’捡个金元宝。如今你该见的也见识过了,如楚渝这样的人,帝都并不罕见,你自身已不缺银钱,就是出‘门’捡个金元宝,或者会让你忆起先时穷困时的日子,自然心酸。”

    赵长卿轻轻叹口气,苏先生道“这有什么好发愁的,男人么,也就这么回事儿。喜欢就应下,不喜欢就算了,以后找更好的。担心也不必,楚渝再敢算计你,你只管‘弄’死他。就算以后他倒灶,大难临头各自飞就是,像穆十五,小小庶子,卖爹卖得一把好手,到头上还‘弄’了个王爵做。怕什么?没什么好怕的。”只有那些未经世事的小‘女’孩儿才会觉着怕,如赵长卿,本身已够强悍,完全无需担心。

    “先生,当初你怎么就嫁给阿白的父亲了呢?”

    “第一个嫁的男人聪明太过,后来我就想嫁个笨些的,好驾驭,不料笨的太笨,也不大好。在一起两年多就翻脸了,我从他寨子里出来才发现有了阿白。”苏先生道“后来觉着,男人也就这么回事,便没再嫁了。”

    赵长卿买的院子就在隔壁,她与苏先生是邻居,有时想出来清静几日,便打着与苏先生‘交’流学问的名头来这院子住几日,一应东西都是全的。

    月光如洗,赵长卿命永福取来笛子,赵长卿一见是紫‘玉’青云,不禁问“怎么把它拿来了?”

    永福道“红儿收拾着带来的。”

    赵长卿险忘了身边的‘jianian’细小‘侍’‘女’。

    紫‘玉’青云便紫‘玉’青云吧。

    这把笛子赵长卿用得少,不仅是因为它的珍贵,其实以往赵长卿根本不知道这笛子的价值,只是,先时她每次看到这笛子都会想起楚渝,进而伤感,便将此笛密密的收藏起来,鲜有再用。

    如今再见此笛,赵长卿心下一叹,横在‘唇’角,静静的吹起一曲。

    这曲子只是赵长卿随意吹奏,赵长卿最不喜《祝青云》,不知不觉间,偏生就吹了一曲《祝青云》。那样欢快的的曲调,真似她此生懵懵懂懂的少‘女’时期,哪怕被算计,那一段日子,仍是欢喜的令人心脏发酸的岁月。而后楚家出事,赵长卿的曲调跟着一变,极致的尖锐与绝望,夜空中的月华似乎也跟着一黯。

    或许是这夜晚太过安静,赵长卿忘情的吹着笛子,太‘阴’星高悬夜空,亮的出奇,赵长卿手中的紫‘玉’青云似乎染上一层淡淡月华之光,她的魂魄似乎也伴着哀伤的笛曲穿梭在命运的光‘阴’之中。

    是谁?

    是谁在哭,是谁在怨诉?

    ‘床’间形容枯槁的少‘妇’已然奄奄一息,却陡然尖声道“母亲!若我死了都不能叫你们开怀,实在不知要如何才能令你们满意了!”

    “你在胡说什么!你这个冤孽,冤孽!”‘妇’人哭诉着什么,眼中却没一滴泪,只作个哭诉的模样,扑过去拍打在‘床’间的少‘妇’两下子。

    还是边儿上男人劝道“姑妈,长卿是病糊涂了,她病糊涂了,你别听她的病话。”

    另一个眉目如画的少‘女’亦道“娘,表兄说的在理。jiejie实在病的厉害了。你看,jiejie的眼睛都阖不上了,快帮jiejie阖上,让jiejie睡一觉就能好了。”

    那男人猛然起身,略带一些惊‘色’的望向‘床’间,‘妇’人也呆了,接着直起身子,‘摸’一‘摸’少‘妇’的颈间,再‘摸’她的脉,陡然又是一声嚎啕“我的‘女’儿啊——我的‘女’儿啊——”

    “赵长卿”终于想起来了,啊,这是她的前世。

    她死后的前世。

    此时再见凌氏等人,那种感觉,实在令语言难以形容。

    她终于死了,活着时凌家亏待她,死后凌家做足面子,寿衣葬器不是上等之物,也很配得起凌腾官员的身份。

    满屋满院满眼的白,凌腾惺惺作态的在陵前守着,以示对发妻的深情。赵蓉也在哭,心里担心的却是与凌腾的亲事,凌氏称病了,在家躺着用‘药’。赵老太太身子是真的不大好,与赵勇道“这孩子去了,也算解脱了。”

    赵勇劝母亲“母亲如何说这样的话。”

    赵老太太落泪“我说的是实话。这辈子的苦吃尽了,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吧。”

    赵勇又是一阵劝,赵老太太打发儿子“你媳‘妇’身子也不好,你过去瞧瞧吧。阿蓉一个姑娘家,就是给长姐致哀,也不必总是过去,凌家来往人多,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儿,不相宜。”

    赵勇皆应了,服‘侍’母亲休息后,方回了自己房里。凌氏正在炕上躺着,见着丈夫问了老太太几句,便说起赵蓉的亲事来“jiejie过身,meimei嫁过去,也不是没有。”

    赵勇勃然大怒“长卿还未入土!你这当娘的也太迫不及待了!”凌氏转身便呜呜呜的哭了起来,辩白道“我为的是哪个,长卿是咱们的闺‘女’,难道阿蓉就不是了。”赵勇没的心烦,起身出去了。

    丧礼尚未结束,便传来了蛮人攻打西平关的消息。赵勇身为卫所百户,每日都要训练以备战事,城中人心惶惶。赵长卿的丧礼便在这人心惶惶中虎头蛇尾的结束,灵柩要出城安葬,可如今战事时期,不得随便出城,只得给足香油钱,暂且寄放在平安寺。凌腾急着回帝都,他是官身,想出城是不难的。赵蓉找到他,问“我们的事怎么办?”

    凌腾‘揉’一‘揉’眉心“阿蓉,我在妻孝间不可议亲,不然定有御史参奏。我们有什么事,若说亲事,自然是父母之命,媒灼之言。”

    赵蓉问“你走了,什么时候回来?”

    “会回来的。”凌腾‘摸’‘摸’赵蓉的秀发,道“阿蓉,我是官身,一言一行都不可逾礼。”

    “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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