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郎中_第二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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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第2/4页)

迎上嗣衣若有所思的眼瞳,立刻有了新说词:“对了,我正好有些问题要请教嗣衣。”

    有问题要问他?嗣衣倒好奇起来了。

    “我先回去拿个东西,待会儿去找你。”曲曦努力不让自己看似落荒而逃,但一个弹跃起身离去的动作仍是稍嫌急躁了些。

    “是我的错觉吗?我觉得曲曦好像在闪避我。”傅意北转向一宣在旁观战的妻子,想知道她是否有同感。

    “你太多心了。”边收拾残局,嗣衣毫不犹豫的答。

    她逃避的可不只是他而已。

    从那一夜、那一曲,嗣衣隐约察觉到曲曦不为人知的一面,大略捕捉到她的行事风格,自然明了她正极力想摆脱某些事物,而不单单只是要逃避傅意北而已。更何况,他相信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感情因素可以影响她。

    因为她已经可以不带眷恋的看着傅意北——刚刚他很仔细的确认了这点。

    向来自认理智的嗣衣却没有想过自己为何会去注意、甚至在意曲曦的反应。

    微愕于嗣衣的回答,傅意北疑惑的和流衣对望一眼。等到嗣衣走开,傅意北才问出口:“嗣衣和曲曦很熟吗?”

    ******

    带着耗费数日策划的心血结晶,曲曦再次踏进嗣衣居处,却在门廊前停下脚步。

    奇怪,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

    嗣衣的屋子位于神农山庄最深处,屋后倚傍一大片竹林,高耸入天的摇曳青绿赋予此地得天独厚的沁凉及白自然乐声。曲曦还记得当初自己是一沾枕就入眠,不仅仅是因为生理上的疲累,也是绝佳的地理环境使然。

    一时想不出个所以然,曲曦索性放弃思索,推门入内。

    嗣衣正温茶待客,料想来的人必是曲曦,头也不抬的招呼:“坐。”

    曲曦依言落座,顺便拿了杯子伸到嗣衣面前。嗣衣睨她一眼,还是替她斟了杯茶。

    看来得等她喝完这杯茶才能谈正事了。呼吸着满室淡淡茶香,嗣衣觉得看曲曦品茶比自己喝茶更享受。

    茶水面上隐隐透出温润光泽,再看到浓淡适中的颜色,曲曦简直要笑眯了眼。她捧起杯,感受到适中的温度,闭目嗅闻扶摇直上的香气,感觉到沁入心脾的惬意,再啜饮一口留在舌上,然后咕噜一声:“啊,好茶!”

    嗣衣也为自己斟了杯茶。早已知情的事没有必要再多说,他直接切入重点:“你不想多留一阵子,或者干脆住下来?”

    “我已经做好计划了,想向你徵询些意见。”边说着,曲曦自怀里拿出一张图卷,递给嗣衣。

    接过图卷,嗣衣低首研究,只见一张通往西域的路线图上做了十来个记号,空白处则记载了预计到达及停留的时间。

    “就算不离开水月谷,你依然可以做这样的旅程,而且可以更无忧无惧,为何硬要担这种风险呢?”

    低沉好听的嗓音加上温和的语气,比强势逼问更易令人说出实话,或许也因为这几天来,她已经视他为推心实腹的至交。

    迟疑了下,曲曦才答:“我厌倦了商家送往迎来的生涯,处心积虑谋取私利的行径令我想远离,这种说法你能接受吗?”预料会遭到质疑,她道出一部分的解释,至于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的部分,她也不知该如何诉诸言词。

    “以物易物,供需互求,我看不出有值得大加挞伐的地方,神农山庄也以此为生。”顿了一下,又道:“不然,你以为我们与世隔绝吗?”嗣衣承认出自己也不愿意长时间待在外面的繁华世界,但曲曦和他并不属于同类人。

    意识到曲曦仍不愿坦诚,嗣衣眼神一黯,说不出此时心底涌上那股闷闷的感觉是什么。

    曲曦愣住了,一半是因为没想到嗣衣会回她的话,另一半原因则是嗣衣好似说出了她看不透的盲点所在。

    她仔细想了想,才又道:“我不想拖累他人。”尤其是像沉默这种愿意为她赴汤蹈火的挚友。

    她太随性,总累得旁人代她受过。有机会补偿的话还好,偏偏她知道自己有时挺粗心的,压根儿没注意到旁人的牺牲。

    “是怕别人拖累了你吧。”她不说明原委是因为不想让三嫂知晓吗?还是单纯想提防他这个陌生人?

    嗣衣语中饱含的讥诮令曲曦有丝窘迫,一时接不上话。

    怕别人拖累了她?也许吧,只要有旁人在,她得分神去照应,或者是反过来给人添麻烦,这样彼此牵绊有什么好处呢?,如果一个人就能活得好好的,干么要拖着另一个人自找麻烦呢?更别说是一大群人了。

    “自私。”嗣衣口中蓦地冒出这个字眼。

    “什么?”她没听错吧?

    “那也算是一种自私。”嗣衣补充原来的语词,成了完整的句子。

    他这是在批判她吗?曲曦的表情明显不以为然,开始准备要反击。

    从曲曦的表情他便知自己的说法并不被接受。“我知道了,就送你到这儿吧!”嗣衣指着地图上一个据点。“就这样了。”

    就这样?她以为他还会跟她争论上些时候的。端详着嗣衣,曲曦这才发现他左手微扬,嘴唇掀动,但却听不到他的话声,倒是门外传来一阵寨奉。

    “你刚有说此干么吗?”曲曦怀疑的问,以为是自己耳力不济。

    “没事,两只死耗子而已。”庄里总有一些热心过头的人,自以为是的恣意妄行。

    他与她不过才认识几天,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众人凭什么以为他和她之间会发展出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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