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孟重生深宫嫡女贵人 (第2/4页)

水对此事似乎不甚意，并不放心上，只是看着如瑾有些不对劲，遂直接发问：“你我虽然都被人称作古怪孤僻，但你却不像我一样言语无忌，遇到恼人事多是远远避开，轻易不与人争执，然而适才是怎么了，我看你似乎十分激动。”

    如瑾微怔。自己激动了么？略略自省，似乎真是有些异常了。可这原因却又是无法跟人细说，半晌只得道：“许是那人太讨厌。”

    风透纱窗，卷起案上未曾收起月下莲图，纸页沙沙作响。佟秋水走过去拿镇纸压了，回头间见到窗外星辉璀璨，恼道：“好好夜色都被搅了。”

    如瑾心绪乱了，没了再留下去心思，遂站起身来冲她笑了一笑：“时候不早，我也该回去了，适才事不用放心上，改日有空我们再聚。”目光落那幅睡莲上“这画可以送我么？”

    佟秋水看如瑾脸色，遂也不再强留，飞将画卷了起来，用细细画筒装了。“有什么不可以，难得你喜欢，我很高兴，改日你闲了也画一幅给我吧。”

    如瑾点头笑应，让丫鬟接过画卷，到前头跟佟太太和佟大小姐告辞作别，登车而去。

    入夜街市不像白日那样喧嚣，散摊店铺都纷纷打烊，马车行来没有阻碍，颇为轻盈捷，不消片刻工夫就回到了城东蓝府。入内给蓝老太太和秦氏请了安之后，如瑾回到梨雪居，将命丫鬟将佟秋水画挂了卧室侧壁白墙之上，一进屋就能看见，躺床上亦能细细观瞧。

    碧桃瞅着那画看了一会，道：“奴婢不懂画，但瞧着似乎比不上姑娘往日收藏名画，可见姑娘和佟二小姐交情极好，才肯将她作品挂内寝。”

    如瑾笑笑没说话，待得熄灯躺下，隔着纱帐，目光落那幅睡莲上静静看了许久。

    她并不是单因交情才如此，而是想日日对着这孤清太过白荷，时时提醒自己勿要重蹈前世覆辙。

    …

    是夜佟府内宅，佟太太卧房灯火久久未曾熄灭。佟太守屋中走来走去，颇为烦闷。

    “明儿把那个小园子通到外头门关了吧，以后不许人从那里进出。”

    佟太太面有忧色：“以后禁了那里就好，可今日事却已经发生，怎么好呢？”

    “都是你养好丫头！”佟太守一掌拍桌上“平日行事也没个忌讳，那么晚了去小园子乱逛什么，还带着蓝家小姐。”

    佟太太十分委屈，又担心女儿，忍着气道：“还不是你总夸二丫头有贤士之风，才让她越发不好管了。再说那是咱们自家园子，说知道会有人不管不顾乱闯…老爷，现下不是埋怨时候，那一位说出那样话，咱们得想想办法啊。辛辛苦苦养大丫头，我可不想让她给人当小妾，还是那样人，以后不知道吃什么苦呢，她又是不会讨好人性子…咱不图富贵，只图安稳。”

    佟太守甩着袖子，又屋子里转了几圈，还是没想出什么好主意。佟太太鼻子有些酸：“早知道就早点给她说个婆家了，也是我忽略了，总想着大丫头出了门再心办她…唉，前阵子遇见卫太太，我要是舍了老脸把话说得明白些，说不定也有些指望。”

    佟太守皱眉：“攀附卫家做什么，他们向来眼高于顶，二丫头这个性子断断去不得比咱家高门第，不然惹出祸来咱们帮衬不上她。”说着似乎突然想起什么，迟疑道“要么…张家那边先着二丫头？正好是早已议定婚期，也不算我骗他，大女儿二女儿总归都是我女儿。”

    “啊？”佟太太一愣“那是大丫头婆家啊，婚期都定了，冒然换人怎么跟人家交待，那可是巡抚亲戚…”

    佟太守烦躁地挥挥手，一跺脚：“算了，顾不得了，要是那位再提起二丫头，就赶紧把她嫁出去，总不能跟了那位。你们妇道人家不知道，如今京里风向不大对，咱们青州安稳度日，绝不能卷进那泥潭里去！”

    “那、那也不能…”

    “你懂什么，宁可得罪了张家，得罪了巡抚，也不能卷进朝堂之争。虽说可能飞黄腾达，但可能粉身碎骨。”

    “可，可你不是说，那人跟蓝三小姐是旧识，蓝三小姐也说是冲着她来么？”

    佟太守叹气：“这种事如何说得清，万一那位心思一转非要二丫头呢，咱们丫头相貌如何你知道，那位又是喜好美色，怎能不早点防备。”

    佟太太垂泪不语，佟太守看着也是心烦：“行了行了，别哭了，这几日你看好了二丫头，别再让她乱走，就房里呆着，等那尊菩萨走了再说。”说罢一屁股坐椅子上，是挠头“好端端怎么就跑到这偏僻地方来了，还偏偏住进了咱们家，真是流年不利…惹不起也躲不开…”

    窗下人影一闪，听听房内再无别话，轻手轻脚一路溜进了隔壁跨院。

    跨院里大小姐佟秋雁正要就寝，见贴身丫鬟面带异色溜进来，知道有事，挥手将屋内其他伺候人都遣了出去。

    “小姐，老爷要将二丫头嫁给张家呢！这怎么好，想想办法啊！”贴身丫鬟一脸焦急，凑近了低声禀报。

    佟秋雁一愣：“为什么？你仔细说。”

    这丫鬟就将她去正院送东西偷听来话一五一十全都说了出来，佟秋雁闻言沉默半晌，问道：“父亲真说过‘宁可得罪巡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