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队在黄土高坡_第六章下岗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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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下岗 (第2/3页)

 同班组工人说他:“赵师傅,你年纪不比我们小,工龄不比我们低,工资比我们级别都高,挣的钱比我们都多,咱们这是个体力活,干的活都有指标,定量的活你少干,我们就要多干,你天天这样,你就不觉得脸红?”

    “脸白,防冷涂的蜡,脸红精神焕发,我干的比你们少么,一点都不少。再说,我几趟厕所,你们也数着,你们要知道,管天管地,管不着人拉屎放屁!”说完便气哼哼的,该偷懒还偷懒,该厕所,还厕所。

    班组里的工人便都不愿和他一个班组了,他便被原来那个班组排挤出,车间又给他安到另一个班组,他照旧偷懒,勤于厕所,又被那个班组交到车间。

    几次三番,最后几个班组都不要他,他便被安排干些杂货,班时给车间打两桶开水,供工人干活渴了时喝,下午下班后,把车间里的工具收拢收拢,归归堆,打扫一下车间的卫生,他苦笑道:“我一个钢铁厂的工段长,竟然到这里给人家打杂来了!”

    赵亮忍着气干着在车间打杂的工作。他想发火,想不干,可是他不敢,他知道一些人就是等着他发火,只要他自己说不敢,马把他踢出车间。因为厂里已经开始了增效减员。

    增效就是增加效益,比以前生产的汽车要多要好,要多卖钱。减员就是原来五个人干的活,现在要三个人干,减掉两人,那两人或者调到其它工作岗位,或是自己自谋生路。

    赵亮刚干杂工干了两个月,工厂就开始增效减员,真是破屋连遭连阴雨,漏船巧遇顶头风,一下没踩稳,摔倒了,偏巧摔在崖坡,你没抓没拽的,自然就滚下去了。赵亮被减了员,写有他名字的大榜贴在厂办公室门前。

    赵亮臊答答地回了家,胡雪花忙端一盆海带炖排骨,说:“回来了,吃!”

    “你看见厂里贴的减员名单了么?”赵亮问。

    “看了,还是我用毛笔字帮着抄的呢。”胡雪花笑着说。

    “你还笑,那边有我。”

    “我抄的当然知道有你。”

    “你说我怎么那么倒霉,头一批减员就榜了。”

    “减了就减了,你不好好干,人家不减你,减谁?”

    “我怎么没好好干了?!”赵亮突然发起了火。

    “行了,行了,别吓着宝儿,她做功课呢,先吃饭。”

    “那怎么办呀,减了员不班,头一年拿百分之七十的工资,第二年拿百分之五十,第三年拿百分之三十,第四年只保留工龄,工资就没了。我怎么办啊?”

    “怎么办,和刘炳坤一样,找个临时工,到河里捞水草去。”胡雪花说。

    “你怎么在厂里不替我说说话啊,我可是你丈夫,我被减了员,下了岗,你脸好看?”赵亮越说越生气。

    “我在向你说过,班要好好干,不要偷jianian耍滑,你横竖不听,总摆个臭工长的架子,别忘了,你在山西高原钢铁厂是个工长,你来北京就是一个新工人,一切要从头干,认认真真,实实在在的干。你不好好干,让厂里减了员,你不怨自己,怨谁?”胡雪花收起笑容,正经地说。

    “你为什么不在厂里为我说话?”赵亮问。

    “我能为你说什么话,名单是你们车间定的,我想说也说不啊,你先别生气,在家先歇几天,做几天家庭妇男,在家做做饭,照看一下孩子下学,咱们再想想办法。”

    赵亮在家呆了几天,越想越不是滋味,心想:自己干工作干了十几年,怎么说下岗就让自己下岗了呢,工厂又不是车间主任和厂长开的,是全民所有制的场子,全民所有制也就是国营。

    我赵亮也算国家的一份子,从根讲,这个厂子我也算主任,怎么我和你车间主任厂长都是这工厂的主人,你说把我精减下来就精减下来,道理有些讲不通。

    他琢磨了一下,觉得自己的想法有道理,便约厂里另外十几个被精减下来的职工,开了个小会,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下。

    其余十来个下岗职工也在气头,下了岗家里生活困难,于是也愤然说:“什么减员增效啊,他们干部就是报复,平时干活,咱未见得比他们干部干的少,也不比他们在厂里工作的七大姨八大姑而小舅子干的少,他们减员,为什么不减和干部关系好的人,专减咱们这些没门没路的,难道他们的嘴,说的话那么准,像鸡屁股似的,一张就能下个蛋出来。”

    “我听说,他们把咱们减下来,咱们被扣的工资他们就分了。”

    “我看减,先把干部减一半,干部一个没减,净减咱们生产第一线的工人。”

    “一减下来,工资少了,我俩孩子的学费都交不起了。”

    “我老婆前两个月就被他们单位减下来了,这次我又减下来,我们真应了中国成语,画饼充饥,望梅止渴,坐井观天了。”下岗工人议论纷纷。

    “咱们这么发牢sao也不行啊,咱们得和他们说说。”赵亮说。

    “对,他们说说去!”

    众人来到厂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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