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_第十五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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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第9/18页)

,"K说,"但是对我来说,主要的不同之点是,弗丽达是我的未婚妻,而我关心阿玛丽亚,只是因为她是城堡使者巴纳巴斯的meimei,她的命运也许跟他的职务联结在一起了。假使正像你开头讲的情况那样,阿玛丽亚在一个官员手里遭到了严重的屈辱,那么,我应该严肃地正视这件事,然而这是出于社会舆论的责任感,而不只是出于对阿玛丽亚个人的同情。但是你所说的这一切已经改变了我的处境,尽管我不明白是怎样改变的,可既然这是你告诉我的,我也就准备接受这种已经改变了的处境,因此,我想把这件事完全丢开不谈;我不是救火会会员,索尔蒂尼跟我毫不相干。可是弗丽达跟我是有关系的,我毫无保留地信赖她,而且要继续信赖她,使我感到惊奇的是,你离开了正题,在谈论阿玛丽亚的时候竟攻击起弗丽达来,想动摇我对她的信任。我并不以为你是有意这样做的,更不是出于敌意,因为假使那样的话,我早就该离开了。你不是存心这样的,而是为形势所迫,出于对阿玛丽亚的爱,你要把她捧得比其他所有的女人都高,你就不自觉地说出这些话来了,而且由于你在阿玛丽亚身上找不到足够的美德,你就只好用贬低别人的办法来自圆其说。阿玛丽亚的行动是够出色的,可是你说得越多,就越说不清她的这个行动到底是崇高还是卑微,是聪明还是愚蠢,是勇敢还是怯懦;阿玛丽亚把她的动机深深地藏在心里,谁也猜不透她打的是什么主意。另一方面,弗丽达却没有干出什么惊人的事情来,她只是照着自己的心意行事,对于任何一个怀着善意去观察她的行动的人来说,那是一目了然的,是可以用事实来证明的,因此也没有什么把柄可以让别人飞短流长。可是我既不想贬低阿玛丽亚,也不想卫护弗丽达,我所希望的只是让你明白我跟弗丽达之间存在着什么样的关系,对弗丽达的攻击也就是对我本人的攻击。我到你们村子里来,是出于我的本意,我要在这儿安家,也是出于我自己的本意,可是自从我来到这儿以后,我所遭遇的一切,尤其是我将来会有什么样的前途——尽管前途黯淡,前途毕竟还是存在的,——我得完全依靠弗丽达,这一点你是怎么也辩驳不掉的。是的,我是作为一个士地测量员应聘上这儿来的,可是这不过是一个托辞,他们是在戏弄我,每家人家都把我给撵了出来,直到今天他们还在戏弄我;可是现在我碰到的这场游戏却更加错综复杂了,简直可以说是一个大圆圈——这是有用意的,但是也不会有多大意思,——可是我已经有了一个家,有了一个职务,有了要干的实际工作,我有了一个未婚的妻子,在我有别的事情要办的时候,她分担我的职务,我准备跟她结婚,成为本村的一个居民,除了跟官方有联系以外,我跟克拉姆还有私人的联系,尽管目前我还没有利用这一点。这些难道还不够多吗?我到你这儿来的时候,为什么我会受到你的欢迎?为什么你推心置腹地把你们家庭的历史告诉我?为什么你想我也许可能给你帮一点忙呢?当然不是因为我是一个在一星期以前给人家,比如说,给雷斯曼和勃伦斯威克,撵出门的土地测量员,而是因为我是一个在背后有一些势力的人。但是这些,我全靠弗丽达,而弗丽达本人又是一个非常谦逊的人,即使你问她这一点,她也不知道真有这回事。因此,全面考虑了这一切,天真无邪的弗丽达所作出的成就,似乎比自高自大的阿玛丽亚所作出的成就大,所以我要说,我得出的印象是你在为阿玛丽亚乞援。向谁乞援呢?作为最后的一着,除了弗丽达还有谁呢。""难道我真的攻击了弗丽达吗?"奥尔林问道。"我确实没有那个意思,我还以为我并没有说她什么坏话,虽然如此,可能是贬低了她;我们的处境很糟,我们的整个世界都毁了,而一旦我们开始怨天尤人,我们就不知不觉地言过其实了。你说得很对,现在我们跟弗丽达之间有着很大的区别,有时强调这一点也是一件好事。三年前我们是受人尊敬的姑娘,而弗丽达是一个无家可归的野孩子,桥头客栈的一个女仆,我们走过她身边时连正眼都不望她一下,我承认,我们未免太傲慢了,可是我们就是这样教导出来的。然而你看了那天晚上在赫伦霍夫旅馆的情景,可能就明白我们今天各自所处的地位了。弗丽达手里握着鞭子,而我却混在一群仆人中间。可是还有比这更糟的事情呢!弗丽达可能瞧不起我们,她的地位也有资格瞧不起我们,实际情况也迫使她瞧不起我们。又有谁不藐视我们呢?谁要是决心藐视我们,谁就会得到很多的朋友。你认识弗丽达的接替人吗?她叫佩披。前天晚上我第一次碰见她,往常她是旅馆里的一个女仆。她比弗丽达还更瞧不起我。我跑去买啤酒的时候,她从窗子里一看见我,就跑去把门锁上了,我不得不央求她好大一会儿,答应把我头上的缎带送给她,她这才开门让我进去。可是等我把缎带给她的时候,她又把它扔到屋子的角落里去了。得啦,假使她要藐视我,那我也没有办法,我多少还得仰仗她的好感才行呢,她是掌管赫伦霍夫酒吧间的女招待哩。自然,她只是临时性的,因为她还没有当正式女招待的资格。人们只要听一下旅馆老板是怎样对佩按说话的,再把他的语气同他对弗丽达说话的声调比较一下就明白了。可是这并不能使佩披不藐视我,甚至还想藐视阿玛丽亚,阿玛丽亚只消眼睛一瞪,就可以把她跟她所有的辫子和缎带一起撵出屋子去,比她用自己两条肥腿跑得还要快。昨天我又听她说那些恼人的中伤阿玛丽亚的话,直到最后顾客们都来帮我说话了,她才住口,至于他们是怎样帮我的忙的,你已经看到过了。""你真容易生气,"K说,"我只是把弗丽达摆到恰如其分的位置上,并没有像你想的那样存心小看你们。你们这一家对我有着特殊的利害关系,这我从来没有否认过;但是这种利害关系又怎么能成为我鄙视你们的理由,我就不明白了。""哦,K,"奥尔珈说,"我怕连你也会明白这是什么道理;阿玛丽亚对索尔蒂尼的态度就是我们受到鄙视的起因,难道你连这一点也不明白吗?""这的确要教人奇怪,"K说,"人们也许会称赞或者责备阿玛丽亚这样一个举动,可是怎么会鄙视她呢?而且即使她由于某种我无法理解的原因而受到人家的鄙视,这种鄙视又为什么要扩大到你们其他人身上,扩大到她清白无辜的家庭呢?比方说佩披鄙视你,这是她不懂礼貌,假使我再上赫伦霍夫旅馆去的话,我要向她指出这一点。""如果你要去改变那些鄙视我们的人的看法,K,"奥尔珈说,"那你就会丢掉你的工作,因为这一切都是由城堡cao纵的。救火会开庆祝会的第二天早晨发生的事情,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勃伦斯威克,他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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