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狐玦_第十回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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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回 (第2/4页)

原始的嘶吼。碰撞渗出的血丝、凄厉的哭号,引来了璃儿,不费吹灰之力,她即找着了苏嬛嬛,那道杂味的所在。

    她的气味,比着之前的婆子更为酸臭,她的鲜血,却是奇异的艳红。不假思索,璃儿扑上前去,对准细白的咽喉,张口一咬,预料中的腥膻大量地洒满她的脸,耳旁的嘶喊哭叫依是恍若无闻。

    终于,苏嬛嬛瞪大着眼,口溢红丝,面布惊惧之色,在几番愤力挣扎下,渐渐不动,就这么地气绝,呜乎哀哉了。

    口一松,任由身子落地,璃儿下意识地抬起爪,扯去衣物,来回划弄,连rou带骨,搅得一片血rou模糊。

    她不低头吸食,仅是瞧,面上露出嫌恶,于原地蹬踹几步,即甩尾离开。

    踏出形同牢箍的北苑,璃儿很是愉悦。

    “啊…她杀了少夫人…”

    “妖怪!妖怪!”

    “不要过来!求求你不要过来…”

    “啊…”一入内,尖叫连连,此起彼落。

    散着发,苍白的面容有着不减的笑意,更添增几丝诡谲,一见纷纷前来阻扰的仆人,璃儿皆是毫不留情。

    四尖爪,赛钢针,她伸出双手,在柔似丝帛的肌肤上刻划撕扯,所经之处,遍地血红,尖叫哀嚎不绝于耳,四处奔逃如做鸟兽散,每人的脸上皆是惊恐。

    不论男女,她杀得兴起、杀得眼红,杀得彻底,终至,最后的一丝人味是淡了。

    蹬地一跃,发尾齐发,瞬间穿透来往哀叫的人们,血水红流,残rou处处,嘶吼哭叫,于刹那静止,是沉默了。

    回首微瞥,逡寻四周残尸,突地一抹粉色碎绸入了她的眸。

    那是…粉儿,始终在她身旁伺候唯一的人。

    缓步走近,她弯身瞧了瞧,双目紧密的面容有着未干的泪渍。

    倾头,她拭去脸庞流下的两道清流,拿指添了添,咸咸涩涩的,称不上是什么味道,只是她感到熟悉,胸臆中不觉几分刺疼。

    “粉儿,这是什么?”她低声问,发亮的银眸好生疑惑,无奈已略趋僵硬的女尸却不能给予任何回答。

    摸着指尖湿润的液体,她兀自发愣,轻轻地推着面前的女尸、那个叫粉儿的人类。

    轻推着,仍是不动,低身挨近,她拿手拨弄,身子冷了、僵了,发白的面容毫无气息,仅有那两旁的湿润似是不会干涸,眼角处还有着几滴未落下的水珠。

    那是什么?她真的不明白…

    捣着头,她想不起来,记忆中,彷是有人曾经有过。

    “这是什么,为何会从眸子流出来?”瞧着粉儿,她又再次问了一遍。

    寂静,同样地,得到的仍是一片沉默。

    不解下,她干脆将两目钩出,吞入腹中,摸摸自个儿的眼角,仍是疑惑。为何吃了,却不见湿滑?

    突地,她觉得孤独,连着粉儿都不愿和她说话,没有人会听,没有人会理会,就像她守在北苑的日子,日复一日,仅是静静的等待。

    染透白衣红,魂缈缈,魄幽幽…

    窗外月光透近,是朦胧、是迷离,她挺起身,双脚跪了下来,凝望棂外的天际,温和的银光流泻于面容、身子,化去了浓烈戾气。

    自喉间发出一声又一声的低吼,似是呜咽、似是哀悼,空荡冷冽的气息缭绕不散,充斥着孤寂悲切的低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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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寅时三刻,天色微明。

    “有人么?”戚少瑛站于红漆大门外,将拿于手上的一只玉钗放入怀中,喊叫几声,仍是无人回应,不由皱起双眉,踏上石阶,走上前去,拉着铜环,再次拍打。

    “碰碰碰”三声巨响,于寂静的街道更为显耳。

    冷风袭来,吹起阵阵沙尘,内院毫无动静,无火无声,沉寂的令人发疑。

    见此,带笑的脸色突变得凝重,眼前的一切是太过于安静无恙反使人担忧,直觉得感到不对劲。

    戚府,合该不是如此的恬静安宁。

    大门不开,戚少瑛干脆绕道而行,走到后院,撩开爬满石墙的藤蔓,这才见着一道紧闭的小门。

    斑驳残破,显是年久失修,平日大多是以前方朱门为主,后方的小门成了迫不得已的用途,又自半月来,传闻野兽出没,这才废了此门,完全封死。

    托着腮,正愁着如何开启,随意地伸出手,未触及,咿呀…关上的门扉竟自动开启,掩闭成了半掩。

    此等奇异之事,着实吓着了戚少瑛。小心异异地靠上前,他探身过去,自半掩的门扉内竟传来了若有似无的腥臭味,仿是尸体腐化的味道。

    推开残破的小门,一片昏沉,映入眼帘的是残破不堪的后院畜圈,地上残骨遍布,处处皆是诡异的暗红,显是那些鸡鸭的残骸。

    奇了,不过几天的光景,这儿竟如此杂乱无章,宛如废墟残壁,连个人影也没见着。

    拨开丛生野草,稟着疑惑,他越向前探去,后院连结着一道小径,脚下尽是枯木石子,环顾四周,这才发现此洞xue般的路径竟是由北苑假山构筑而成。

    换言之,现刻,他即身处于北苑后山的内里。

    何时,他曾建构了此处洞xue般的小石路?纳闷着,戚少瑛百般沉吟思索,循着石径寻向前方的一抹透光。

    喀啦…

    突地,脚下一阵碎裂声,仿是踩到了啥东西,他退了一步,低头一看,赫然发现自个儿竟踩着了一根宛如腿胫大的白骨。

    弯下身,原以为仅是劳什子鸡子的残骨遗骸,可待定睛细看,白骨旁的泥沙隐约露出几许破碎薄纱,他将土泥轻拨开来,这色泽、这花样,好似熟悉…

    这…不就是失踪已久的方水莲的衣裳!

    蓦然大惊,心中惨恸,戚少瑛不顾所以赤手猛挖,拨开松软的泥沙,奋力往下挖去。

    好半晌,数根白骨尽数露出,终是明见天日,连带的,金钗、珠环、白纱、衬衣、裙带…万无遗漏,方水莲生前的衣饰随物皆在此处现迹。

    “喝!”心底大骇,他倒抽了口气,不住惊呼出声,他连忙抬手捂住,生怕xiele声,露了踪迹。

    环察四周,他抑下惊愕,一把把将埋于土下的白骨一一挖出,腿骨、手骨、头骨无一完好,有些碎裂,有些折半,死无全尸,模样好不凄惨。

    “水莲…”纵无情感,可仍是拜堂结缡的夫妻,现见她惨死,戚少瑛很是悲凄,浑身颤抖,不觉落下泪来。

    所谓一夜夫妻百日恩,他对她不全然无情无义,说来还是他愧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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