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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 (第2/4页)

一眼年轻人手中的杂志,接着说:“看来我不用自我介绍了…Anyway,我要亲眼看看叶子长什么样,闻闻它新鲜的味道。”

    “也许。只要你的皮肤不介意强烈的紫外线辐射。但我得告诉你,到那儿只能两条腿走路,自行车都进去不了。”年轻人将杂志塞进背包“你这样突然出现蛮吓人的,胆子稍小的人都会当场晕厥。”

    “杂志上没说我是深圳登山队的,我最擅长的是两条腿走路。”女人的笑容隐隐约约。

    “也许,但愿你不会被叶子迷住。”年轻人心潮暗涌。“该登机了。”女人一身户外装扮,发髻高挽,双腿笔直,转身间饱满上翘的屁股性感灵秀。

    年轻人挪开随屁股滚动的眼神,扯了扯满是口袋的军绿色裤子,只觉得在世界上流狼的甜蜜霎时全聚集在他的心窝。

    (03)

    高原的星星很亮,有钻石一样锐利的光芒,白云泼洒,风清爽。下飞机转汽车,夜里八九点钟到达目的地,一个很小的古镇。年轻人在这儿生活了18年。家庭客栈的灯笼使小镇更显古老,青石板闪着黯淡幽光,木门的吱哑声打破寂静。周梦月兴致勃勃,听年轻人讲些关于古镇的事,想到深圳的节奏和没完没了的合同、签字、策略调整、应酬…便有点羡慕古镇的简单生活。

    酒吧门口的闲人靠在木椅上,喝着果汁咖啡啤酒,并不喧哗,一切比暧昧的灯光还要缓慢。经过一个破落“凤巢”酒吧,年轻人告诉女人,里面曾有叶子加工。女人不顾舟车劳顿要进去看个究竟,年轻人不客气地说,这儿不是天堂,大麻照样被查禁。她只好眼巴巴往里面瞅,里头有几个人打鼓弹吉他,都不成调。年轻人说他们曾经有一个乐队,根据地在“凤巢”也曾在别的酒吧演出,后来散了,梦想破灭了。

    “你想重建?”女人问道。

    “也许。”年轻人含糊回应。

    “在这儿的人随便就能吃到叶子,过的可是神仙日子。”

    “搞艺术的,精神空虚的,多少都有点依赖叶子,其实就那么回事,没你想象的悬乎。”年轻人点了一根烟(他早被烟瘾憋坏了),嘴里吞吐云雾:“你有两个选择,一是住客栈,二是住我家里。”

    “你家在哪?”

    “走出古镇就是。”

    “去你家看叶子。”

    “以前满山遍野地长,村里人没事就嗑着麻籽聊天,现在应该也不难找。”

    两人很快出了镇子,空气里有野草和猪粪的味道。

    “你知道叶子有多少种吃法吗?”年轻人问。

    “不知道。”

    “炖汤、炒rou、煎蛋、做馅饼…当然最好的吃法是…”“是什么?”女人催问。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不说算了,最讨厌别人谈条件。”女人很骄傲,走了一段,忍不住了,说:“我知道了──冲茶喝。”

    年轻人不说话,听取蛙声一片。

    “真像个生意人。破例接受,你问吧。”她妥协了。

    “我那天看见你用手机砸碎了玻璃,还要割腕,后来…难道那是我的幻觉吗?”

    “好笑,我才不会死,我要死了正合了某些人的意。”女人未正面回答。

    “看来你有不少冤家。当然生意场上归根结底只有对手。”

    “冤家往往是你身边最亲近的人。”

    “这话我不大理解。”

    “现在,你该告诉我最好的吃法了。”她停下来看着年轻人。

    “冲茶喝啊!你已经说出来了。”年轻人狡黠地笑。

    月色撩人,路边几棵枝叶稀少的大树直插云霄,玉米地黑黢黢的,松鼠横过大路钻了进去,偶尔有温和的狗吠声。年轻人推开一所农家四合院,木门咯吱响,他三两下就收拾完毕,换了干净床单,烧了茶水。屋里的设施简陋。女人将就着洗完澡,外面突然下起了雨,院子里冷冷清清的。

    “天气跟男人一样无常。”她自言自语“你的父母现在住哪儿?”

    “地震后失踪了。”年轻人答。

    “…I’msosorry。”

    “没关系。”

    (04)

    女人数着瓦片上的雨滴声辗转反侧。被单上有樟脑丸的香味。她无声地哭了一阵,毫无睡意,这样孤寂的夜晚,她很想对一个说出内心全部的秘密。她敲了年轻人的门:

    “借支烟来,我先学学怎么吞吐。”

    女人靠在门口很生疏地吸了几口,欲言又止。风裹挟了雨丝扑过来,她感到从里到外凉透了。

    年轻人讲了自己被女友抛弃后几乎自杀的经历,他曾经依赖叶子麻醉神经:“离结婚还剩三天,她跑了。”

    “你应该觉得你很幸运。”女人看见年轻人的书,说“你用树叶做书签。”

    “这就是叶子。”年轻人把风干的书签递给她。

    七片细长带锯齿的叶子,像手掌。她闻了闻:“没什么味儿。”

    “时间久了,当然没味了。”年轻人收起来,重新夹进书里“就像爱情。”

    “把爱情当作标本收藏起来,那就不一般了。”

    “人们多数是选择把它卷起来烧成灰烬,一High方休。”

    “我等不及了,咱们现在就去找叶子。”女人说。

    “只有奉陪。”年轻人规规矩矩地说。他翻箱倒柜,找到一个手电筒,灯不亮,他取出电池,重新放进去,又拍晃了几下,电筒射出一道昏光。

    雨打在伞上噼里啪啦,雨水顺着沟纹流向田野,无人管束的植物披头散发地疯长。周梦月目光紧跟年轻人手里那束昏光。玉米,南瓜藤,狗尾巴草,流水声哗哗地响。

    “看来这一带没有了,只有等明天。”年轻人说。

    “做什么事都不要半途而废。”女人夺过手电筒,乱照一通。

    “别动。”年轻人按住了女人拿电筒的手“呵,没错,就是它。”

    雨水击中那平托的纤纤玉掌,女人的心随叶子颤抖,她惊愕无话。

    “摘不摘?”年轻人问。

    “当然!”她动手掐叶子。

    “要叶尖儿。”

    她摘了叶子深嗅了几次,用舌头添了添手指上的汁液,没发觉有什么特别。

    “其实,吃叶子最有效的方法是阴干卷烟抽,茎叶偏紫色的最好。随便摘一点,明天带你去个好地方。”

    “看在这些叶子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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