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地_第八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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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第5/11页)

说“这个问题我想了十天,想明白了。我从基层做起,师长请放心。”

    严泽光说“很好,咬得菜根,百事可做。当好连长,千难不怕。”

    沈东阳说“我明白了,我把根子打牢,咬定青山不放松。”

    严泽光笑了说“看来我们两个真的像爷俩,这个世界上,能够理解我的也只有你了,丽文都不行。你接受了连长的职务,我们真的是爷俩了。现在,我们爷俩来开展一项绝密活动。”

    沈东阳看着严泽光,等待下文。

    严泽光打开保险柜,把那封信找了出来,往沈东阳面前一放说“先看清楚再说。”

    沈东阳看完信,抬起头,脸上挂着一个巨大的问号。

    严泽光说“这是一个遥远的故事,遥远到什么程度呢,这么说吧,遥远到这个世界还没有你的时候,你未来的岳父,经历了一场初恋。以后你会明白,还有一个人在这其中也有故事。但是,后来她牺牲了,不,我们认为她牺牲了,也许她并没有牺牲。再后来,就是你从信上能够看出来的结果了。”

    沈东阳思忖片刻说“师长的意思是,让我去解开这个谜?”

    严泽光说“四年前,我和王副师长曾经有一段赋闲的时光,你是知道的,当时我们差点儿就去了。但那时候我们只是猜测,只是带着一线幻想般的希望。现在,还真的有线索了。你下连之前,提出休假二十天,去看看,有则有,无则无,就算旅游了。如此而已,而已!”

    沈东阳说“我明白了,我明天就开始cao作。”

    严泽光说“你知道,这件事情是历史了,历史嘛,永远都有不解之谜。这是我们爷俩的事情。”

    沈东阳说“师长放心,我会绝对保密,包括对丽文。”

    严泽光说“东阳,你确实像我的儿子。”

    沈东阳提出回老家探亲,遇到了一个空前的麻烦,严丽文也要同行。沈东阳说“我们还没有结婚,你不能去,影响不好。”

    严丽文说“我不管,我一定要去。我对你的家庭充满了好奇。”

    沈东阳摆脱不了,秘密地给严泽光打了一个电话,严泽光哈哈一笑说“好办,她在实习,需要请假。批假权限在实习单位,701野战医院的假也不是那么好批的。”

    沈东阳恍然大悟,在心里夸赞未来的岳父,高,实在是高。

    果然,严丽文向带队的教员请假,教员又向701野战医院请假,遭到了701野战医院院长的奚落。院长说“你们来实习,总共才半年,居然提出休假二十天,亏你说得出口。师长的女儿怎么啦?谁也不能搞特殊化。”

    7

    借助严泽光的暗中配合,沈东阳顺利地摆脱了严丽文,踏上了揭秘之旅。

    进入严泽光和王铁山当年战斗过的地方,沈东阳惊奇地发现,今天的十万大山仍然很落后,还留有“文化大革命”甚至当年土改的痕迹,有很多墙壁被刷白了,在刷白了的墙壁上残留着很多红色的标语。

    沈东阳出发之前已经有了预案,首先到了县城,通过县里的民政局、公安局、卫生局等机构,调查了50年代初本县的人口情况,异地户籍情况,等等。不得结果。

    在毛田坝,沈东阳多方打听,找到了严泽光和王铁山当年给杨桃起的衣冠冢,结果惊骇地发现,杨桃的衣冠冢不见了。

    几经周折,沈东阳访问了当地的一些群众,打听当年剿匪部队有没有留下伤员,都说后来没有见到解放军的人。倒是一个叫周一峰的女人说“解放军不骗人,杨同志牺牲了,在天之灵还帮助咱们,沙陀镇上的名医能找上门来给咱治病,这不是杨同志保佑又是什么?”

    沈东阳细细询问,才知道这个女人当年患有不孕症,杨桃曾经为她治过病。沈东阳问“你的病好了吗?”

    周一峰春风满面地往院子里一指,说“孙子都有了。”

    院子里有两个三四岁的男孩在玩泥巴。

    周一峰说,她后来没有见过杨医生,倒是沙陀镇里的沈氏中医后来主动为她把脉送药,说是受解放军之托。

    沈东阳大喜,觉得其中大有文章,顺藤摸瓜找到了沙陀镇,但沈氏家族已经败落,只剩下一个沈尔隋,而且沈尔隋在“文化大革命”中遭到猛烈批斗,已经疯了。

    据镇上人说,沈尔隋兄弟是当地世代名医,五十年代初确实救过解放军的伤员,但那都是男的。

    沈尔隋的弟弟沈尔石早在土改的时候就被错杀了,沈东阳只好去跟疯子打交道。

    沈尔隋的家是一个大户人家的架势,房子雕梁画栋,廊檐很高,院子里有天井,四面有回廊。镇里干部介绍说,这房子土改的时候分给了社员,前不久落实政策才还给沈尔隋,但是沈尔隋已经无缘享受了,沈家没有后人,这房子早晚还是公家的。

    沈尔隋快到六十岁的样子,他现在已经不是中医了,沈东阳到他家的时候,他正流着哈喇子在门口晒太阳。一见到镇里干部带着一个解放军找到家里,便习惯性地弯腰站在自家的院子里,勾着脑袋,两腿打着哆嗦说“我坦白,我交代…我什么也不知道。”

    沈东阳说“大叔别这样,‘文化大革命’早已经结束了,没有人再让你交代了,我只是想来打听一个叫杨桃的解放军。”

    镇里干部说“你跟他说这些没有用,好几年了,他一直是这个样子,他疯了。”

    沈东阳不甘心,向沈尔隋出示了一张照片,照片质量很差,是严泽光、王铁山和杨桃以及刘界河夫妇的合影,基本上看不清楚,但沈东阳还是抱着一线希望,指着两个女性问沈尔隋“这两个人你认识吗?”

    沈尔隋战战兢兢地说“我坦白,我交代,我什么都不知道。”

    沈东阳和颜悦色地说“大叔你别怕,我是受杨桃同志战友的委托,我们希望她还活着,而且我们知道她可能就活着。”

    沈尔隋的两条腿仍然哆嗦不止,磕磕绊绊地说“我坦白,我交代,我什么都不知道。”

    任沈东阳磨破嘴皮子,沈尔隋的铁嘴钢牙就是撬不开。

    当天夜里,住在沙陀镇人民旅社里,沈东阳开始清点思路,展开了想象。他设想的可能是,那一年的哪月哪日,杨桃在战斗中负伤,转移途中由于战士迷路,不慎将伤员丢失在山下。恰好被匪医沈尔隋的弟弟沈尔石发现,沈尔石于是背着这位女军医回到了沙陀,伙同其兄,连夜将伤员藏到一个隐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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