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仗着我爱你_第一章1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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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1 (第7/9页)

孩子不懂事,她不会跟你计较!”

    其他人则跟著打哈哈“哎呀大家别误会,孩子还小,说些糊涂话大家别当真…”

    周围人你一言我一语,都在对著这个家族中的“不孝女”出声训斥,前来吊唁的宾客也是指指点点。

    巨大的绝望与无助席卷了庄清研,到这一秒她才清醒,不论是父亲的好友还是母亲的亲戚,都已倒戈向沉碧如了。枉她还将他们视为亲人,真心信赖,盼望他们会为自己与父亲主持公道,如今看来,岂止是讽刺!

    沉碧如还在那流泪“清研,我也不要你跟我道歉,你就跟你爸磕几个头,向他赔个不是…不然咱俩闹成这样,他在地底下得多伤心啊。”

    众人随之七嘴八舌地说庄清研,沉碧如娘家则冲上来几个人,不顾庄清研的反抗,架著她就按到了庄父棺木前“磕头!我们沉家的名誉不能被你侮辱!”抓著庄清研砰砰砰就往地上狠磕。

    庄清研用力反抗,拼命想将双手抽离出来,目眦欲裂“沉碧如!你说你没害我父亲!没逼死福伯!你敢对著我父亲的灵位发誓吗?!…”

    可她的反抗在一群人面前如此微弱。

    “砰…砰…砰!”额头与地面重重撞击,庄清研头晕眼花。

    这些人磕得重,沉碧如却是不动声色挪了几步,将庄清研的身形挡住,众宾客便看不到庄清研的模样,还以为真只是礼节性磕了几个头。

    这么多人按著,庄清研便是再倔也挣不脱,就在额头磕出青紫时,一个人影冲过来,吼道:“你们干什么!”

    说话的是沉蔚,庄清研名义上的弟弟,他将控制庄清研的人推开“有什么事冲我来!”

    “小蔚!”沉碧如摆出庄家女主人的态度呵斥:“今天是你庄伯的葬礼,你姐作为庄家的女儿,理应在父亲的葬礼上磕头,这是礼数!”

    沉蔚却分毫不让,母子对峙著,末了沉碧如只得拉起已无力气的庄清研“罢了,你既然这种态度,咱娘俩也回不去了…现在趁著各位叔伯亲戚都在,咱就把话说清楚,你爸生前的事业就只有画廊与新开的影视公司,影视公司亏损,画廊便拿去抵债了,还有家用的别墅汽车值钱物全去抵了,只剩一套老房子,就是你爷爷留下的单元房,虽然里头我也有继承权,但我不跟你分,算是我这做妈的最后一点心意。”

    庄清研踉跄倒退几步,一霎顿悟。

    从一开始这就是个连环陷阱,在她回国之前,沉碧如就已在布局,勾结张建名、煽动亲朋、收买对手、排除异己、谋杀福伯…她步步为营招招紧逼,而自己懵然不觉往里跳。而现在,沉碧如达到了目的。

    她成功将庄家财产全部掠夺,再将庄清研这唯一的继承人驱逐出门,而为了彰显自己的仁慈与宽厚,施舍般留了套80年代六十平米压根不能再住的破旧房子,在杀人谋财后还博得一片美誉。

    然而痛苦的是,自己明明知晓这一切,却无力揭穿与反抗。

    世界仿佛一霎绝望无光,庄清研冲上去抓住沉碧如“你还是人吗!是人吗!”

    绝望下她已失去理智,抓著沉碧如不顾一切推搡,沉碧如高声大喊:“保安!还愣著干嘛!”

    月光如银,湖水清幽,碧水湖畔一如往日风景绰约,可因著夜风寒瑟,今夜赏景的路人,寥寥无几。

    影影绰绰的岸边垂柳下,有个纤瘦身躯虚晃走过,手里还拎著个玻璃瓶,里头液体晃荡,显然是未喝完的酒。

    而这瓶酒,也是庄清研人生中的第一瓶酒。从前她父亲疼她爱她,但也管束严厉,不许深夜不归,更不许她沾烟碰酒,即便真要沾染,那也是在重要场合,沾染一点香槟红酒而已,而眼下她手中这样的高度白酒,还是第一次。

    50度的老白干,开瓶第一口时她呛得流泪,却找不出其他更刺激的事物能压住心头的痛苦,被驱逐出庄氏灵堂的她,悲愤、绝望、无助…痛苦到无法言表。

    水波荡漾,她酒喝多了,晕乎乎地靠在栏杆,远远看着天边的月亮。月辉撒在湖泊上,粼粼似碎银,她醉眼朦胧地瞧着,似乎在墨空看见父母的脸,正对她微笑着,一如既往慈爱亲切…她怔怔看着,呢喃道:“爸、妈…我对不起你们!我没用…”

    天空中父母的脸却没有半分责怪,父亲微笑说:“研研…爸爸不怪你,你永远都是爸爸的心头宝…”母亲甚至伸出手来,轻声道:“好孩子,这么多年,mama一直在想你…快来mama的身边…”

    “mama,我也想你…”两行泪顺著庄清研的腮滑下,她脱了鞋,翻过栏杆,沿著浅浅河滩往里走,冰冷的水淹到脚踝,可她沉醉在远方的幻觉中,没觉得冷。

    她继续往前,水越来越深,死亡越来越近,就在水淹过小腿时,胳膊上猛地被股力道一拽,她被一个强有力的臂膀拖了回来。

    粼粼水波倒映著破碎的月影,月影中晃荡著一个清隽面孔。陆澹白。

    “放手!我要去找我mama!”庄清研甩开他的手,继续往深水去。

    陆澹白的力道不松一分,两人僵持著,一个往河里去,一个不罢休,水面翻腾开巨大的水花。挣扎中庄清研嚷道:“你放开!我爸爸mama在等我…我十年没见我mama了…你放手…唔…”她的话没说完,肩膀被一股劲重重按下,上半身瞬时栽进水里。冬日的湖水冰冷刺骨,远超脚心踩在浅滩上的数倍,头脸入水的一霎,水花四面八方扑面而来,顺著口鼻冲入大脑,这刺骨便似浸入骨髓,冷得人发颤。

    陆澹白按著她的肩将她浸在水里,声音如这湖水令然:“既然你投湖自杀,那我就做个好人,成全你,也成全沉碧如。明天她看到湖上浮尸,不知道有多高兴!”

    正挣扎的庄清研一僵,鼻喉被呛得近乎窒息,脑里却如雷电劈过,照亮一切混吨浑噩,方才的酒意一瞬全醒。

    她这是在干什么?至亲血仇未报,凶手肆意猖獗,她有什么资格颓废绝望,有什么资格投湖寻死!

    呛著水,她却在水里呵呵大笑起来,水花飞溅。

    身边陆澹白察出她思绪波动,手劲一扬,将她从水里拉了出来。

    庄清研出了水面,呛水让她剧烈咳嗽,她却仍是笑。月光下仰著头,湿漉漉的长发垂在水面,像疯了一样。

    笑声平息过后,她看了陆澹白一眼,落下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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