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公主_第五章太后大婚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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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太后大婚 (第4/8页)

入关立下汗马功劳,这些年来,他百战百胜,每一次的胜利都使他更接近皇位一步。是多尔衮第一个打进北京城的,也是多尔衮第一个入主武英殿,升朝问政的。如果他要抢了皇位来坐,那真是里应外合,易如反掌。可是这些年来,多尔衮虽然已经尽得天时地利人和,也常常以皇帝自居,独权专断,却始终没有真正提出要福临逊位,所顾忌的不就是与自己的私情缠绵,以及看在福临根本就是他亲生儿子的份上吗?然而现在多尔衮立了嘉腊氏为侧福晋,新婚燕尔,春风得意,他的心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远了,来慈宁宫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倘若他有一天不再留恋自己,又或是和那嘉腊氏生下一男半女,到那时他还会顾念旧情继续对福临礼让辅佐吗?除非自己嫁给他,让他成为福临真正的阿玛,做理所当然的太上皇。否则,更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他向福临夺位?

    可是这番心事,却能同谁说起?哲哲一副冰清玉洁贞『妇』烈女的架势,恨不得自己赏自己一座贞节牌坊,她怎么可能理解自己改弦再嫁的苦衷?至于福临,如果自己告诉他说他的皇位是靠额娘用rou身子换来的,是自己与多尔衮通『jianian』才生下了他,他接受得了吗?有些事情可以说,却不可能真正做到;但也有些事情可以做,却不可以说。

    忠君爱国是大臣们成天挂在嘴边来说的,古往今来却有几人做到?果然做得到,大清的朝堂上也没那么多前明降臣了;而皇太后下嫁护皇权这件事却是只能切实去做,理由可是不足为外人道的。

    大玉儿的心里很苦,苦就苦在她这一生,做了太多不能言说的事情。她所经历的战场,比任何一个勇士经历得更多;她所参与的朝政,比所有的满汉大臣加起来都更中要害。但是,她不能说,而因为不能"说",就使她的"做"比别人更艰苦了十倍,更孤独了百倍。而且,她甚至没有一个盟友。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儿子,却连儿子也不领她的情。人们伤心到极处时常常会说生不如死,而大玉儿的苦衷,却是连"生不如死"都不足以形容其万一的。

    哲哲仍在一旁用绢子拭着早已干了的泪水,咕咕哝哝地抱怨着:"你是先皇的福晋,又是当今皇上的生身额娘,却与当朝叔父摄政王有私。这也都罢了,我这当姑姑的虽然长你十几岁,可是也深知独居深宫的苦处,所以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明知十四弟深更半夜地在这慈宁宫出出进进,也都假装看不见,体谅你年轻守寡,就算有些什么行差踏错也是人之常情。可是你还不知足,偏要大张旗鼓地办什么婚礼,叫天下人看笑话,笑我们到底是蛮子,不讲礼数。连皇上都气跑了,我这心急得就跟煎锅一样,我就不信你心里过得去?"

    正絮絮不止,忽听外边通报:"懿靖太妃和十阿哥来了。"哲哲"哼"了一声说:"看吧,又一个捡笑话儿了的人来了。"扭头拭了泪,只得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声"请"。

    早有四五个宫女簇拥着贵妃娜木钟和十阿哥博果尔花枝招展地进来,给两位太后见了礼,赐座看茶。博果尔是早被母亲教过了的,一进门便问道:"刚才我听见侍卫们说,皇兄今儿在朝上听政听了一半,忽然发脾气走了,到这会儿都没找到。所以特来看看,不知皇兄回来了没有?"

    哲哲一愣,板起脸问:"你听谁说你皇兄发脾气走了?"

    博果尔见太后娘娘脸『色』不善,吓得一缩脖子,眼望母亲不敢回话。娜木钟一扬帕子,大惊小怪地道:"哎哟哟,这么大的事儿,还用听谁说吗?整个宫里都传遍了,再过两天,只怕民间百姓都知道了,茶馆里说书的都要拿来做题目呢。这皇上失踪的新鲜事儿,古往今来谁听见过?我起头听见说皇上是因为太后娘娘要下嫁十四皇叔,因此才发脾气出走的。我还不信,赶着说话的人一顿好打,骂她们信口雌黄,叫她们垫着瓷瓦子跪在院里受罚,她们怕了,方招认出来是听外廷的御前侍卫们说的,说是侍卫们听得真真儿的,还是太后的亲信、洪承畴洪大学士上的折子呢,奏请十四皇叔和太后合宫同居,这可真出了大新闻了。"

    哲哲听她说得笃定,哪里是听什么侍卫宫女说的,分明就是有内阁大臣通风报信,忽然想起迎春从前说的贵妃与郑亲王济尔哈朗有染的话来,遂冷冷地道:"贵妃meimei幽居深宫,前朝上的事儿倒是听得真真儿的,连谁上的折子,折子上说的什么话儿,都这么一清二楚的。真是难为你记得住。"

    娜木钟红了脸辩道:"本来是不知道,实在宫里闹得动静太大,说是皇上出走,晚膳也没用,到这会儿还不见人影儿呢。这么大的事,我想听不见也不成了,不得不来问问jiejie,到底这宫里是要办喜事儿呢,还是…"说了半句,故意咽住,只管拿眼睛瞅着庄妃一笑。

    大玉儿怒火中烧,却只得强自压抑,淡淡地说:"皇上不过是一时不悦,四处走走,回来晚了点儿罢了。怎么到了你这儿,就闹出这么些个名词儿来,又是出走又是失踪的,还把十阿哥也带来了。时候不早,你看十阿哥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你母子还是回宫歇息吧。"

    娜木钟叫起来:"哎哟,话儿可不是这么说的。咱们往远了说十阿哥是皇上的子民,近了说是皇上的亲兄弟,做哥哥的下落不明,做弟弟的怎么好高枕无忧呢?太后说得轻松,皇上只是四处走走,可这会儿已经掌灯时候了,皇上还不见回来,这可成了什么礼儿呢?都说皇上是因为听说太后娘娘要和十四皇叔成亲给气的,连朝都不坐了,撒手就走。我一听,这个急哟…"

    哲哲听不下去,只想寻一句刻薄话儿堵住她的嘴,再顾不得忌讳,讥讽道:"你急什么?你要是急,也叫郑亲王叔上道折子娶了你便是。"

    娜木钟听皇太后说出济尔哈朗的名字来,自知私情泄『露』,索『性』泼出胆来,胀红了脸说道:"郑亲王叔怜我们孤儿寡母,照应多了点那是事实,可是我们清清白白,绝无男女之私,更无婚姻之念。我原是察哈尔可林丹汗的多罗大福晋,因察哈尔降了,才嫁与太宗皇帝为妃,蒙先皇恩宠立为西宫贵妃,与先皇并不是原配,我们满蒙两族原本不像汉人有那些子酸文假醋的死规矩,我也从来不会装哪门子的贞女烈『妇』,改弦另嫁也并不是什么丑事,我若想嫁,就大大方方地嫁,堂堂正正地嫁,可我不会不顾我儿子的体面,叫他难堪。"

    "谁说太后令朕难堪了?"忽听顺治轻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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