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地_第八章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第八章 (第7/11页)

文革’结束那年他为什么提出要去广西呢?可能就是因为察觉了,才动了溯本追源的念头。”

    严泽光说“那么,你分析杨桃——我是说假如她就是沈大夫的话,那么她的孩子到哪里去了?”

    沈东阳说“根据杨桃的性格和当时的社会背景分析,杨桃的丈夫已经被当作匪医杀了,那么杨桃一定不希望她的孩子背上出身不好的黑锅,既然她已经找到部队了,她很有可能通过组织把这个孩子寄养在别人的家庭,而当时二十七师有很多干部没有孩子,所以她的孩子最有可能的还是落在了二十七师。”

    严泽光愣愣地看着沈东阳说“我想起了一件事情。我记得那是在一九六○年前后,我们二十七师刚刚出了一件事情,侦察科长沈湾同志在指导特务连训练中牺牲了,后来刘界河带着我和王铁山到沈湾同志家里看望他的遗孀,见到了一个六七岁的女孩。后来离开沈湾同志家,老王走着走着又回去了,说是什么东西丢了。我当时没有多想,现在想来,老王那晚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什么地方不对劲呢?因为沈湾同志没有生育能力,还跟老王一起到人民医院诊断过,属于没法治好的一类。一定是老王想到了这个细节,想搞清楚那个女孩的来历,但是后来觉得不妥,又折回来了。”

    沈东阳说“沿着这个思路,找到杨桃阿姨就不难了。”

    严泽光说“很有意思。我们姑且假设这个假设成立,倒是真的有些耐人寻味的东西。沈氏名医,沈大夫,沈湾之女,还都姓沈。”

    沈东阳笑笑说“我也姓沈。”

    严泽光很注意地看看沈东阳说“没准哦,小伙子,没准这件事情跟你有关哦!”沈东阳说“那师长您看我像杨桃阿姨吗?”

    严泽光说“不能细看哦,细看真像哦!我是很希望你就是杨桃的儿子。你不是我的儿子,但如果你是杨桃的儿子,也就相当于是我的儿子了。”

    沈东阳说“我还是不当你的儿子吧,我希望我和师长是另外一层关系。”

    严泽光哈哈大笑说“哦,是啊是啊,假如你真是杨桃的儿子,也不影响另外的一层关系哦,那反而是姻缘了。”

    沈东阳说“不过这是不可能的。我的父母都是铁路工人。”

    严泽光说“这个我知道。希望归希望,事实归事实。”

    沈东阳说“以后有机会,到齐齐哈尔看看沈湾同志的女儿,没准就能顺藤摸瓜了。”

    严泽光沉吟道“这件事情暂时到此为止。你要记住,这是我们爷俩的事情,男人的秘密。”

    沈东阳说“这个我清楚。”

    严泽光说“不要酒后失言,不要梦中乱说。当年我和你王阿姨新婚不久,她就听我的梦话,结果你知道发生了什么?”

    沈东阳说“不知道。”

    严泽光说“她那点小把戏,哪里是解放军指挥员的对手。她正在偷听我的梦话,我突然在梦里喊,‘王雅歌你这个狗特务,把我的军装递给我’,把她吓坏了。”

    沈东阳想笑,却没敢笑。关于他未来岳父岳母的故事,他从严丽文的嘴里听到了不少。严丽文毫不掩饰地说,他们两个,恐怕是世界上最差的爸爸mama。

    后来沈东阳问严泽光是不是要进一步了解,严泽光说“此事到此为止,再也不要提了。”

    沈东阳又问“是否可以把这件事情向王副师长透漏?”

    严泽光伸出一根指头,从胸前一划而过,断然说“否,这件事情跟他没有关系!”

    9

    严丽文毕业后,被正式分配到701野战医院,这年中秋节,顺理成章地同沈东阳结婚了。

    在是否举行婚礼的问题上,王雅歌同严泽光又发生了分歧。严泽光同意小两口出去旅行结婚,王雅歌说:“旅行结婚不是不可以,但是我们和老王两家总是要聚会的,这是个大事。”

    严泽光说:“行,只限于我们两家。”

    王雅歌说“总得把沈东阳的父母接过来吧?”

    严泽光说“对头,还没有见过亲家呢。”

    王雅歌说“几个老战友总得请上吧?”

    严泽光说“请谁?”

    王雅歌提出了请贾军长和刘主任,被断然拒绝。严泽光说“这种事情,不要惊动首长。”

    王雅歌又提出请师里几位首长,又被严泽光断然拒绝,说“孩子结婚,新事新办,不要搞庸俗化。”

    王雅歌提出“战争年代一起打过仗的,总要请几个吧?”

    严泽光说“还有谁?”

    王雅歌提出两个人,一个是叶红叶,一个是石得法。

    严泽光说“随你的大小便,但是你记住,最重要的是亲家。我很想看看我的亲家是什么样,凭什么生出这么好的儿子。”

    两口子达成共识之后,提前请来了沈东阳的父母,住在师部招待所里。王雅歌和孙芳轮流请沈东阳的父母到家做客。沈东阳的父亲是省城铁路段的退休工人,母亲是家庭妇女,儿子要娶师长千金的事情早就听说了,诚惶诚恐,后来又听未来的儿媳喊那个大个子副师长爹爹,搞清楚了,儿子不仅有一个当师长的岳父,还有一个当副师长的岳父,更加诚惶诚恐,在席上连吃菜都战战兢兢的。

    严家的家宴结束后,严泽光叹气道“谁都比我强,连铁路工人都比我强。”

    王雅歌立即反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嫌我没有给你生个儿子?别忘了,那时候你自己态度也不坚决,怕孩子影响你搞战斗效率。”

    严泽光说“别提了,都是你跟我争分夺秒。不是你跟我争分夺秒,再生三个儿子都不怕。”

    王雅歌说“你要是眼馋,现在还来得及,你五十岁刚出头,我滚蛋,你给丽文再找个后妈,反正她也成家立业了。”

    严泽光说“别扯淡了,你让本师长外孙儿子一起抱啊?成何体统!”

    王雅歌说“那就算了,你这个人,有时候也有几句人话。”

    严泽光说“我绝不像你,张口尽是屁话。”

    后来果然就新事新办了,以严、王两家为主体,拟举行小型婚礼。王雅歌给叶红叶和石得法打了电话,大家都兴高采烈地说一定参加。

    到了下午,叶红叶又把电话打过来了,一本正经地对王雅歌说“你们怎么回事?光请我不请我们家老刘,哪有这样请客的?”

    王雅歌解释说“老严的意思,这是私事,就不惊动首长了。”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