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书_第四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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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第6/11页)

侍,改封郡公,食邑三千户。坚决推辞封爵,于是把爵位改为侯,设置郎中令,备有九官的职位,加夫人印绶。泰始初,诏令说:“统一管辖政权的枢要机构,公允地治理官府中治、教、礼等六种职务,是朝政的根本。羊祜品德清廉高尚,忠诚正直纯朴优秀,精通文武,一心为国,虽委以重任,但没有总管国家枢要,不符合我把责任交给大臣自己无为而治的本意。任羊祜为左仆射、卫将军,赐给他本营兵士。”当时王佑、贾充、裴秀都是前朝有名望之人,羊祜常谦让,不让自己的职位比他们高。

    皇帝有减吴的志向,任命羊祜为都督荆州诸军事、假节,散骑常侍、卫将军依旧。羊祜率军队出师镇守南方,开设学校,安抚远近,很得江汉人心。向呈人表示诚信,投降的人想离去都听便。当时长吏死于任上,下一任长吏忌讳,经常毁坏旧官府,羊枯认为死生白有定数,与居室无关,于是向镇守地下文书,普遍加以禁止。吴国互球距塞坠七百余里,经常造成边境麻烦,差祜对此忧虑,竞用计谋让吴国守令放弃守备。于是戍边兵士减半,分给士卒农田八百多顷,获利极大。差拈刚到任时,军队没有一百天的存粮,过了数年,有了十年的积蓄。下韶罢免江北都督,设南中郎将,把其所统率各军在汉东江夏的都补充给兰并。圣揎在军中常轻装宽带,身不披镜甲,在居住地,侍卫的不过十几人,而且常因打猎捕鱼不料理政务。曾经想晚上出门,军司徐胤拿着兵器挡在门前说:“将军都督万里,怎么能疏忽!将军的安危,也就是国家的安危。我如果今天死了,这个门才能开。”羊祜笑着认错,此后很少出门。

    后来加车骑将军,开建府署设置僚属如同三司的礼制。羊祜上表坚决辞让说:“我听到了韶书,提拔我如同台司。我自从任官以来,仅十几年,接受内外任命,经常是极显赫重要的职务。经常因为智力不能在短时间长进,恩宠不能长久地错误加在我身上,因此终日战悚,把荣耀当成忧虑。我听说古人有言,德行没有被别人信服而受高爵位,就使得有才的臣不能晋升;功劳没有被别人向往而享有丰厚的俸禄,就使有功之臣不再努力。如今我因为是外戚,事情关连着时势,要防备的是过分受宠,不怕被遗忘。然而下了诏书,把不该给我的荣耀加在我身上。我有什么功劳可以承受,我有什么心情可以安心享有。辱没了高位,倾覆很快就来到,那时再想守着先人的破房舍,又怎么可能呢!违背皇命确实触犯了天威,而委曲顺从又会如此。听说古人因为被知遇而得以申张志向,维护大臣的节cao,不愿就不勉强。我虽是小人,因为蒙受恩典,便有这种想法。如今天下推行教化以来,仅有八年,虽然侧席求贤,不遣漏隐居或地位低下之人,然而我不能推举有德者,使功臣显贵,使皇上知道比我强的人多,未能显贵的人不少。假如在市井中有遗漏的美德,在百姓中有隐居的贤才,而朝廷用我不认为是错误,我居高位不觉得惭愧,所损失的难道还不大吗!我愧居官位虽久,没有像今天这样兼有文武官位至极的宠幸,享有等同宰辅的高位。况且我的见识虽不宽,但据我所知现在的光禄大夫李意品德高尚,在职公正;光禄大夫鲁芝清廉寡欲,虽谦和却与众不同;光禄大夫李胤清廉简朴,在朝廷树立自己的形象,他们都白发事君,自始至终以礼侍奉。他们虽然也受宠而任内外之官,与我没有不同,但还未能受到如此恩遇,我若超过他们,用什么去满足天下的期望,又怎么对今后稍有益处!因此我发誓坚守节cao,没有苟且升任之心。如今国家尚未安定,边境多事,请求保留先前的恩典,让我速回边境。如果留连于京城,必定外忧有失。匹夫之志,亦未可夺。”皇帝不许。

    等到返回任所,吴西陵督步阐以城来投降。吴将陆抗攻打很猛烈,诏令羊祜接应步阐。羊祜率五万军队从江陵出发,派遣荆州刺史杨肇攻打陆抗,未能取胜,步阐终于被陆抗所俘。有关官吏上奏:“羊祜率军八万多人,敌军不过三万。羊枯在江陵调军迟缓,使敌军得以设防。于是派杨肇以一部分军队涉入险境,兵少粮缺,军队受挫。违背了命令,没有大臣的节cao。可以免官,以侯爵身份回家。”因罪最后被贬为平南将军,而罢免杨肇为平民。

    羊祜鉴于孟献经营武牢因而郑人畏惧,晏弱驻守柬阳因而莱子顺服,便进占险要,开建五个城,收取肥沃的土地,夺得吴人的资财,石城以西,全归晋所有。从此前后投降的人不断,又宣扬德行信誉,以此安抚初来依附的人,慨然有吞并吴国的志向。每次与吴人打仗,公开交战之日才交战,不实施偷袭的计谋。将帅中有想要出诡计的,就给他们喝醇酒,使他们无法献计。有人俘虏了两名吴国少年,羊枯遣送他们回家。后来昱将夏姜、旦逝等来投降,两个孩子的父亲也率家属一同来附。吴将陈尚、潘景来犯,羊枯追杀了他们,因赞美他们死得有节cao而厚加殡殓。潘景、陈尚的子弟来迎丧,羊祜按礼遣返他们。吴将邓香攻掠夏口,羊祜要求活捉邓香,捉到以后,赦免了他。邓香很感激羊祜的恩德,率领部属来投降。羊祜出兵在吴国境内,每次割谷子作军粮,都计算清楚,送绢补偿。每次与众人在江沔游猎,常限制在晋的地域。如果禽兽先被吴人打伤而被晋兵得到,都还给他们。于是吴人都心悦诚服,称他为羊公,不叫名字。

    羊祜与陆抗相对,使者往来,陆抗称赞茎拈的德量,即使是乐毅、诸葛孔明也不能超过。陆抗曾生病,羊祜赠他药,陆抗服药而不起疑心。多数人都劝陆抗不要服用,陆抗说:“羊祜岂能是下毒药的人!”当时的评论认为是华元、子反又出现在今天。陆抗经常告诫他的士兵说:“他专行德,我专行暴,这是不交战自己先服丫。各自保住分界就是,不要苛求小利。”孙皓听说双方边境和睦,因而责问陆抗。陆抗说:“一城一乡,不能没有信义,何况大国呢!如果我不这样做,正是宣扬了羊枯的美德,对他没有伤害。”

    羊祜忠诚无私,讨厌邪佞,荀勖、冯统一类人很忌恨他。远房外甥王衍曾到羊祜那儿陈说事情,言辞很雄辩。羊祜却不以为然,王术拂衣而起。羊祜看着宾客们说:“王夷甫正以盛名居高位,然而伤风败俗,必定是这个人。”接应步阐那一仗,羊枯根据军法将要杀王戎,因此王戎、王衍都怨恨他,常诋毁羊祜。当时的人为此说:“二王当权,羊公便受诋毁。”

    咸宁初,任为征南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有权征召官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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