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及众生相_第四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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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第2/10页)

通过乱搞男女关系———带来黑发的人。在谈到自己家时海因里希普法伊弗毫无讽刺意味地说:“记得一九三六年有人终于在托尔策姆教区记事录上查到了一名妇女,我哥哥那奇怪的黑头发有可能是从她那里继承来的:她叫玛丽亚,有名无姓,不过据记载,她的父母是‘流狼者’。”

    海因里希普法伊弗同妻子黑蒂(娘家姓伊尔姆斯)在教会修建的职工新村一幢独门独院的楼房里住。他有两个儿子威廉和卡尔,即将购买一辆小型汽车。他有已截肢一条小腿,态度并非不亲切,只是有点烦躁,据他说是因为存在“购物的烦恼”

    在这个三角地带,今天黑发绝非凤毛麟角,据笔者亲眼目睹,在能够目测到的情况下,大体上是黑发占了优势。但该地区流传着一种所谓“有名的普法伊弗美发”的家族神话,合族具引以为荣,凡是有“普法伊弗美发”的女人,都被认为有福、标致,无论怎么说都是美丽的。按照海因里希普法伊弗的介绍,在托尔策姆-韦尔彭-吕塞米希三角地带进行调查,发现不少同格鲁伊滕家及其祖先的横向联系(不是同巴尔克尔家,他们在几代人之前已迁居城市),因此笔者认为,这种普法伊弗美发,莱尼通过某种横向联系获得并非没有可能。现在平心而论:阿洛伊斯的头发客观上———从理发师的观点来看可以说———非常漂亮:浓密、乌黑、自然鬈曲。他的鬈发又引起了种种猜测,因为普法伊弗家的头发———像莱尼那样!———是光滑平整的,等等,等等。

    可以认为已客观地证实,从出世的第一天起这个阿洛伊斯就受到过多的关照。普家迅速把坏事变成好事,这是他们的一贯手法,于是他就被视为“我们的吉普赛人”不过只是到一九三三年为止,他从那以后就被视为“标准的西部种”笔者认为,阿洛伊斯绝非凯尔特人这一点很重要,这种错误的解释,是人们容易作出的,因为凯尔特人常有浅色眼睛和深色头发。阿洛伊斯完全缺乏———将会在下面看到———凯尔特人的敏感性和想象力。如果想在种族上给他分类,他只算得上是一个不标准的日耳曼人。还在他能比较清楚地咬字吐音之前,他就被到处抱给别人看,被举得高高的,有好几个月,有好几年也许被夸为“可爱”人们为他想出异想天开的前途,尤其是在艺术方面他被寄予厚望:画家、雕塑家、建筑师(写作只是后来才被列入家庭的设想范围———笔者)。不论他干什么,都要夸大几分他的功劳。由于他当然也是一个“可爱的祭坛侍者”(他的名字不言而喻地说明了属于哪个教派),他的伯母婶娘、表姐妹因此等都把他看成是“画家修道士”也许甚至是“会画画的修道院院长”有据可查(证人是吕塞米希客店老板科默尔的现年六十二岁的妻子和她的婆婆、现年八十一岁的科默尔老奶奶,全村都称赞后者的记忆力好。在吕塞米希阿洛伊斯充当祭坛侍者期间,即一九二六年至一九三三年那几年,上教堂的人数不断增加。“您信吗?在平日和星期日我们有时也去吉利克(所谓吉利克究竟是什么宗教活动,至今仍未弄清———笔者),能见到这个可爱的孩子,真是太美啦”(科默尔老奶奶语)。

    对普法伊弗先生和他妻子玛丽安妮(娘家姓托尔策姆)进行了多次采访。只要说普氏夫妇的家境比他们的儿子海因里希“高一档”就够了:一幢略为宽敞的行列式住房,也已具备小汽车。现老普法伊弗已退休,腿仍然瘸着走路。夫妇俩很乐意提供情况,因此毫不费劲地从他们那里了解到阿洛伊斯的一些情况。阿洛伊斯的作品全都如同圣人遗物在一个玻璃柜里保存着:现存的十四幅画中,大约有两三幅真不赖,都是吕塞米希村周围地区的着色铅笔画。这个地区地势平坦———甚至在平原上也难免有高低不平的差别,由于溪流而造成的凹地,已难得见到水平差为六至八米的,由于这里天地总是连成一片、沃野千里,———看来曾再三促使阿洛伊斯提笔作画。阿洛伊斯曾———当然无法断定是有意还是无意———探索荷兰绘画艺术表现明暗对比的诀窍,有两三幅画把这种手法掌握得惟妙惟肖:他独出心裁,用托尔策姆一家糖厂作为光源,把它移至吕塞米希附近,并把太阳隐藏在糖厂冒出的白色烟雾里。普法伊弗声称,这样的画有好几百幅。无法核实这一点,只好存疑。有几个阿洛伊斯制作的小手工艺品:一只仙人掌的底座、一只首饰盒、一个为他父亲做的烟斗架和一盏特大的灯(浮雕细工),说得委婉一些,给人留下了一种难受的感觉。此外,还有大约六张引人注目的体育奖状:田径、游泳———还有一张吕塞米希足球俱乐部的奖状。在韦尔彭阿洛伊斯曾学过泥瓦工手艺,六个星期后就中断了,普法伊弗太太称之为“实习”“没有成功,这次实习,是因为师傅不理解他的创造性,态度粗鲁,令人不堪忍受”简而言之,显而易见,他是一个“天将降大任”于他的人,人们和阿洛伊斯自己都认为。

    几十首阿洛伊斯写的诗普家玻璃柜里还陈列着,笔者宁可略而不提。其中没有一首、没有一行能勉强赶上已知的艾哈德施威格特的诗的表现力。中断实习后“阿洛伊斯劲头十足地投身”(老普法伊弗语)一种很可能给他那本来就脆弱的性格造成灾难的职业:他想当演员。在业余舞台上他的几次成功的演出(他在《佛兰德的狮子》中扮演主角)的三张剪报,在普家玻璃柜里留下了,他在这几篇评论中“备受赞赏。”不过至今普氏夫妇还不曾发觉,给三家地方报纸写文章、署名不同的评论家实际上是同一个人,评论的内容相同———只有一些细微的差别(一次用“完美的”代替“十足的”另一次用“无可争议的”)。三个笔名是B。H。B。、B。B。H。和H。B。B。演戏,不用说,也许由于周围的人们不理解他的“直觉”也许同时由于人们嫉妒他的“漂亮”(普法伊弗太太语)而失败了。几本铅印散文集是普家最引以为荣的遗物,所镶金边已有点褪色,被陈列在玻璃柜最上面的一格。普法伊弗太太把它们指给笔者看时说:“您瞧,是铅印的,真正的才能这是的,这能挣大钱啊。”(这种最崇高的理想主义同露骨的实利主义的混合是普氏夫妇所特有的———笔者)

    Ⅰ开拔

    开战以来已有八个月了,而我们还没有打过一枪。漫长的严冬被用于进行艰苦的训练。现在春回大地,我们几个星期以来都在等待领袖的命令。在波兰打了一仗,而我们却只能在莱茵河畔守卫,不让我们参加就占领了挪威和丹麦,有人已经在说,我们将只会在国内度过整个战争。

    我们在艾费尔山的一个小村庄里驻扎。五月九日十六时三十分传来了向西进军的命令。紧急待命!传令兵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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