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天录_第二十七章不速之客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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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不速之客 (第3/5页)

行男女老少,共有七人,凌茜和易萍年龄相若,又同时女孩儿家,谈得投契,很快就亲热起来。

    那易萍言谈风趣,为人又落落大方,不拘小节,虽是娇滴滴的女孩儿,却颇有几分男孩子的豪迈英爽之气,凌茜暗跟陶羽商量道:“我看这位易萍jiejie,性格豪爽,落落大方,人品武功,都很不俗,跟秦公子倒是极相配的,咱们何不替他们撮合一下?”

    陶羽听了,却摇摇头,道:“感情的事,一点也勉强不得的,这些日子看来,秦兄弟竟是落寞寡欢,好像怀着极大的心事,对易姑娘似乎不甚热心。”

    凌茜明眸数转,笑道:“晤,我也觉得哩!他为人本来很乐观的,自从到桃花岛以后…”

    陶羽叹道:“你不要胡猜,想咱们回到中原以来,所遇所闻,几乎没有一件顺心遂意的事,而今武林杀机重重,彤云密布,艰苦的事正多,他何来心情涉及儿女之私。”

    凌茜笑道:“哼,我说他未必是完全为了这些原因,他的心里,正怀念着一个人哩。”

    陶羽一震,道:“谁?”

    凌茜道:“桃花岛上的竺jiejie!”

    陶羽眼中忽然精光激射,神情凝重地凝注着凌声,许久之后,轻叹一声,道:“他跟她相识得最早,彼此又处得融洽,一旦分离,难免会怀念。”

    凌茜做了个神秘微笑,螓首一歪道:“可是我知道他对竺jiejie的怀念,并不只因为彼此相处得融洽而己。”

    陶羽正色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凌茜道:“你难道忘记那天在桃花岛我告诉你的话,在岛上那些日子里,竺jiejie对秦公子关怀备至,秦公子也对她情意款款,我看他们之间,只怕正彼此恋幕着呢!”

    陶羽默然半晌,忽然哂笑道:“君仪秉性温柔忠厚,美丽贤淑,别说秦兄弟,世上男子,没有不钟情这种女孩子的,他如果真的恋爱着她,也是极其平常的事…”

    凌茜微诧道:“可是,你忘了,兰jiejie已经是你的妻子?”

    陶羽点点头,道:“我何曾忘起,但我与她虽有夫妻之名,却绝无占有之心,君仪对我敬多于爱,只是因为她舍身为我取求解药,遭受宫天宁凌辱,才不得不行此权宜之计。”

    凌茜不悦,道:“我不赞同你这种说法,既是夫妻,就该有夫妻的感情和爱心,这不是怜悯施舍的事。”

    陶羽谈谈一笑,道:“咱们何必为这些争论呢?假如秦兄弟真的喜欢君仪,我一定成全他们,只要君仪身有所托,一点名份,又算得什么?”

    凌茜吃惊道:“你真的愿意把自己的妻子让给另外一个男人?”

    陶羽笑得有些凄惨,久久才长叹一声,喃喃道:“古人说:朋友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衣服破,尚可换,手足断,安可续…”

    凌茜听了,小嘴一噘,道:“原来你们男人都这样自私,把我们女人当作东西一样…”

    陶羽轻轻握着她的手,柔声道:“你不要生气,让我说个故事给你听,从前有两个很要好的朋友,大家在外埠经商相中,一见投缘,结拜成异姓兄弟,后来那做哥哥的带义弟回来,让他见见自己的妻子,不料他那位义弟一见嫂嫂,惊为天人,从此得了单思重病,卧床不起,眼看就要死了。

    义兄初不知义弟是得的这种怪病,见他病势沉重,医药罔效,十分着急,便尽力追问他起病的病源,那义弟自忖必死,终危才尴尬万分地吐露出自己也认为可鄙的私情,竟是看上了义嫂…

    茵妹,你猜那位义兄知道以后,做出什么事来?”

    凌茜道:“他怎么办呢?”

    陶羽神情一振,缓缓说道:“他知道义弟的病因,连夜赶回家去,跟自己妻子商议,要把妻子让给义弟,以救他义弟一条性命…因为他虽然爱他妻子,也爱他的义弟,为了救人一命,宁可忍痛割爱。”

    凌茜忙问:“他的妻子一定不会答应这样做?”

    陶羽道:“刚巧相反,他的妻子也一口答应下来…”

    凌茜道:“为什么?”

    陶羽道:“她爱她的丈夫,当然不愿自己丈夫丧失一个如手如足的知己好友,爱是牺牲,不是占有,所以她牺牲自己的私爱,去成全丈夫的友情。”

    凌茜沉吟了很久,笑道:“我不相信世上有这种朋友,又有这种夫妻,一定是你自己杜撰出来的假故事。”

    陶羽正色道:“这是书上记载的,怎会虚假?”

    凌茜笑道:“要是真的,那位义兄的名字一定叫做陶羽,义弟的名字,一定叫秦佑,只是不知道那位贤妻,是不是竺jiejie?”

    陶羽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秦兄弟自然不会是那种急色之人,他从小受过许多苦,常常把情感压制在内心,轻易不肯发泄出来,他和君仪纵然有情,必定也是升华了的纯真情cao,绝非儿女私情可比,我们如果用世俗的眼光看他们,那就是侮辱他们了。”

    凌茜机伶伶打了个寒噤,望望陶羽,终于愧然垂下粉颈。

    一步一步迫近峨嵋,陶羽的心境,渐渐不安起来。

    他是多么盼望着这一次与十大门派的聚晤,可是,一旦面对各派掌门,又觉得无以自处,他能够不负各派殷重的期望,继承先父遗志,为中原武林,挺身向外公挑战吗?

    时至如今,他依然是惶恐甚于自信。陶天林武功超凡入圣,他已经下意识有几分惮忌和怯意,何况,这其中更夹杂着母亲的亲情,他真怀疑,就算有一天他的武功已能打败外公,是不是便能够毫无顾忌地手刃父仇?

    这个难以释然的难题,从他一知道身世之后,便深深围恼着他,无时或己。

    路,总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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