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凤针_第二十五章傀儡受驱拟人形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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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傀儡受驱拟人形 (第10/10页)

,只不知作尚能活上多久?”

    李玉尘道:“快啦!我已经感到…油尽灯枯了…”

    这一句“油尽灯枯”她说得非常悲凉凄怆,可见得她事实上并不愿意死,只是无可奈何而已。

    凌九重本来正在大动脑筋,寻思如何能把这件莫大的秘密,传到杜希言等人耳中的方法。但她的悲声哀叹,使他心弦大震,登时什么都给忘了。他睁大双眼,望着这个娇艳似花的女人。

    他回想一下,便晓得李玉尘敢情“玩火”了多少年,但到末了还是真个动情,这是从她早先的话中推究出来的结论。

    然而当她真正动情,愿意“花落凌家”之时,却被他杀死了。这整件事情,是多么震撼心弦的悲剧啊!

    但见李玉尘美艳的面上,鲜丽的颜色渐渐消退。

    凌九重声如看见一朵鲜艳的花朵,正在迅速地萎落,他的心不禁疼痛起来,突然涌出了眼泪。

    他轻轻道:“玉尘,你可还记得,那次咱们初会,你要杀死我,后来,你很奇怪我何以不怕。唉!往事如烟,空留悲们…”

    李玉尘的眼皮微微动一下,欲闭还睁。

    她的美眸,仍然如天上星辰一般,深嵌在人心中。

    凌九重的热泪滚滚流下,很声道:“玉尘,生死大事,古今以来无人能够勘破,你别笑我流泪送你。”

    李玉尘没有做声,大概已不能言语了。

    凌九重又道:“生命的可贵,就是一去不回。你这一去,真是无限风流多少繁华都消歇了…”

    他话声一歇,外面汩汩的流水,以及萧萧晓风,送来悲愁的声响。

    李玉尘娇躯轻轻震动一下,便完全软化。

    这个轻微的动静,表示她的生命,已经消失了。

    这个一代尤物,虽然是死去,但美丽仍未消失。

    凌九重的泪水,滴落在她的面庞上。然后沿着她的工颊滚下去,乍看好像是她也在凄然落泪一般。

    他的目光落在匕首柄上,忽然想到如果把这口匕首,刺入自己的胸际,便可以一了百了…。

    这个念头是如此的诱惑,使他忍不住伸手落在刀柄上,旋即巧妙地拔起来,不让李玉尘的鲜血,喷溅到自己的面上。这一股鲜血的味道,登时又使他的神智清醒过来。

    他暗自忖道:“是了,这一定也是那个恶魔的连环毒计,我杀人之后,不知不觉中自杀,这件命案,就此圆满结束。”

    他迅即把匕首插回腿帮子上,由于这个动作,使他突然触动了灵机,想出一个没有法子之中的法子。

    他巧妙地籍着身体掩护,挡住外面射入来的视线,掀起李玉尘的衣襟。里面的一件,果然是件白衣。

    凌九重很快地以指蘸血,在白衣襟上写了不少字,然后把上面一件盖好,掩住鲜血写成的字迹。

    他抱起这具尸体,踉跄走出舱外。天边己微露曙色,晓风扑面,使他机伶伶打个冷战,迅即放开脚步,向舒城奔去。

    当凌九重抱着尸体,越墙进入那间客栈时,天色已经大亮。

    凌九重像一阵旋风似的冲入那个房间,把李玉尘的尸体,丢向床上。

    李玉尘的躯体,把帐子压得破裂跌落,那顶帐子盖落床上,竟无人从帐中跃出来,但凌九重却毫无惊奇之色。

    原来他这刻已经忘记了“魏平阳”之事,他乃是直到抛开手中尸首,才陷入这等恍惚的境地中。

    其实凌九重早已防备到自己可能会有变化,因此之故,他决定把秘密写在李玉尘内层白衣上之后,就集中了心力,要自己记住一件事,这件事他现在已做到,就是把李玉尘的尸体,丢在蒙面女子的房间内。

    当他完成了这件事,登时心神迷们,不知道自己在于什么?也不知道应该再干什么?茫然回身行出去。

    房外四下,有四对眼睛,向房间注视。但很快的就剩下两对眼睛了。

    复过了老大一会工夫,其他的房间都有了动静。这时一个店伙走人来,到了房前,往洞开的房门内一望,登时骇得叫了半声,还是及时用手掩住自己嘴巴,才阻止了自己大叫。

    这个店伙马上转头四看,见没有人,便迅即人房,还顺手把门关上。

    他的举动,不问而知必是先检查一下李玉尘,瞧瞧她满身的血迹是不是真的,但不论真假,也不可让别的客人看见。

    店伙很快就出来了,面色灰白,显得十分震惊。他仍然关好房门才出去,可见得他是个非常老练之人。

    不久,他就带了店主,掌柜等人进来,悄悄人房。

    这些人的神秘行动,落在魏平阳方面的人眼中,一点也不奇怪。因为开店的就怕闹出命案,如若发生了,在报告以前,当然要先商量一下。而在商量之前,又必须关门,以便保持秘密。他们的低声对话,仍然进不过外面武林高手的窃听。那名店主直在叫苦。而且追问这个房间的客人的下落。

    店价回答说是一个好道人家,因为蒙着半截面孔,是以不知是不是这个女人。他再三发誓说没见到隔壁的大汉离开,但目下隔壁已是空空无人,实在不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掌柜的向店伙道:“孙老二这~下够咱们受的啦!”

    店主用哭丧的声音道:“这件命案一传开,咱们生意没得做还不说,单是官家审问,就捱不了多少天,真是死也…”

    孙老二道:“我们大家都不提,就没事啦!”

    店主和那掌柜都一楞,互相对瞧。

    孙老二又道:“反正一个死了,一个跑了,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逃跑的人,定是做贼心虚,他往后还敢到这儿找人么?所以我说,把这个女的悄悄埋掉,就可以省去说不清数不尽的闲气了。”

    店主道:“谁…谁去理呢?”

    孙老二一拍胸膛,道:“我叫一个人来,包管一切妥当,只须花一点点钱,他一辈子不会说出来。”

    掌柜的道:“这怎么行?那是把柄呀!”

    孙老二道:“我虽然没钱,那人敲不到我,但万一宣扬出来,我的罪更大,如果不可靠,我敢叫他做么?”

    店主和掌柜的都六神无主,也不暇细问,便叫他去。

    过了半个时辰,孙老二和一个壮汉带了必须的物事从后门入店,到了房中。孙老二关上门,还往窗外窥看。

    那个壮汉过去把李玉生翻来翻去,好像在验尸一般,动作非常仔细。

    孙老二回头瞧看,见他把一个死人这般搬弄,登时胃里一阵难过,只差一点,就呕吐出来。

    他连忙别转头,再向窗外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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