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骨碎_第五章每个人的弱点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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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每个人的弱点 (第2/5页)

号的同时也把当时进行的那个局彻底毁了。现在她总算记住了这个知识点,并且在这儿发挥了出来。

    可是她立刻就发现,文贞和和孙镜的表情都变得很古怪。

    文贞和的眼睛眯了起来,下巴一挪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一时没开口。他在惊讶。

    孙镜瞪大了眼睛看着她,鼻翕和腮帮子同时动了动,那是因为上下腭牙齿间的紧压状态。他在愤怒。

    "哦,爱好者总是会犯这样那样的可笑错误,看起来我又犯了一个。"徐徐镇定地微笑,仿佛这一点都不值得大惊小怪。

    作为事后的补救,她的表现相当从容,尽管她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其实,"孙镜好不容易把紧咬的牙松开,"其实,那是一种文字。"

    "啊?"这个答案让徐徐终于忍不住露出了惊讶的神情,"甲骨文和…金文?可金文的研究从古代就开始了,甲骨文…"

    她闹不明白的是,明明对青铜器上金文的研究从古时就开始,到今天对这种文字的认识已经比较深入了。要是它和甲骨文是一种文字,怎么会还有大半的甲骨文未破译呢。她的疑问被孙镜的眼神打断了,孙镜可不想她再出更多的洋相。

    "刻在青铜器上的叫金文,刻在甲骨上的就叫甲骨文了。"孙镜说,"金文是破译甲骨文的重要工具,但是因为两者记载内容的类型不一样,所以甲骨文中有大量从未在金文里出现的字。另外金文是铸刻而成的,甲骨文是用锐器直接刻出的,书写方式不一样,同一个字的字型也就会有差异。但它们还是同一种文字,这是…"

    孙镜忍住没说出"这是常识"的话来。徐徐也对甲骨文做了许多功课,网上搜罗了不少资料,但太过常识性的东西,却往往不会在资料里反应出来。比如她就从来没见到过"金文和甲骨文是同一种文字"这样的话。

    问题在于,徐徐在之前的谈话中,把她搜集来的甲骨知识运用得很不错,给人以"相当专业"的感觉。这也很符合她所扮演的角色身份:一个对甲骨文非常喜爱,收集了大量甲骨藏品,对甲骨文化有深入了解的出资人。

    这样的人,怎么会犯如此可笑的错误?

    "你要向文老师学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孙镜摇头叹息。

    "我都是自己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学来的,文老师要是有时间给我上上课,那是再好不过了。"徐徐赶紧跟上。

    文贞和笑了:"上课不敢当,老头子就是找不到聊天的人,说说话有的是时间。"

    两个人为了补救这个大篓子,又说了许多话来填漏,观察文贞和的表情,倒好像并不很在意。大概对这老头来说,能多些机会和徐徐谈心才重要,这就是美色的关键作用了。

    "一个好的博物馆,除了展品的数量外,质量我觉得更重要。总得有几件镇馆之宝,就像上博的巫师头骨。可惜今天没见到。"徐徐开始进入正题。

    "听说这件藏品通常是不展出的,这太可惜了,我也一直想见一见而不可得呢。"孙镜说。

    徐徐凝视着文贞和,用柔和的声音说:"文老师,能不能找个机会,让我们到库房里看看这件藏品,饱饱眼福?"

    这个要求其实并不过份。文贞和是主任,他带个把朋友进库房看看藏品,虽然破例,但实际上常有人这么做。而且如果未来真的合作建博物馆,不管是算长期外借还是其它什么形式,这件藏品总会和其它的甲骨文物一起带到新馆去,先瞧一眼算什么。

    孙镜也只是需要瞧一眼而已。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计划,先从不太为难的要求开始,再一步步深入下去。就像冬天晚上烫脚,热水不能一下子加下去,得慢慢升温。

    "这个…"文贞和笑了笑,眼神在徐徐脸上溜了两圈,"这个恐怕不行。"

    徐徐和孙镜都愣住了,他们又等待了一会儿,因为这老头可能是故作惊人之语,再来一个转折,就像先前一样。

    "不好意思,这个恐怕不行。"

    他们等到的却是这样一句毫无转折,进一步肯定的陈述。

    竟然在第一步卡住了,这简直不可思议。在制订计划时,谁都没有想到这点。前面所有的步骤都非常顺利,除了徐徐放的那一炮。照理说,这是个顺势而下的要求,该水到渠成没有一点阻碍的。

    精心为文贞和炮制出来的那么多可能性,都没法让他迈过这一个坎?这根本就不算是个坎呀。

    难道是徐徐刚才犯错的后果?可看起来他对此并不在意啊,没表现出来?

    两个人脑中闪过许多念头,却没有一个有助于解决现在的问题。

    "徐小姐和我提过许多次头骨。"孙镜知道不能让场面僵下去,也许他需要加一些筹码,也许文贞和需要一个台阶。

    "如果这件东西不是被上博收藏的话,她肯定会不惜代价买下来。对一个新的博物馆来说,太需要这种等级的珍品压阵了。她会为这样的东西准备专门的保管和展示方案的。文老师你也知道,亲眼看到东西和看图片的感觉是很不一样的,徐小姐一定非常感谢您。当然,也不能让文老师太为难。"

    孙镜把"非常感谢"这四个字说得十分诚恳,如果文贞和要台阶,那么这就是了;如果他要的是其它什么好处,也完全能从这四个字里咂吧出滋味来。

    "确实为难呀。"文贞和叹了口气,"这方面博物馆是有规定的,必须要馆长签字同意才可以,我想帮也没有这个权力。要么我帮你们问问看,但馆长会不会签这个字,可保不准。"

    两人这回是彻底傻眼,这样的口气是毫无疑问的回绝,最后拖的那个尾巴,只不过是中国人说话特有的客气而已。

    当然上博可能是有这样的规定,然而就和其它许许多多的规定一样,并不当真的。难道文贞和就是这样一个死板的或者说极有原则的人?哪怕面对这么多的诱惑,还依然坚守着不知被其它人突破了多少次的所谓规定?

    他们开始明白这个老头为什么如此不被人待见了,韩裳之前的无功而返也就在情理之中。

    接下来当然没有了谈话的兴致,向文老头告辞后,沿着上博地下办公区通向地面的坡道往上走,两人都默然无语。

    这是一个完整而复杂的计划,当初制订出来的时候甚至让人觉得完美,结果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有些事情是无法预测并且毫无理由的,就像命运一样。

    但真的是毫无理由的吗?孙镜看了走在侧前方的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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