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谢洪尼耶遗风_29瓦连亭middot;布尔马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29瓦连亭middot;布尔马 (第9/10页)

urnee。

    布尔马金夫妇积极参加这一切游乐活动。米洛奇卡异常活跃,打扮得花枝招展。结婚时做的衣裳,现在做了家居的便装,在莫斯科做的华眼留着特别盛大的集会穿。她穿着在西赫列尔时装店做的、莫斯科的朋友们认为过于华丽的第一件长衣,出席斯特隆尼柯夫家的follejournee,使所有的闺秀们相形见细。连亚历山德拉-加甫利洛夫娜也不禁啧啧称赞:

    “瞧,瓦连亭-奥西波维奇多宠爱您。一眼就看得出,您这身衣服是在西赫列尔时装店里做的。”

    总之,她嬉戏,跳舞,向舞伴们献殷勤,满口社交界的流行语言。在跳舞跳得最狂热的当儿,她甚至不时跑到丈夫面前,吻吻他,又跑了开去。

    “你们瞧,米洛奇卡忽然变得多么开通了!”人们惊讶地说“这是从哪儿学来的呢?!”

    谢rou节的最后一天终于过去了。

    “你觉得好玩吗?”四旬斋期第一周的礼拜一早上,他们俩单独留在维利吉诺庄园里的时候,布尔马金这样问她。

    “哦,太好玩啦!”她抚摩着丈夫,答道“谢谢!这一切,我要归功于你!现在,我要整整休息一个礼拜,吃斋,从下周起,又可以…我请了几位军官到我们家里来玩儿…你不许吗?!”

    “哪里:你高兴怎样就怎样吧!”

    时光如流,两个月以后,维利吉诺庄园的简朴宅子变得叫人认不出了。维利吉诺离开县城只有十二俄里,来往非常方便。上午,军官先生们办理公事,训练战马,演习骑术;午饭前,他们下了班,可以出去作客了。每天都有五、六个人,有时更多一些,到维利吉诺庄园来,在布尔马金家里吃喝玩乐。切普拉柯娃寡妇也趁此机会作了一番巧妙的安排。她并不完全住在女儿家里,而把她的家分成两个部分。这个礼拜天,她打发两个大女儿到她们meimei家去,下个礼拜天,她亲自领着第三个女儿来看小女儿,然后把两个大女儿带回“破庙”住一礼拜。庄园里开跳舞会,有时舞伴不够,有的男人便权充女人,翩翩起舞,常常乱做一团,大家反而感到乐趣无穷。

    布尔马金关在书房里。他只是在吃午饭前偶尔有机会见委予一面,因为他的大嫂子们起床后,不穿衣、不梳头、不洗脸,便东房进西房出地四处乱窜,而他的米洛奇卡,为了补偿自己头天晚上的劳累,又很少在正午以前起床。他到餐室去吃午饭,听客人们谈话,甚至试图参加他们的谈话,但是这种尝试不知为什么总是遭到失败。他和客人们之间没有共同的话题;他们谈的尽是他莫名其妙的东西。他从来没有在这类人物当中生活过,从来没有作过这类的交谈。也许,从他这方面说,这是一种不可原谅的自负表现吧,但是不管怎样,他实在无法克眼自己的孤立,他感到自己完全是个多余的人。

    有时,在大家玩得最高兴的时候,妻子跑进他的书房,叫他出去陪客。

    “跟我们一起玩玩吧!”她劝他“你干吗老是孤零零一个人呆着!多不礼貌:家里有客,主人却躲起来,跟谁也不打招呼。”

    她抓住他的手,拼命把他往大厅里拖。他们给他找了个舞伴,硬要他跳卡德里尔舞。但是,满足了妻子任性的要求后,他又悄悄地溜回自己的书房,直到晚上不再出来。

    “哦,多好玩啊!”深夜里,他在床上刚要睡着的时候,听到妻子说。

    这就是说,客人们已经散去,或者留宿在他家里,他的妻子也来到他们俩的卧室了。

    新秩序使他焦虑不安。军官们寸步不离米洛奇卡,他们的眼睛不加掩饰地闪射出无耻的yuhuo。他并不疑心妻子,可是他亲眼目睹的那些无礼的举动激怒了他,使他恶心、讨厌。特别使他讨厌的是三位波兰族先生:图罗夫斯基、班杜罗夫斯基和马祖罗夫斯基。他们几乎没有一天不到维利吉诺来,并且借口说城里没有糖果,便请米洛奇卡吃海枣、葡萄干和软果糕。有一次,他偶然走出书房,竟撞见了这样一个场面:米洛奇卡在客房里一手拉着图罗夫斯基先生,一手拉着班杜罗夫斯基先生,在壁头穿衣镜前大跳卡德里尔舞的第五个舞式。马祖罗夫斯基先生在后面跳着怪模怪样的舞步,两个大姨子却藏在屋角里不住口地哈哈大笑。

    “哦,多好玩啊!”米洛奇卡看见布尔马金,高声叫道。

    他没有答理,愤怒地砰然一声带上门,走了。

    不错,她成熟了。造物主赋予她的才能已经全部显示出来,再不能对她抱任何希望了。可是,这一切来得太快:命运之神是这么残酷,一下子揭开了盖在他所珍视的幻景上的幕布,甚至不让他有可能尽情地欣赏它!他要躲藏也没处躲藏。在宅子的最远的角落,到处都有图罗夫斯基、班杜罗夫斯基和马祖罗夫斯基三位先生的无耻的笑声传到他的耳里。

    他想起在莫斯科时打算写的那篇《论艺术与生活中的美》,便坐下来工作。文章前半篇阐述美是艺术的固有特征,是艺术所不可缺少的因素。这一部分,他用一些同义语加强语势,写得相当顺手,虽然他所发挥的思想写下来还不满一页。可是后半篇,论述美对生活的影响,他象搜罗宝物一样,久久不能得手。无论他怎样挖空心思,绞尽脑汁,除了想出了一个命题,便再也写不出一个字来。连加强语势的同义语也想不出一个。

    “这是不言而喻、显而易见的事!这是无须拿出证明的!”瓦连亭-奥西波维奇激动地说。

    可是这时一个秘密的声音却悄悄地说:

    “就算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吧;可是这算什么样的‘文章’呢…印出来只有几行!什么地方会发表这样的文章呢!”

    莫恰洛夫、史迁普金,桑柯夫斯卡雅的形象在他脑子里闪过;可是关于他们,他能说的话,别人早说过了。

    他终于不得不抛弃写文章的念头。

    家庭的混乱已经发展到令人无法忍受的地步,瓦连亭-奥西波维奇不愿看见这些肮脏事,便跑到父母家里,一连几天都不回来。布尔马金老两口也看出儿子家里的情形不妙,因此不准自己的女儿再上维利吉诺去。而且,为了表示对米洛奇卡的行为的不满,他们也不让瓦连亭回家去。

    “她们没过过象人一样的日子,”老父亲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