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暴潮_第十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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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第8/8页)

    赵小乐憨憨地点头:“高兴、高兴,媳妇好了,俺还沾光呢!”

    米秀秀将脸蛋埋进他发烫的臂弯里,撒娇地说:“不,是俺沾你的光!画展还要你出钱呢!”

    赵小乐问:“多少钱?”

    米秀秀说:“估计得一万元!”

    赵小乐一乍:“cao,晾晾画儿就这么多?”

    米秀秀拿指头狠戳了一下他的脑门子:“土鳖虫,那是晾画?请专家、领导,电视台还要录相呢!你想赖呀?”

    小乐说:“只要你高兴,俺他妈出定啦!”秀秀看着男人傻里傻气的样子,拥抱他,亲吻他,吻得叭叭响,很动真情。

    中午米秀秀下班回来,提着一兜水果和罐头,笑盈盈地来到床前看小乐,赵小乐冷着脸蛋子倔倔地不看她。她伏在他头上,很动情地湿了眼眶,哽咽说:“小乐,俺知道你咋病啦!你该回家呀,你不该去井楼子遭那份罪!俺又没通你,这是何苦呢?”

    赵小乐说:“就你那架势也让俺受不了!”

    米秀秀听了这话反添心酸,沉吟片刻,说:“俺是不是太自私了呢?是不是忽略了你的存在,伤害了你的自尊?”

    “你自个琢磨去吧!”小乐冷冷地说。

    米秀秀动了情,说:“往后你也大模大样地回家来!”

    “秀秀,俺总算没白疼你。”赵小乐被感动了,就这么快活起来。

    日子久了,米秀秀终于在赵小乐眼里也寡了味儿,今儿好明儿坏今儿香明儿臭的,烦得他脑仁儿疼,长脸焦黄焦黄地跟船板一样晦暗。她整日画呀画,冷着脸子,尿不到一壶,说不到一块,干脆还不如躲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他想。他不知道是逃开她,还是逃开自己,收工的时候不回家,几乎泡在朱朱的发廊里跟人“胡侃”就如船上放风筝,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想干啥就干啥。

    朱朱对赵小乐慢慢扭过劲儿来,几乎和好如初了,见他又打又笑,像鱼精般野得抓拿不住。他又像嗅到了生活的原本气息,与朱朱话赶话儿讨乐子。朱朱呢,心疼他,又贫嘴借机会故意刺刺他出气。在发廊里人都走了,朱朱拍着赵小乐的冬瓜头,自由散漫得荒唐,说:“小乐,跟着画家过得好吗?”

    赵小乐JiaJia眼,见屋里没人,伸出大掌探进朱朱褂子里拧了一下xx子,说:“稀罕就送你!”

    朱朱摘开他的手,笑咧咧地骂道:“谁稀罕?给俺一脚当泡儿踩,怕是比猪尿脬还响亮呢!嘻嘻嘻…”赵小乐喜欢朱朱插科打浑的赖模样。

    朱朱又逗话说:“俺真不明白,秀秀那冷美人看中你哪疙瘩rou啦?”

    “你看中俺哪儿啦?”赵小乐问。

    “哼,她就看你钱啦!”朱朱说。

    “钱有啥好的?”

    “她可以吃白食儿。”

    赵小乐瞪朱朱一眼:“别作践她,你笨母鸡也想叼人?”

    “哼!”朱朱哼一声“怕是干草点灯呢!”

    “咋讲啊?”

    “十有九空!”朱朱说。

    赵小乐狠狠给了朱朱一拳:“狗日的,你再胡咧咧,俺掐断你的脖子!”

    朱朱的嘴巴撇成噘嘴儿鱼了:“戳你心尖尖rou蛋蛋啦?嘿嘿…”朱朱既好奇又木讷地噘着嘴巴,大眼睛一忽一闪的,勾得赵小乐坐不牢稳。他痒痒得脚气又犯了,就当着朱朱的面跷起短棒似的二郎腿,一边胡吹海侃地教训朱朱,一边嗤啦嗤啦抠脚趾缝里的黑泥,泥片从趾缝间唰唰下落。

    朱朱吸溜吸溜鼻子凑过来骂道:“臭脚丫子还玩得够狼虎。”

    赵小乐板起脸来正儿八经地显摆着自个的学问:“朱朱,知道不,俺这脚气可是千金难买哩!性命性命没性就没命,脚气脚气没脚气就没力气。俺闯海流子就凭这玩艺儿撑着!”

    朱朱拿手扳住赵小乐的肩膀,脸蛋子埋进他的臂弯里:“真的?不是唬俺吧?”

    赵小乐脑壳摇成拨郎鼓:“不骗你,俺这脚气和一身力气都是俺祖上太极斧给的!”

    朱朱瞪圆眼睛说:“秀秀洗头来说,压根就没有这回事!”

    赵小乐生气地说:“莫信她那乌七八糟的混账话!”说着他就不搓脚了,褐黑色的瘪脸显得玄奥深逮。赵小乐知道朱朱好唬,也总觉得朱朱很简单,但却想让自己不简单。朱朱与他一样只读到小学,在他入狱那阵儿,每隔十天就去看他,跟监狱长混得很熟。难道他命里就该娶朱朱这样简单的女人?

    过了一会儿,赵小乐让朱朱给他洗头。朱朱洗头时,他问:“俺问你一句话,当初你进海港时,为啥跟俺退亲?”

    朱朱生气地拍拍他脑袋,说:“俺不给你洗啦!”

    赵小乐一咧嘴,说:“手下留情,俺不说了。就怪这个海港啊!将来海港通航,你还开发廊吗?”

    朱朱眯着眼睛说:“将来这里得变。变成大城市,俺就想开个大美容院,俺还想到北京学习美容呢!”

    赵小乐说:“好,有气魄!到时俺就喊你朱总啦!”

    朱朱大笑起来。她的身子扑倒在赵小乐身上。脸颊恰好扎在他的胡茬儿上,他不自觉地将朱朱抱紧了。朱朱幸福地闭上眼睛,品味着男人酣畅淋漓的爱抚。身体的语言是最高至极的,他们都没说话,他抱着朱朱就势一滚,滚到按摩床上。他的脸颊与朱朱的脸颊贴在一起,他强烈地感受到了女人丰满的胸乳。他伸着微微颤抖的手,索索地抚摸着她光滑的湿渍渍的脊背、丰腴的腰和鼓鼓的臀,朱朱温顺得像羔羊。他眼前忽然跳了一下秀秀的身影。秀秀么?朱朱就是秀秀会有多好。漂亮的有气质的秀秀,只满足了他虚幻的荣耀,又增加了他永久的孤独和痛苦。一场累人的恋爱和一向稀少的房事使他憋闷,实际上他还是一条光棍汉。男人该经历的都经历了,该得到的却啥也没有。压抑的孤独使男人扑向女人时犹如不愿回头的枪弹。他晕晕乎乎地说:“朱朱,俺跟你在一起真痛快!你呢?”

    朱朱刮他鼻子:“没成色的挨刀货!”

    赵小乐抱起朱朱rou乎乎的身子,偷眼看看被海港路灯照见的朱朱的肥硕抹胸。白背心半遮住两团鼓绷绷的xx子,随着蒲扇的摇动,颤颤颤的,就像两只花猫的脑袋活泼泼地往外拱。他板不住了,抱住了朱朱。朱朱的一扭身,一撒娇,娇模娇样,叫他惬意得骨头都酥痒了。他魂儿全丢了,完全陷入到无法无天的混账状态。朱朱浑身泥软,也终于如愿以偿地醉过去了。小乐调理朱朱做出种种动作来,是秀秀不会干的动作。赵小乐忽然有了一种闯海流子的畅快,算是真正当了一回爷们儿。干完了,他又有点后怕。开开荤就开开荤,干她一家伙就刹车,谁家锅底没点黑呢?他自己说服自己地赖模赖样地笑了,灯光映得她的脸蛋子一片虹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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