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面人_第五卷海和命运随着同样的微风波动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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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卷海和命运随着同样的微风波动 (第7/11页)

这是多么妙的结局!现在是谁在等待这个赫赫有名的高傲的女人呢?一个蹩脚戏子。是谁在等待这个矫揉造作的美人儿?一个怪物。你能想得到吗?说实在的,巴基尔费德罗兴奋极了。所有最恶毒的仇恨合在一起,也赛不过这个意外事件的绝招。现实能够创造杰作——如果它愿意这样做的话。巴基尔费德罗觉得他所有的梦想都相形见绌。这才是最好的。

    他一手造成的这个未来的变化,哪怕对他有坏处,他也不会畏缩。世界上存在着很多不计较个人得失的残忍的昆虫,它们虽然知道螫人之后就要送命,可是还要螫人。巴基尔费德罗就是这样的一只虫子。

    不过这一回还谈不上不计较个人得失的美德。他在大卫·第利—摩埃爵士身上没有什么恩情,可是费尔曼·克朗查理爵士应该感谢他的地方却太多了。巴基尔费德罗从一个受人保护的人一下子变成了保护者。谁的保护者?英国的一位上议员的保护者。他有一位爵士!他一手造成的爵士!巴基尔费德罗首先打算在他身上下一番功夫。这个从微贱中来的爵士将是女王的妹夫!他长得那么丑,一定会取悦女王,正像他相反的会引起约瑟安娜的嫌恶一样。因为这份恩情的缘故,巴基尔费德罗穿上一身庄严朴素的衣服,就可以变成一个人物了。他一直想做教会中人。他模模糊糊想望一个主教的位子。

    目前呢,他很幸福。

    多么辉煌的成就!命运的这许多工作做得多么地道呵!波狼软绵绵地把他报仇(他说这是替他自己报仇)的机会带来了。他的埋伏总算没有白费心机。

    礁石是他。漂流物是约瑟安娜。约瑟安娜撞在巴基尔费德罗身上啦!这个穷凶极恶的家伙心醉神迷了。

    在别人的思想里割一道小小的裂口,然后把自己的意见偷偷放在里面,这种技能叫做暗示法;巴基尔费德罗是此中能手。他站在旁边,一点也没露出于涉的样子,就撺掇她到“绿箱子”那儿去看格温普兰。这不会有什么害处。到微贱中看看这个跑江湖的,这是一种上等的作料。将来就更有滋味了。

    他事先悄悄地把每一样东西准备好。他所希望的是突然爆发。他完成的这个工作只能用下边这句古怪的话表达出来、制造一个晴天霹雳。

    准备工作做好以后,他留心让每一种必要的手续都经过合法的形式一项一项地完成。秘密并没有因此泄露出去,因为沉默是法律的一部分。

    阿尔卡诺纳已经跟格温普兰对质了;巴基尔费德罗也亲自参加。对质的结果我们刚才已经看到了。

    就在这一天,一辆女王的驿站马车,突然奉女王陛下的命令,到伦敦来接约瑟安娜到温莎去,安妮这时节正在那儿小住。约瑟安娜正有一桩心事未了,很想违抗女王的命令,或者拖延一天,第二天再动身,但是宫廷生活是不允许这种违抗行为的。她必须立刻离开伦敦的洪可斐尔宫,动身到她温莎的科尔尤行宫去。

    在铁棒官出现在泰德克斯特客店,抢走格温普兰,并区把他领到萨斯瓦克监狱上刑的地窖里去的时候,约瑟安娜离开了伦敦。

    她到了温莎,看守觐见厅的黑棒官告诉她,女王跟大法官在一起,要到明天才能召见她;所以她只好在科尔尤行宫等候一下,陛下明天早上起身以后会直接通知她的。约瑟安娜怨文不平地回到自己的行宫,郁郁不乐地吃了晚饭,觉得烦闷,于是屏退所有的人,只留下她的书僮,过了一会儿,连书撞也打发走了,天还没有黑,她就上床睡了。

    她到达温莎的时候,听说大卫·第利—摩埃爵士在海上接到命令,火速赶回聆取女王的意旨,他也是在明天在温莎被召见。

    第三章 “无论什么人突然从西伯利亚到塞内加尔都会失去知觉。”

    ——洪保德

    ①洪保德(1769—1859),德国博物学家。

    一个人,哪怕是最坚强、最有毅力的人,突然被幸运狠狠地打了一棍,失去了知觉,这没有什么可以奇怪的。一件意外的事件能够打倒人,正像杀牛锤能够打倒公牛一样。在土耳其港口除去土耳其人铁链的方苏瓦·达倍斯各拉,在他被选为教皇的时候,整整一天人事不省。然而,红衣主教和教皇之间的距离,跟耍把戏的和英国上议员之间的距离比起来,实在太小了。

    没有比失掉平衡的影响更严重的了。

    格温普兰恢复了知觉,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格温普兰坐在大屋子中央的一把扶手椅上,墙上、天花板和地板上,到处都挂着紫红色的丝绒。踩在脚底下的也是丝绒。一个没有戴帽子的胖子站在旁边,他就是那个穿一件旅行披风、从萨斯瓦克监狱地窖的一根石柱后面出来的人。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人。格温普兰坐在扶手椅上,只要一伸手就够得着两只桌子,每张桌上有一只点着六支蜡烛的大烛台。一张桌子上放着许多文件和一只银箱;另外一张桌上,一只镀金的银托盘里放着一盘小吃:冷鸡,葡萄酒,白兰地。

    透过一只从地板一直到天花板的长窗的玻璃,在四月明亮的夜空底下,能够看见一排围成半圆形的柱子,里面是一个大院子,出口已经关上了,一共有三个门,一大二小,中央是马车门,又高又大,右边是骑士门,稍微小一点,左边是步行门,特别小。门栅栏都是关着的,铁栅的尖顶闪着亮光;中央的大门上面矗立着一件高大的雕刻品。柱子可能是大理石砌的;院子也是这样,看上去好像雪地。银箔似的平面上嵌着图案形的花纹,不过因为光线太暗看不真切了;要是在白夭,它那上了釉的各种彩色的陶砖一定会呈现出一幅佛罗伦萨式的巨大的纹章。之字形的栏杆时上时下,指出哪儿是时高时低的平台的台阶。院子外面矗立着一座巨大的建筑物,因为夜色朦胧的关系,影影绰绰的模糊不清。满天星斗的夜空衬托出宫殿高低不平的剪影。

    能够看出一个大得不得了的屋顶,螺纹形的三角墙;有遮檐的顶楼好像头盔,烟囱好像高塔,墙上立着男女众仙寂然不动的雕像。在一排柱子背后的半阴影里,一个仙泉似的喷泉正在喷水,泉水淙淙作响,悄悄地从这个水池注入另外一个水池,细雨跟瀑布纠缠在一起,仿佛它为了给拱围着它的雕像解闷,正在乱撒百宝,把钻石和珍珠散给清风似的。一长排一长排的窗户只露出一点侧影,中间隔着雕有甲、胄、武器的圆拱形浮雕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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