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花洗剑录_第九章人死鬼上门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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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人死鬼上门 (第5/5页)

面上那惊怖与痛苦之色,却真教铁石人见了也要痛心。

    铃儿与珠儿惊呼一声,扑了过去,伸手去抓金丝,那金线却宛如活的一般,一曲一扣“嘶”地竞捆到她两人身上、铃儿与珠儿身子一颤,但觉金丝落处,那滋昧竞有如烧红了的烙铁烙在身上一般,叫你一直疼到心底金河王哈哈笑道:“说不说?说不说?”他见了别人受苦,神情委实得意己极,手腕震动,又是一鞭落了下来。

    铃儿与珠儿存心与他拼了,身子持处,便要扑上。

    突然一声大喝:“住手!我说了!”

    金河王大笑道:“好!好!终是有人说的。”手腕一挫,嗖的一声,几丈长的金线,蛇一般缩回,盘做一圈、只见一个大眼睛,高鼻梁的小孩子,自角落里爬起,慢腾腾走了出来,正是方宝几,他不知何时已醒过来了?

    金河王皱了皱眉,道:“就是你这小鬼?你知道什么?”

    铃儿与珠儿却大喝道:“容几,你说不得!”

    金河王还不信这孩子会知道什么,听了这句话,方自大喜。因为这孩子若是什么都不知道,铃儿怎会如此着急?当下身子一掠,掠到宝儿身旁,笑道:“乖孩子,快说,爷爷给你买糖吃!”伸出于想要去摸宝儿头发,怎奈他生得比宝儿还要矮上一截,哪里摸得着?方宝儿眼睛一瞪,道:“你是谁的爷爷?”

    金河王怔了一怔,大笑道:“好,好,我是别人的爷爷。”

    方宝儿嘻嘻一笑,道:“长胡子的小弟,这才乖,大哥给你买糖吃。”

    金河王又自一怔,似是勃然大怒,却又不能发作,只得不停的摸胡子,那神情当真尴尬巳极。铃儿与珠儿如非心事重重,此刻早已笑出声来。

    方宝儿接口道:“紫衣侯死后,曾留下一封密柬,写着他师兄的藏身处。那密柬此刻在谁那里,你可想知道?”金河王大喜道:“想,想极丁,快说!快说!”

    方宝儿道:“对大哥说话,怎能如此无礼?”

    金河王干咳几声,暗骂道:“小畜生,等你说出来,着老夫不撕碎了你?但宝儿未说出来前,要他叫祖宗看来他也一样会叫的。当下一阵干笑,抱拳道:“大哥,就请你快些说吧!”

    水天姬格格娇笑,拍手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长胡子的老公公,赶着孩子叫大哥。”

    铃儿与琛儿再也忍不住“噗吃”一笑,但这一声笑过,想起种种忧烦愁苦之事,泪珠又几乎要夺眶而出。

    方宝儿道:“你要大哥说出,那也容易,但这些少女与你无冤无仇,你不如先将她们放走吧!”

    金河王牙齿咬得咬咬作响,口中却干笑道:“容易容易…”挥手道:“解开她们的xue道,放她们走吧!”

    要知他不惜一切,也要寻着紫衣侯师兄之隐处,别的事什么都可放到一旁,否则以他身份,那“大哥”两宇怎会叫得出口?

    黄金魔女动作迅速,片刻间,便将少女们xue道完全解开。

    这些少女们,昔日虽然尊贵,此刻却已如伶订的落花,一个个衣衫破碎,花容无色,满带伤痕的娇躯,似已站立不稳,柔弱的双手,拉着破碎的衣衫,遮掩着身子,带泪的目光,乞怜地望着铃儿和珠儿。

    铃儿与珠儿又何尝不是泪流满面?

    她们瞧见此刻的愁苦,想起昔日的荣华,哪里还忍再瞧第二眼?

    情不自紧,一齐垂下了头,颤声道:“你们走吧!”

    方宝儿眼睛也不忍去瞧她们,只是大声道:“角落里的箱子,本属她们之物,也让她们带去如何?”

    金河王道:“容易容易…”挥手间黄金魔女们已将箱子送到少女们身畔,箱子里自是紫衣侯留下的珍宝。

    少女们逡巡颤抖在穿窗而入的晚风中,虽不愿走,又不敢不走,只团她们终究是柔弱的女子,而非倔强的铣汉,只因她们实是吃过了苫,也受够了任何女子都不敢再受的折磨与羞辱。

    金河王大喝一声,怒骂道:“臭丫头,还不走?等什么?可是等着要再尝尝老夫的鞭子么?”

    少女们身子一颤,齐地跪倒在地,跪倒在铃儿与珠儿面前,流泪道:“妹子们对…对不起侯爷…”

    铃儿道:“侯…侯爷不…不会怪你们的,快…快走吧!”

    水天姬道:“对,侯爷本就要你们走的,挟,快,再迟就来不及了。”

    将箱子塞入少女们手里,扶起了她们身子。

    金河王更是连连顿足,连连喝骂…

    少女们终于走出了舱门,每个人临去时,都情不自禁,回头瞧了方宝儿一眼,虽只匆匆一瞥,但那目光中的悲痛与感激,却已足够令方宝儿永生难忘。

    夜更深,浓云沉重,掩去了星光。

    十几条短小的金色人影,提着孔明灯,或站或坐,攀附在船舱四面的桅杆横梁上,强烈的孔明灯光,自窗口笔直射入舱中,这些金色人影看来似乎都和金河王生得一般模样,但仔细一瞧,才知道“他们”不过是十几条遍体生着金毛的灵猴,已被金河王训练得颇通人意。

    船舷旁海水中有十余条轻巧的皮筏,想必是金河王与他的黄金魔女们自岸边乘来的,皮筏轻巧,是以湖水无声。

    少女们放下小舟,轻暖着去了,晚风中犹残留著她们悲痛的哭声,似是暮春杜鹃之蹄血。

    金河王早已等不及了,此刻冲着方宝儿哈哈一笑,道:“那密柬在谁身上,老兄此…”

    方宝儿道:“在我身上!”

    金河王征了一征,道:“在…在你身士,拿来!”

    方宝儿双目凝注着他,目光中的神情极是奇特,似是讥嘲,又似得意,口中缓缓道:“你拿不走的。”

    金河王狞笑道:“小畜生,你可是也要尝尝滋味?”

    方宝儿微微笑道:“你这金猴子,你不妨杀了我,吃了我,切碎我,烧了我,但却拿不走那张纸,只因那张纸方才已被我吃下肚子里去了…”铃儿与珠儿又惊又喜,又是伤感,目中又自泪下,这眼泪却是为方宝儿流的,谁也想不到他小小年纪,竞有如此心肠,如此大胆。

    金河王如被雷击,呆呆地愕了半晌,突然大喝—声:“小畜生,我剖开你肚子!”一把抓了过去。他身形虽小,但这一抓竞将方宝儿举了起来。

    方宝儿早已抱定必死之心,面上不但全无惊怖之色,反而仍然带着微笑,只是心中不免有些酸楚。

    铃儿颤声道:“宝儿,莫怕,你死了我随着你…”珠儿道:“我。…·我也…”放声大哭,话也说不下去…突听水天姬大喝道:“放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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