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掉自己的女人_第八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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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第3/3页)

,一堆死猪rou!"他又冲上去,打了她右边脸上一个耳光,还踢了她的当面骨一脚,这一脚把她踢得很疼。他当然又被拉开了,小肖和小张一人拖着他一只手,把一口痞话和一脸怒气的田胜拉出了书房。接着,小张走进来,瞅着她,说:"邓姐,你和田哥怎么回事罗?"

    她的脸上火辣辣的,仿佛有无数只蜜蜂蜇着她的脸。她的小腿也疼得钻心,犹如一只狗咬着它不松口一样。她说:"你走开好不好?"她望都不愿意望他,她想她应该离开这个家,离开这些人。小张退出去后,她这才摸挨了两耳光的脸,她看见镜子里她的脸上有好几个手指樱她将裤管捋起,小腿的当面骨上有一块红肿了,手一接触就疼。

    半个小时后,她走出书房,那两个女人已走了,小张和小肖还在,他们坐在沙发上小声说着话,电视机还开着。他们看见她出来就不说话了。她走进卧室,保险柜在卧室里,她把门关了。开保险柜的钥匙一直是放在席梦思床的垫子下的,伸手就可以摸到,但这会儿开保险柜的钥匙已不在这儿了。她把席梦思垫提起来,低下头看,仍不见保险柜钥匙。她相信田胜把它藏起来了。她开始在房间里找,这里翻那里看,田胜像一只野猪一般冲进来,硬生生地盯着她问:"你找什么?"

    她不回答他,继续找。他猜到了她找的东酉,"你是找保险柜钥匙?你怕我不晓得!"他冷笑着说,"你别找了,我老实告诉你,在老子身上。"

    她不找了。

    "你还玩得过我?我玩了你二十年,我还不晓得你!"丈夫阴笑着说,那笑容就同老鼠在笑一样,令她反胃。

    她转过身走到窗前,她感到吃惊,窗台的那盆去年枯死了的蔷薇花长出了新枝,春雨浇灌了它,让它复活了。枯枝还在,已干瘪了,但是从土里又长出了一枝生机勃勃的新枝,已缠到了刷着防锈漆的护窗栏上。她看窗外,一切如旧,一首张学友唱的《祝福》从对面那栋楼房的某家窗口里飘过来:"伤离别,离别虽然在眼前,说再见,再见不会太遥远,若有缘,有缘就能期待明天,你和我重逢在灿烂的季节…"她的眼泪水猛然就涌上了眼眶,她觉得她要哭了…邓瑛被田胜锁在了家里,他不让她出门,把她的钥匙拿走,把她反锁在家里,她的包她的手机都被田胜拿走了。她成了一个被丈夫囚禁的女人。田胜拿文化大革命中造反派的那一套管制她。她的父亲在一九六七年时曾被造反派囚禁在一间黑屋子里,每天都让她去送饭,她那时十一岁,长着两只惊恐且忧郁的大眼睛,留着两根羊角辫。她现在还能看见她小时候的模样,还能看见她父亲和她奶奶的模样。她小时候,她父亲特别宠她,相信她长大了会比弟弟有出息。她始终记得父亲对她说的那句话,那句话是对她进行很好的赞美,父亲说:"爸爸发现你是个肯动脑筋的姑娘。"她始终记得这句话,父亲生前总是对她说这句话,每当她被数学题难倒,但经过一番思考又终于做出来了时,父亲就用这句话赞美她。现在想到父亲对她的赞美,她深深地觉得温馨。爸爸,我要怎么做呢?她问已死去多年的父亲。当然父亲不可能回答她,只有大脑才能回答她,大脑是另一个她。大脑对她说,问题发生了总会解决。她看着镜子里的脸蛋,左边脸上还存在着三个手指印,就好像三条鞭痕,清晰地展现在她左脸上。左脸上本来有四个手指印,有一个短一公分的手指印这两天一点点地消退了。右脸上原来也有两个红红的手指印,但它们的生命力不强,已隐匿了。她觉得自己这张脸面对什么人都是一种痛苦,因为任何人一看就明白这是一个巴掌创造的"业绩",她不愿意将这张脸给任何人看。她期待着一切都赶快结束,她甚至盼望田胜出门时被汽车撞死。

    在她期待什么和盼望什么的同时,大力正无所事事地躺在铺上睡觉,像一只懒猫那样蜷缩着,睡得呼呼的。随后他醒了,眼睛盯着天花板,天花板上有一只小蜘蛛正在爬来爬去,他正在想是让它爬还是把它打死,挂在壁上的电话响了。他拿起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陌生且粗野的声音说:"你是大力不?"

    他一愣,他不知道对方是谁。"你是谁?"

    "我找大力。"

    "我是大力。"大力提高声音说。

    "你是大力?你这个杂种想死了是罢?你玩老子的老婆,你在屋里等着,老子要砍掉你两只手!"对方说,"你把老子的老婆骗到哪里去玩了,你自己讲罗!"

    大力如五雷轰顶,木了。他在听筒里听见电话那头的另一个男人说:"跟他罗嗦这些空话做什么,就告诉他,今天晚上我们要捅死他,要他在屋里等着。"

    邓瑛的老公粗声说:"你是不晓得黑道的厉害。你是没遇见过黑道上的人,今天我就要让你遇见,你自己把两只手洗干净,你玩老子的老婆,今天晚上就要砍了你两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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