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骨碎_第九章风暴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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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风暴 (第1/8页)

    第九章 风暴

    早晨六点五十分,孙镜睁开眼睛,小心地从徐徐的手脚间挪出来,翻身下床。

    卫生间在卧室外,不用担心洗漱声会吵醒她。

    孙镜用冷水狠狠抹了把脸,转身把毛巾挂好,却意外看见徐徐站在门口。

    “我很快的,等等我。”她说。

    “我去买早饭。”孙镜说“你想吃什么?”

    “那我就和你一起去买,想吃什么自己挑。”

    孙镜皱起眉,看了徐徐一会儿,知道骗不过去,问:“你怎么猜到的?”

    徐徐笑了,指指孙镜的右手。

    孙镜看看右手的玉戒,不明白。知道自己下意识转戒指的习惯早已被徐徐发现,所以昨天他一直很小心地管住拇指不乱动。

    “我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晚上睡不踏实,五点多醒过来的时候,看见你睡着了还在转戒指,一定有事瞒着我。说吧,你准备甩下我去哪儿?”

    “昨天欧阳文澜不是约你,上午去帮着筹备祈寿巫术的吗?你还挺感兴趣呢。”孙镜问。

    “睡过头,忘了!”徐徐瞪着孙镜“回头我就去把手机关了。”

    “约定是我一个人去。”孙镜看着徐徐龇起牙,说“好在你看上去也没什么威慑力,等着我的家伙大概不至于就此缩头不敢露面吧。”

    周六的早晨,街上人比往日少得多。而小街上一个行人都没有。

    小街一头的房屋已经被完全推倒,成了工地,无法行走。两人绕到另一头,包括十四号在内的儿幢砖混结构大楼还没拆,但街道人口处拦了起来,两个戴着安全帽的建筑工站在旁边抽烟。

    “老房子里落了点东西忘记拿出来了。”孙镜对两人打了个招呼,就要往里走。

    “几号里的?”

    “十四号的。”

    高个子点点头,旁边的矮个子却伸出手一拦。

    “这是工地,我们有规定不让外人进来的。否则我们被罚工钱谁赔啊。”

    这就是在要钱,怎么现在建筑工人也成这样了。孙镜在心里摇着头,摸出一百元,笑着递过去。

    “帮个忙吧。”

    矮个子摇摇头:“我们可两个人呢。”

    这可把徐徐气着了,一拉孙镜就往回走:“落下的东西都不一定能值两百,走,不拿了。”

    矮个子耸耸肩,竟然没有意料中的见好就收。

    两人当然不能就这么走掉,孙镜只好打个圆场,掏出两百一人一张,这才被顺利放行。

    “死要钱的家伙。”徐徐低声咒着。

    “就是这里了。”孙镜看了眼门牌,又回头望回对面。地上的人形白圈早已经不见了,那些摆在备家阳台上的花盆多半被收走,剩下零星几盆,里面花草枯萎。

    徐徐的脸色有些不对,孙镜握住她的手,极冷。

    “怎么了?”

    徐徐摇摇头“没什么,进去吧。”

    孙镜的手指移动,碰着脉门,发觉她心跳得很快。

    徐徐甩开孙镜的手,在门上一推。门并没锁上,几无声息地缓缓开。

    这是一梯两户的老公寓楼,门口的开关来回扳了几下没反应,看样子电已经被拉掉了。

    孙镜搓搓手指,凑近去看开关。这种黑胶木上下扳动的开关是上世纪上半叶常见的,到今天算得上极古老,他家里最初也用这种,后来坏了换成新式的。这个开关孔缝里积下的尘灰厚且牢固。不是短时间能落下的。他又往四周扫了眼,并没有其他开关。

    难道这幢房子不住人已经好些年了?孙镜这样想着,反手把门拉上,眼前顿时昏暗。左右两户的房门半开着,稀落的光线透进来,映着前方转折向上的楼梯。

    “门都开着,这么方便啊。左边还是右边?”孙镜问。

    “左…边。”徐徐的声音低哑干涩,让孙镜想起了那个乱葬岗上的夜晚。

    左边?她是随便选的,还是知道什么?

    门里的地面比门外高着一截,而且铺着木地板,不像外面是水门汀。

    进门是一条走廊,老公寓的格局都差不多。房间分布在走廊两侧。紧靠着大门的两间是厨房厕所,厨房在左临着街,厕所在右。

    只抬头看见天花板四周挂着的蛛网,孙镜就知道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这房子恐怕至少有十年无人居住,连手在墙上蹭一下,都有许多灰。

    房子不住人最容易坏,地板都酥朽了,走起来的声音像是随时都会陷落下去。这完全是有可能的,通常在地板下面还留有三十到五十厘米的隔潮空间,也许下一步就会陷进半条腿。孙镜用力踩踩地板,感觉上不止十年没人住,二十年?或许更久。

    奇怪的是地板上看不出多少灰。照理说,这该是积灰最后的地方,一步一个脚印才对。

    有人在最近专门扫过?孙镜一边低头打量着地板一边想。

    这个是?

    离大门不远处的地板上有个小洞,洞里有东西。

    孙镜弯下腰,花了好大力气,才把嵌在地板里的东西拔出来。

    竟然是个高跟鞋的鞋跟。

    孙镜把鞋跟拿在眼前,从断口看它折断的时间不会太久。

    他立刻记起,被敲闷棍那天晚上把徐徐喊来时,她换了身衣服,鞋也换成了运动鞋。而且走路的时候,一只脚像是崴到了,小跑的时候不很灵便。

    加上她此时的异常反应,毫无疑问,徐徐来过这里!

    他抬眼去看徐徐。她正站在厨房门口,死死盯着孙镜手里的鞋跟,急促地喘气。

    看着鞋跟,徐徐的脑袋突然痛起来。她踉跄退了一步,一只手扶着额头,另一只手向后撑在灶台上。把一个破了嘴不知扔在这儿多少年的花瓶带倒了。

    花瓶没碎,几十只大蟑螂从瓶口一拥而出,其中的一小半甚至飞起来,眨眼就到了徐徐面前。

    大多数人对蟑螂都极厌恶,一两只还能用脚踩,几十只一起来,把徐徐吓得连头痛也忘记了,尖叫一声扭头就逃。

    她的惊叫声如此尖锐,以至于站在小街路口那两个收了过路费的家伙,都隐隐约约听见了。

    “有人在叫?”高个子狐疑地问。

    矮个子把短消息发出去,揣好手机说:“女人总爱大惊小怪,再说就算有什么事,也和我们没关系。拿多少钱办多少事,别瞎cao心。”

    “那倒是。不过你还真行,居然能收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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