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童话_前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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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言 (第3/8页)

足够供我使用。我并不认为,再次从头去收集材料,就一定会大大提高我这部集子的质量。

    我编写这个集子有两个目的:介绍用意大利方言所记录的民间故事的各种类型;介绍意大利各地区的民间传说。

    集子中对所谓“真正的童话”即以虚构王国的国王为题材的奇异故事,我从它的各类型中选出一则或几则最有特色、最不落俗套并最富有地方色彩的故事作为代表(下面我将对“地方色彩)这个概念作进一步阐述。本书还包括各种宗教故事和地方传说,以及短篇故事、动物寓言、笑话和轶事——总之,那就是我在收集资料时接触到的各类受欢迎的故事,其中有些优美动人,有些具有独特的地区代表性。

    我很少选用与该地区的起源、习惯或历史有关的地方传奇,因为这是一个跟民间故事完全不同的领域;它们叙述简单、幼稚,其选本除少数外,一般都不再现当时人们的语言,而只是对这些地区有着浪漫的怀旧之情。总之,这种材料对我毫无用处。

    集子里的所谓意大利方言,是指使用意大利语言区域内的所有方言,而不是仅指意大利一国的方言。因此,我收入了法国尼斯港一带的民间故事,那儿的方言同利古里亚和普罗旺斯方言相比较,更接近于前者[21]。同样我没有收入意大利奥斯塔山谷一带的民间故事,因为那儿的意大利人讲的是法国方言。我选入了南斯拉夫达尔马提亚一带用威尼斯方言讲述的故事,但略去了意大利南蒂罗尔省以德语流传的故事。我还破例地收入了两则在卡拉布里亚一带讲希腊语的村落所流传的民间故事,因为这些村落的民间故事,是整个卡拉布里亚地区民间故事的组成部分。不管怎样,将它们收入本书,是件我感到愉快的事,是件值得做的事。

    本书所收每个民间故事的末尾都有括号,内标地方或区域的名字,但它并非表明这则民间故事起源于这个特定地区。民间故事流传于全世界,说民间故事“源于何处”毫无意义。因此,试图确定各类民间故事起源地区的“芬兰学派”或历史地理学派的学者们,仅能得出相当含糊的结论,只能将故事的发源地说成欧亚之间的某个区域。但在世界范围流行的民间故事,并不排斥其自身的多样性;根据一位意大利学者的说法,这种多样性表现为“对某些题材的选择或排斥,对某些类型情节的偏爱,特定人物的塑造,故事的气氛和风格反映特定的文化形态”因此,所谓“意大利民间故事”就是指由意大利人讲述的故事,这些故事是通过口头流传下来的。但是,我们仍将它分为威尼斯、托斯卡纳和西西里民间故事,因为民间故事不管其发源何处,往往都染上了流传地区的特色,如染上了流传地区的风光、习惯、道德观念,至少带有当地的口音或风味。因此,威尼斯、托斯卡纳或西西里的民间故事,多少带有那些地区的特色,这也正是我们选择的依据。

    卷末的注释对每则民间故事的收集地区作了说明,还列出了我读过的其他意大利方言版本。因此“蒙佛拉图”、“马尔凯”或“奥特兰托”等字样,并不是指故事本身源于蒙佛拉图、马尔凯或奥特兰托,而是指编写那个故事时给我影响最大的版本来自其中哪个地区。我的手头有各种版本可供选择,因此所选中的就不仅是最美丽、最丰富或讲述得最好的故事,而且是蒙佛拉图、马尔凯或奥特兰托地区的代表作。它们植根于这些流传地区,并且从中吸取了大量的养份。

    值得注意的事实是,许多第一流的民间文学研究者搜集和出版民间故事的动机,往往囿于当时的比较主义热潮。他们强调的是故事的相似性而不是多样性,突出的是某个主题的广泛传播而不是地区、时代和讲述人的差别。我的集子里列出的地名,某些(例如西西里岛的传说中的地名)是不容争辩的,另一些则失之武断,其根据只是注释中列出的参考文献。

    在本书的编写过程中,我始终遵循着为尼罗西所珍爱的那句托斯卡纳地区的俗语:“故事若要动人,就得增添色彩。”换言之,民间故事的价值常常取决于后人增添的新东西。代代相传的民间故事恰如一条没止境的长链,我把自己看成长链上的一环;这条长链不是消极的传递媒介,而是故事的真正“作者”;在这一点上,上面那句俗语与克罗齐的理论完全相符。

    民间故事的编纂

    近百年来,民间文学研究者对意大利民间故事做了收集工作,但各个地区的贡献参差不齐。在有些地区,发现了丰富的材料宝库,而其他地区则几乎一无所有。有两个地区的民间故事特别丰富:托斯卡纳和西西里。

    在编纂西西里岛的故事时,我的材料的重要来源是乔赛普·皮特里编的《西西里童话和民间故事集》(1875年版)。这是一部煞费苦心的学术性著作,它附有丰富的编纂说明以及词汇比较方面的注释。

    乔赛普·皮特里(1841-1916)是位医生,他献身于民间文学的研究。他有一大群为他搜集资料的助手。

    皮特里著作的魅力在于摆脱了“讲述人”这样一个空洞的概念,而是直接让读者与个性鲜明的讲述人接触,并介绍这些讲述人的姓名、年龄和职业。这样,读者就能透过年代久远、面目不清的故事情节和粗糙陈旧的表达方式,看到一个充满想象的个人世界。这世界通过讲述人之口,表达出它内在的旋律、激情和希望。

    皮特里的集子出版于1875年,维尔加[22]于1881年写了《欧楂树旁的屋子》。两个时代的西西里人(一位是小说家,另一位是学者)出自不同的目的去倾听渔夫们的闲聊,以便记下他们所讲的内容。我们不妨比较一下这两个人所致力完成的有关民意、民谚和民俗的民间文学总集。小说家的集子充满了作者本人内在的抒情和牧歌旋律,而学者则把他的集子搞得象个分门别类的博物馆。皮特里的二十五卷巨著《西西里民间故事集》(1871-1913),他二十四年中所写的札记《民俗研究档案资料》(1882-1906)和十六卷巨著《民俗奇闻》,甚至他在巴勒莫市皮特里博物馆内所珍藏的民间工艺品都是他工作的实证。皮特里在民间文学研究领域里的工作,与维尔加在文学领域里的工作同样著名。皮特里的贡献是:他不仅记下故事里的传统主题和语言,还记下了它们内在的诗意;在这方面,皮特里是第一位民间文学研究者。

    随着皮特里的出现,民间故事研究开始在现存的传统故事里寻找诗歌式的创造力。民间故事和民歌不同,民歌受诗行和韵脚的限制,人们在合唱中不断地重复它,歌手很少有进行再创造的机会。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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