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玫瑰_二十一咬尾蛇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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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咬尾蛇 (第3/6页)

是一个说谎的人。”

    她无言地捂住脸,跌坐在单薄的木板床上。

    “你变了很多。阿黛尔。”他轻声道,走过来坐在她的身侧“当我在东陆听说你发愿成为修女时,并不觉得意外——因为我已经见识过了你的力量,知道你不会再听凭摆布。”

    她微微笑了一笑,脸色苍白,却不置可否。

    她死死抓住胸口的女神像,极力平息心中汹涌地情感。然而在他伸出手试图拥抱她时,她却抬起手阻止了他。他身上的那种光芒刺得她痛苦无比。

    “楚,你究竟为什么来?”阿黛尔低声再度问“没有听说过东陆皇帝到访翡冷翠的消息,你是私下来的对不对?是什么令你这么做——我哥哥还是我父亲?”

    公子楚顿住了手,凝望了她片刻,终于笑了一笑。

    “你比以前更敏锐,阿黛尔。”他道,放下手坐得离她远一些“可是,越聪明,懂得的越多,往往是越不快乐的——为什么你不单纯地相信我是为了你而回来的呢?”

    “因为你不是这样的人。”阿黛尔低声。

    公子楚微微点了点头,终于道:“我是为了你的几个哥哥而来。”

    她闪电般地抬起头看他,眼神露出了一丝惊讶——什么,翡冷翠的局势竟然已经到了如此紧张的地步么?居然惊动了千里之外的东陆皇帝!

    “外面的局势已经很紧张。阿黛尔,”公子楚低声,眼神复杂“在你的哥哥和父兄之间,很快就要有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到时候整个翡冷翠都会变成角斗场!”

    “神啊,”她脱口低呼。“这是你无法阻止的事情,”公子楚叹息,握紧了手“就如当年弄玉也无法阻止我和徽之的争斗一样。”

    阿黛尔怔怔坐在那里,许久才低声开口:“那么,你又在这里面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楚?——你肯定不会袖手旁观。你秘密前来,是和谁达成了协议?”

    “不错。”公子楚微微一笑“我的确是把赌注压在了其中一方。”

    “是西泽尔?”她抬起眼睛看他“还是苏萨尔?”

    他没有回答,只是抬起眼看着窗外即将到来的黎明,叹息:“不要问了,阿黛尔…这不是你应该插手的事情——我这次前来,也就是为了给你这个忠告。”

    “或许你还没觉察到,但你现在的处境的确很危险。”公子楚喃喃“今天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潜入到这里——因为我发现修道院里布满了教廷的眼线和守卫。阿黛尔,你这几天最好还是随身带着羿留给你的那把天霆。”

    她沉默着低下头,咬紧了嘴唇。

    “羿死了,听说雷也已经离开了。而西泽尔忙于和父兄争斗——你身边需要一个守护的人。”他负手站起,沉吟了很久,才道:“我把止水留给你吧。”

    “什么?”她吃惊地抬头,看到窗外黑暗的屋脊上隐约坐着一个青衣少年。

    “止水是我最优秀的属下,也是东陆无双的剑士。”公子楚的声音冷定“如果将来遇到什么不测,他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你的安全——在必要的时候,他甚至会送你离开翡冷翠避难。”

    阿黛尔脸色苍白地望着他:“不测?”

    “是的——比如说,你的父亲为了威胁西泽尔拿你当武器的时候;再比如说,苏萨尔为了保命拿你当盾牌的时候!”公子楚的声音冷酷而平静“他们都知道西泽尔爱你——呵,虽然在我看来,他是否真的能为你舍弃一切还未可知,但他的对手们无疑都是那么认为的。”

    她的身子摇晃了一下,几乎摔倒在冰冷的地上。

    “谢谢。”终于,她开口了,声音低微。

    “不必。”公子楚回头凝视着她,叹息“我负你良多,阿黛尔。”

    因为她曾经爱过他,所以非常害怕自己会在这样的话里动摇,辜负了对神的誓言。阿黛尔侧过头去,克制住自己的感情,淡淡道:“我知道了,我会小心——你应该走了,楚。”

    “好,我立刻走——”他忽然转身,直视着她的眼睛“但是走之前我要告诉你的是,我一直不曾忘记自己的诺言。”公子楚凑近她耳畔,一字一句地低声:“阿黛尔,我说过:即使我曾经因为不得已而放弃了你,但终究有一天,我一定会把你夺回来。”

    他的语气让她颤栗,彷佛是在对着上天宣誓。

    然而公子楚没有再停留,也没有解释自己这番话的意思,只是上前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抬手一按窗台,消失在了黎明前的夜色里。

    檐上的青衣少年也早已不见了影子。

    阿黛尔抱紧了羿留下的那把剑,将脸贴在上面,极力平息着身上的颤抖——她的脸在铜镜中闪现,苍白如死,

    就在那一瞬,镜子里映照出另一双可怕的青碧色眼睛,荧荧放着阴毒的光。

    阿黛尔霍然转过头,却看到了窗外的夜空里有巨大的蛇腾空而过,灰色的鳞片翕张着,每一片上都印着一张扭曲恐惧的人脸——而巨蛇双目的中心,浮凸出一张美丽的脸。那个女子在对她微笑,眼神里带着熟悉的刻毒意味。

    “凰羽夫人!”她脱口惊呼起来,失声扑到了窗前。

    魇蛇追逐着公子楚的身影,转瞬消失,窗外只有墨色依旧。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魇蛇会来到东陆。她定定凝望着窗口,直到天色渐渐发白,终于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气一样,身子一晃,颓然坐到了冰冷的床上,捂住了脸。

    残灯摇曳,那些影子在她脚底下蠕蠕而动,仿佛在嘲笑着她的无能为力。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翡冷翠依旧繁华喧嚣,也不见东方皇帝曾经来过的痕迹。台伯河的水静静流淌,从上游清澈的富人区流入下游东方区,渐渐变得浑浊。

    然而修道院却忽然变得繁忙了起来。

    因为从那一夜开始,城里的死亡率忽然高了起来,特别是贫民聚集的东方区,开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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