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烟劫_第十二章梦魇前尘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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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梦魇前尘 (第3/4页)

的道义、把亲仇血恨全按压下了…”

    转过身来,任霜白拿手覆盖住钟若絮的手背,温厚的道:

    “女人家总是这么想的,我不怪你,至少,你仍然明白道理、识得轻重。”

    钟若絮破涕为笑:

    “别再调侃我了,只要你不生我的气就好…”在钟若絮的手背上轻拍几下,任霜白坐回石凳,眉宇间已开朗了不少。

    托着腮,钟若絮道:

    “霜白哥,能不能讲讲你师父的事?”

    任霜白道:

    “你想知道什么?”

    钟若絮谨慎的道:

    “譬如说,他与人结怨的因由,和谁结怨、以及遭至毒手的经过…”

    任霜白仰首向天,音调平缓:

    “我师父姓田,叫田渭,渭水的渭,他老人家这一生,只得两个亲人,一个是我,一个是他的外甥吴学义;田氏家族本就人丁单薄,师父终身未娶,他仅有的一个jiejie又死得早,因此对这个孤苗子外甥就十分宠爱,大概是自小缺娘管、缺娘疼的关系吧,他这位外甥的品德不怎么高尚,年纪轻轻的便吃喝嫖赌样样都来,给师父增添了不少麻烦…”

    钟若絮插嘴问:

    “这吴学义的爹呢?难不成都不管教?”

    任霜白摇头道:

    “他爹是口酒瓮,三天里倒要醉两天,平日干泥瓦匠的活,也属打打渔、晒晒网的一类,自己都管不得自己,怎么去管他那野惯了的儿子?何况,在吴学义出事之前的头一年,他已从屋顶上摔下来先送掉了老命。”

    钟若絮喃喃的道:

    “苦命人家终究是那样的命,挣不脱一个苦字…”

    任霜白道:

    “也不尽然,但要自己争气,往正路上走,未见得没有出人头地的一天,怕就怕耽沉yin逸,沾染恶习,再若执迷不悟,难以自拔,那就越陷越深,累人累己了!”

    钟若絮问道:

    “霜白哥,问题约摸就出在这吴学义身上吧?”

    任霜白微叹一声:

    “真叫孽障啊,那一年,吴学义像是被鬼迷晕了头,跑到当地一家大赌档去下注,西个时辰下来竟输掉一万七千多两银子,这一万七千多两银子里面,倒有一万六千八百多两是赌档内柜借给他的!”

    哼了哼,钟若絮道:

    “这算是哪门子赌场?吴学义分明一个穷措大,内柜怎可借给他这许多钱?输光了又叫他拿什么来还?开场子也有如此不睁眼的!”

    任霜白道:

    “你错了,他们非但招子雪亮,而且心计细密深沉无比,他们当然知道吴学义家无恒产,两袖空空,可是他们也知道吴学义有个嫡亲舅舅——我的师父田渭;师父虽不富有,倒也置得多亩良田,一个瓦屋,如果变卖下来,差堪值上此数了,他们肯定师父不会不管他这个孤苗子外甥的事…”

    钟若絮自齿缝中进出一个字:

    “毒!”

    任霜白道:

    “不错,是毒,钟姑娘,你也晓得,举凡开赌设档的人,十有十个不是好路数,若非江湖帮派,便为地方土豪之属,他们既敢开赌,既敢借钱,自有他保本翻利的一套法则,不怕你躲,不怕你赖;吴学义在输钱的第三天,赌档那边已开始上门逼债,不但逼债,他们借出的一万六千八百多两银子,还以日息九分的利息往上滚,又叫吴学义如何承担得起?到了第二趟逼不出钱,他们就开始来硬的了,吴学义挨了一顿揍,鼻青眼肿之外,左手指骨亦被生生折断三根,他自知搪不住了,完全在赌档预料中的跑来求他老舅告帮…”

    钟若絮气愤的道:

    “这其中很可能使鬼赌诈,霜白哥,无论手气怎么背法,两个时辰就输掉一万七千多两银子,亦不是桩容易的事,说不定赌档故意出千,耍了花样!”

    任霜白道:

    “不错,当时我师父和我也这样认为;师父听过吴学义一番哭诉,又疼惜外甥遍体鳞伤,气恼交加的情形下,领着我和吴学义立时赶去了隔镇那家睹档,等与对方管事的见上面,只三言两语就弄僵了。”

    钟若絮早有所料的道:

    “不僵也难,和颜悦色还能逼出钱来?”

    任霜白笑笑,竟平淡得仿若在述说一个与他无关的故事:

    “赌档管事的一照面就开出价码来;本帐纹银一万六千八百一十两,加上七天利息,零头不算,合计为一万七千七百一十八两整,借据摊开,上头写得清清楚楚,且有吴学义打的手印画的押;他们摆明了,一文不能少!”

    钟若絮恨声道:

    “那分明是诈睹!”

    任霜白道:

    “对方不承认,反咬我们意图输打赢要,存心赖债,钟姑娘,诈睹要当场揭破抓住才算,事过境迁,话就全由人家说了。”

    白哲的额头凸现着细微的筋络,钟若絮急道: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啦?”

    任霜白捏捏自己鼻粱,道:

    “师父自然不答应,所以局面当场就僵了,师父一怒,领着我们往回走,赌档那边尤其凶横,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破险破到底,大批人马气势汹汹的拦住我们,拿出的架势显然要留人赎财!”

    吸一口气,钟若絮问:

    “打起来没有?”

    任霜白道:

    “怎能不打?我说过,师父老人家向来是直肠直性,嫉恶如仇,这口怨气叫他如何下咽?我们师徒连手,奋力突围,别看对方人多,在场的却没有几个硬把子,经我师徒一阵冲扑,居然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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