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及众生相_第四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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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第5/10页)

主演《佛兰德的狮子》时的台词呢,还是因为“事情纯洁清白”(令人难堪地他当着莱尼的面对他的姑姑这样谈整个事情)他内心产生显然是一种理想主义的色彩了?显而易见,他完全是在说空话或吹大牛,不难想象,倾向于尘世唯物主义、具有菩萨心肠的莱尼会皱眉头,如果听到这种言论。不管你相信不相信这个可疑的姑姑,反正她是这样说的,她当时觉得莱尼不太愿意同阿在床上或石楠丛中再过一夜了,当阿出去上亭子间厕所时,莱尼从口袋里掏出了他的休假证,对假期之长她失望地耸了一下小鼻子。这次介绍的情况有一点肯定不对:莱尼的鼻子并不小,长得很端正,线条优美。

    由于阿洛伊斯毫无拐走莱尼或采取类似行动的意思,他们“在那里一声不吭地坐着,把我的咖啡全都喝光了”这时已经很晚了,只好去见自己的家人。叫人难堪的是,他们先去了普法伊弗家。自从老普法伊弗“奉调进城”以后,普家就住在很远的效区。老普法伊弗好不容易才掩饰住了自己的胜利喜悦,费力地挤出一句责备的话:“你怎么能对我老朋友的女儿这样干呀!”普夫人只是干巴巴地说了一句“这可不像话”当年十五岁的海因里希普法伊弗说,他还记得清清楚楚,他们一夜未睡,一面喝咖啡和白兰地(普太太的评论:“我们可花了不少钱呐。”),一面仔细筹划着婚事。莱尼对此不置一词,尤其是因为根本没有征求她的意见,她最后竟睡着了,而别人还在商订计划,甚至连住宅的大小和陈设都详细讨论了(“少于五个房间,他是决不会打发走女儿的———他应当为她这样做嘛”“至少也得是桃花心木的”“也许他最后会给自己或至少给女儿盖一幢房子”)。

    后来,天快亮时(全都根据海因里希普法伊弗的介绍),显然“莱尼”存心让人恼火,将一副妓女的样子装出,一连抽了两支香烟,深深地吸一口,再从鼻孔里喷出烟来,嘴唇涂得红红的”在邻居家打电话叫来一辆出租汽车(这次是普法伊弗先生说:“我们可花了不少钱呐。”多少?———笔者),格鲁伊滕家大家乘车去了,到那里———由于莱尼仍然拒不开口,从这时起就依据女证人范多尔恩的介绍了———“还早得很,不到七点半”夜里格鲁伊滕太太没有睡好(空袭警报和她的教子库特初次得感冒),这时还在床上躺着用早餐(“咖啡、烤面包和橙酱,您可知道,一九四一年要搞到橙酱有多难哪———可他为她尽到了心”)。

    “她回来了,莱尼———‘又在第三天复活了’,这是我对她的印象———马上跑到她母亲面前把她相拥抱,然后走进自己的房间,请我给她送去早餐,而且———您信不信———她在钢琴前坐下弹起来了。格鲁伊滕太太‘也起来了’,我只好随她———您明白我的意思吧———从容不迫地她梳妆打扮起来,围上她的披肩———一件非常漂亮的老式披肩,巴尔克尔家总是传它给小女儿———走进普法伊弗夫妇正在等候的起居室,客客气气地问:‘请问,您有何见教?’接着,首先发生了一场由于用‘您’称呼而引起的争论:‘哎呀,海伦妮,怎么你突然用您称呼我们呢?’格鲁伊滕太太说:‘我记不得对您称呼过你啊!’接着普法伊弗太太说:‘我们来为我们的儿子向令嫒求婚。’格鲁伊滕太太哼了一声,没有说什么,就去给公司打电话,请人去找她丈夫,找到后立即叫他回家。”

    显然接着有一个半小时之久,演出了小资产阶级谈判婚事时常见的令人难堪的悲喜剧。“名誉”这个词说了有六十次左右(范多尔恩声称她能证明,因为当时她在门板上每一次都划一道)。“唔,要不是事关莱尼,我会觉得滑稽可笑,因为当他们看到格鲁伊滕太太不大愿意用同这个阿结婚来将自己女儿的名誉挽回后,他们就提出了儿子的名誉问题———他们把他说成好像是被人诱jianian的黄花闺女,硬说他们当候补军官的儿子———其实根本不是,后来也没有当成———的名誉也只有通过联姻才能挽回。更令人哭笑不得的是他们还开始称赞起阿的身体来:他的漂亮头发,一米八五的身材,他的肌rou。”

    幸亏为时不久,人们提心吊胆等候的老格鲁伊滕回来了。

    他(“虽然他以脾气暴躁、爱暴跳如雷而闻名”)“表现得无比温和、平静,近乎和蔼可亲,使得不用说都很怕他的普法伊弗夫妇心上一块石头落地”诸如“名誉”之类的话他斩钉截铁地打断了(“我们也有我们的名誉,我们也一样”老普法伊弗夫妇异口同声地说),望着阿洛伊斯心事重重地,笑眯眯地吻了吻妻子的前额,向阿洛伊斯打听了他所在的师和团的情况“心事越来越重”后来把莱尼从她的房间里叫出来“丝毫没有责备她”不动感情地问她:“你说呢,姑娘,结婚还是不结婚?”于是“很可能是第一次的莱尼认真地看了看阿洛伊斯,若有所思,还带点怜悯,似乎又有了一种预感(莱尼过去有过一次预感吗?———笔者),不管怎么说,她已经跟他走了,而且是自愿的,于是她说:‘结婚。’”

    格鲁伊滕接着“声音中流露出一些同情”(范多尔恩语),看着阿洛伊斯说:“那就这么办吧!”还说了一句“你们那个师不在睡眠了,如今在施奈德米尔。”

    他甚至表示愿意帮阿洛伊斯搞到结婚许可证,因为“时不待人”当然很容易事后弄清下面这一点:老格鲁伊滕从一九四○年年底起就知道大批部队调动的情况,并且在决定女儿婚事的前一天夜里,他从老朋友的谈话中获悉对苏联的进攻已迫在眉睫。他出任“规划处长”这一新职后“将不少情况了解到了”(老霍伊泽语)。后来在白天,这门亲事洛蒂和奥托霍伊泽曾提出种种理由反对,他都顶了回去用一句话:“唉!算了算了”

    还需要指出的是,阿洛伊斯在收到批准他结婚的电报同时又接到通知,要他“将休假立即中止,于一九四一年六月十九日到施奈德米尔向他所在的师报到”

    在户籍登记处办理结婚手续,婚礼在教堂举行了,这些还需要描述吗?也许值得一提,白礼服是莱尼拒绝穿的,阿洛伊斯极其紧张不安地吃完喜酒,莱尼显而易见并没有因为取消正式的洞房花烛夜而感到悲伤,至少还送他上了火车,在月台上让他亲吻。正如莱尼后来———在一九四四年一次特别严重的空袭中———在玛格蕾特的地下防空室向她透露的,在格家从前的熨衣间阿洛伊斯在动身前一个小时还向莱尼明确指出她应尽的妇道,强迫她“光明正大、名正言顺地”同他睡了一觉,阿从此以后“在未死之前就已经在我心目中死掉了”(玛格蕾特转引莱尼原话)。

    阿在攻打格罗德诺时“光荣牺牲”的消息一九四一年六月二十四日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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