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的圣人:曹cao7_第三章张绣郭嘉殒命曹卑鄙的圣人: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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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张绣郭嘉殒命曹卑鄙的圣人: (第5/6页)

处置?”

    曹cao眯了眯眼睛,举起手来刚比划出“杀”的动作,听身后有人阻拦:“明公且慢!”

    “田先生,有何赐教?”

    田畴已看得清清楚楚:“上天有好生之德,这几个人只是鲜卑族寻常百姓,明公何必诛戮?”

    “不杀他们只恐泄露军情。”

    “乐民之乐者,民亦乐其乐。忧民之忧者,民亦忧其忧。鲜卑人颇重信义,明公若以仁义相待,他们岂会出卖您?何况他们未必会与乌丸相遇,也未必会泄露军机。”

    “即便如此,咱们身涉塞外,还是小心为妙啊!”田畴抱拳拱手,一脸正色:“人有不为也,而后可以有为。明公艰苦跋涉所为安定边疆抚慰百姓,妄动杀戮岂非本末倒置?”

    曹cao听他满口仁义,不愿再与他嚼舌,便揶揄道:“好吧,就依先生之言。”又在阎柔耳畔嘀咕两句,信步走开了。

    在侍卫驱赶下,河边的士兵都散开了。曹cao举目前瞻,见河对面已没有什么险山,草木低矮甚是平坦,以后的路似乎好走多了;又见张绣也正驻马河边向前眺望,搭讪道:“张将军一路开道劳苦功高,今天不走了,下马歇歇吧。”

    不知为何,张绣竟没有回答。曹cao凑上前又道:“将军在看什么?”还是没应答。曹cao觉出不对劲了,走到他身边——但见张绣面如死灰,胡须枯黄,嘴巴微张着,双眼空洞地望着前方。这一路天气燥热又无敌人,其他将校都脱了铠甲,唯有他盔明甲亮一丝不苟。此刻他骑在马上,手里还握着他的银枪,枪尖直挺挺插在一块大石头上,似乎是借此撑住整个身子;他的西凉宝马也训练有素,驮着主人站在那里,竟一动也不动。

    曹cao忽然感到一阵恐惧,踮起脚尖抬起手哆哆嗦嗦在他面前晃了两下——已经气绝身亡!

    “来人呐!”他撕心裂肺地嚷了起来“张将军死了!”

    所有人都震惊了,田畴、邢颙等人都围了上来。最感惊愕的莫过于先锋营鲜于银、齐周等部将,初时一愣进而伏地痛哭:“将军啊…你怎么就这样去了…”

    “别哭了!”曹cao忽生一阵恼怒“主将都死了,你们竟然不知!还有脸哭!到底是怎么回事?”

    鲜于银是鲜于辅的族弟,临时拨给张绣调遣的,跪爬了两步泣不成声:“张将军出征之日身体就不好,这十多天又上吐下泻,吃不好睡不好,每天还要指挥开路…”

    “既然如此何不早报我知?”曹cao气愤不已“病情严重就该撤回去休养啊!”“他不让我们讲啊!”鲜于银连连叩首“他总是说过几日就好,又是个好勇要强的性子。刚才还跟我们几个说话呢,谁知道这么会儿工夫就…唉…”

    曹cao看着这帮衣衫褴褛痛哭流涕的将校,又回头瞅了眼死于马上盔甲俨然的张绣,似乎明白了——他早就预计到自己会死,所以始终不肯卸甲。是啊!真正的将军是要死在军中的!哪怕盔甲不齐,哪怕落马倒地,对他而言都是侮辱。回想起来,正因为他是害死我儿子的凶手,所以更要事事冲在前头,即便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与其说是对我的报答,不如说这是一种示威,他想叫我明白,他张绣丝毫也不欠我的。好个刚毅烈性的汉子!可惜才四十岁,辜负了大好前程。

    士兵们七手八脚把尸体搭了下来,曹cao伸手合上他的双眼;至于那根插在石头上的银枪,竟然合四五人之力才把它拔起!

    曹cao望着张绣的尸体良久不语,渐渐又感觉到一阵不安,猛然自一名骑兵手中夺了匹马,骑上马横冲直撞地往后冲,连亲兵都没反应过来,赶紧追着他跑下去。他也不顾道路狭窄,惊得士兵左躲右闪,直驰到虎豹骑队中才勒住缰绳——郭嘉已被抬到平板车上,正躺在那儿与楼圭说话。曹cao跳下马凑了过去:“奉孝,你怎么样?”

    “没事…”郭嘉还是满面微笑,但脸色越发难看。

    曹cao松了口气:“我刚才突然害怕起来,怕你…”“怕我死了?”郭嘉叹了口气“主公放心,我才三十七岁,哪这么容易死。”

    “万千大事还等着你,老夫可不能没有你啊!”“能得主公这句话…我就是死十次百次也心安了…”

    “别这么说。”曹cao替他捋了捋乱糟糟的胡须“你不知道,张绣病死了。”

    “嗯?”郭嘉哭笑不得——没想到张绣竟走在他前头了!

    曹cao眼中那丝不忍之色一闪而过:“奉孝,你素来能谋善断,可有件事却大大失算了。你不该劝我放华佗回乡,他若在军中张绣岂能丧命?你又岂会病成这样?”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妻子有病需要医治,主公何必强人所难呢。”郭嘉说的是谎话,早在一年半以前华佗就断定他身患绝症无药可医,因此他才故意在这个节骨眼上让华佗回乡躲避。倘若身在军中又治不了这病,以曹cao之性情岂能饶了华佗?

    可能是天天见面的缘故,曹cao只是知道郭嘉最近身体不适,却没怎么注意他的变化;到此刻才意识到,这一年来郭嘉已清瘦了许多,原本白皙的手腕细得棒子似得:“这样不行,你不能随军打仗了…”一回头正看见田畴跟上来“田先生,从此地回易县要走几日?”

    田畴道:“来时的荆棘已铲除,若快马加鞭只需十几天。”

    曹cao当机立断:“来人呐!牵马套车,送郭先生回易县休养。”

    “不…”郭嘉想起身抗拒,可怎么也使不上力,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可能再站起来了!华佗说过,他所患之症名唤“瘵”恰如《诗经》所云“邦靡有定,士民其瘵”得了这个病就意味着痛苦,把精神气力一点点耗光。“瘵”与“债”又是同音,这病魔就像索债一般催命。他原本也想像张绣那样壮烈地死在军中,现在已不可能了。算了吧!由着主公安排吧,离开这里死也好,省得主公悲伤挂念,就叫他专心致志打好这场仗吧。

    曹cao不知他患的是不治之症,满心指望他好起来,又吩咐亲兵:“你们几个护送郭先生回易县休养,路上慢慢走,不要太颠簸。再找几个人把张将军的遗体也拉回去,他家乡凉州实在太远了,就在邺城安葬。另外告诉军师,火速召华佗回来给郭先生看病,千万别耽搁。”

    郭嘉想抬头说一句“不必麻烦华先生”可身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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