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帮八会九联盟_战僧与何平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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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僧与何平 (第6/17页)

 她幽幽的问。

    “我没有救你,”战僧凝视着她,用虎一般有力的温柔,说:“你其实根本是故意给他们抓着的,是不是?”

    “…”长睫轻颤了一下。

    “你是为了要助令兄光复‘不愁门’,所以才故意让他们逮着的,是不是?”

    “…是。”

    “你以为不入虎xue就不得虎子,所以身入虎口,试图说服‘太平门’的人,为你恢复‘不愁门’的大业?”战僧气得铁衣如水波般折漾着“你错了,你是个良家女子,为了男人的事业,不惜把自己的清白置之不理,我佩服你有这等勇气,但也鄙夷你这种行止!”

    他的声音像燃烧的火,怒而温暖“你置身于污泥中,以为凭坚决的意志便可以不染吗?也不好好想一想相与的是什么人,万一你失贞失节而一无所得,岂不愚痴无比、自甘堕落?如果你误了何平来救你,万一他不幸为人所害,你良心可安乐?拿自己清白之躯这样作贱,我瞧不起!”

    战僧越说越激动,大力插了自己胸膛三下“中兴门户,是男人的事,你妇道人家,插什么手!”

    林晚笑并不激动,只冷屑的说:“…我就是个女子,我就是个弱女子!可是身负国仇家恨,我能不报吗?你要我怎么做、我能怎么做?!”

    战僧仔细看去,才知道这女子原来已流泪了,但语音却比冰雪还冷静。他看到这女子伤心落泪的样子,仍然美丽得如一拳把他击倒。

    他觉得她那么样的美法,坐在那儿也是他的一句惊语。

    “你别哭,”他用一种全力以赴的冷峻,说并且强调:“那是你家的事,你哭了我也不会帮你。”

    林晚笑果然就不哭了。

    她以雪意的眼神看着火,仿佛能在火光中读出火的句子。

    战僧忽然烦躁的拍开腰间系着的酒壶,咕噜噜的喝数大口,然后一伸手就长着递给林晚笑:

    “你喝不喝?”

    林晚笑微笑摇首,轻得像摇落睫毛上闪耀的泪光。

    “我是一个天生体质连一点酒也不能喝的人,”她说:“我咳嗽。”

    战僧也不勉强,自顾自的饮了数口酒,忽然问:“不愁门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怎样才能复兴?真是!”他说话的语调极其凶恶。

    神情却极温柔。

    林晚笑笑了。

    她偷偷的、悄悄的、抿嘴笑了。

    她不答,反而问他:

    “你是怎么知道我是故意给他们抓来的?”

    “嘿!”

    战僧猎猎有气的说:“像你这种女子,要不是有几分情愿,就凭太平门那几个小蝌蚪还抓得了你?!”

    其实林晚笑已不能断定、更没有把握,她给“太平门”的人带走之后会有什么“下场”

    ──这样回想起来,反而惊怕起来。

    可是她不能不这样做。

    其实战僧也不明白,林晚笑自小因“不愁门”给叛徒所害,弄得个家破人亡之后,寄人篱下,虽然伶俐过人,但也受了不少苦、忍了不可胜数的奚落,乃至她曾遭武林中有名的大侠龙喜扬的jianian污侮辱,虽然,不谙武艺的她凭了过人的胆色和机智,设计杀了仇敌和龙喜扬,但心也伤透了,伤透的心自然便不再顾惜自己的身子。

    是以报仇之心愈炽。

    恢复“不愁门”之念愈烈。

    这样,她便什么都豁出去了。她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自己也知道在“下三滥”何家掌管大权的人,似乎并不热衷于替她和兄长林远笑光大“不愁门”她只有靠自己了。

    ──可是,至少“下三滥”一门里至少有两个对自己诚心诚意的。

    “天之骄子”的何平。

    还有“亡命之徒”的战僧。

    两个都是有本领的人。

    “你又没有出家,”林晚笑却转了个话题,饶有兴致的问:“为何人称你为战僧?”

    “我幼年时曾在少林学过艺,出过家,这之后,也一向不喜欢蓄发,”他有点忸怩的用大手在短如干的发茬爬搔了一下,惺惺然的笑说:“我好战,有我在的地方就有战争,所以大家都叫我做‘战僧’。”

    “何平呢?”

    “他不同。”战僧哈哈的笑了起来,笑声甚豪,语音却十分孩子气“他是真的性情平和。”

    林晚笑很喜欢男人这样子。

    推重跟自己不一样的男子,这样子才像男子:胸襟恢宏,绝不妒才,自信而爽朗。

    “刚才你使的是什么身法?”

    “什么什么身法?”

    “你刚才不是以四十一仰五十七伏的身法,破了梁削寒的‘树阵’吗?我就给藏在其中一棵树的树心里。”

    “管它什么身法,只要管用便得!只要可以破阵杀敌,其实就叫四十一仰五十七伏又何仿!”

    “所以…”林晚笑笑的时候,像春阳在雪上,那一种难以形容无法掩映的美,令战僧心中有一声呻吟。这时,林晚笑正说到:“你虽然不是和尚,但也叫做战僧…”

    他们好像在谈出家的事,但男的女的,都仍身在十丈红尘里。

    第四章“阿耳伯”史诺

    她遇上他,就像小溪汇入了激流。

    他为她打了不少仗、做了不少事、杀了不少仇人。

    “我才不是为你做的,”战僧总是这样声明“那只是一些该打的仗、该做的事和该杀的人。”

    直至那一天,在长久的杀声中,他有一种罕见的疲惫。

    有时候,为了这种倦意,他很想从此天涯去,再不江湖行。

    不过,现在他放不下,也放心不下。

    他放不下她。

    他对她放心不下。

    他的仇人愈渐多了,有的是为她而结,其中包括了“小碧湖”游家的子弟、“兰亭”池家的好手、“秦时明月汉时关”的杀手、“太平门”梁家的高手;也有的是为何平而结。

    她曾劝他撒手。

    “我不为你,我是为何平。”战僧解释道“如果我放手,只有他一人帮你,那么,他不是结仇更多了?他是我师弟,减少他的仇敌是我理所当然义所当为的事。”

    直到这一晚,他因三度浴血苦战,而觉甚累。

    陡然,在深而长的幽黯中,他霍然坐起。

    血腥味。

    他嗅到血的味道。

    血味来自房里。

    身边。

    他身旁倒下十三人。

    倒在血泊中。

    他这才醒悟:自己实在太累了,以致有敌人潜了进来,他在梦中依着本能杀了这些人,然后继续他的睡眠,到现在才醒过来。

    ──“下三滥”何家一门的武功,就连睡着的时候,也一样动作自如。

    现在之所以蓦然醒来,是他生起另一警觉:

    有人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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