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是怎样炼成的_第四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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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第3/8页)

正在旁边的钳台上干活。他扔下锉刀,像一个巨人似的逼近伪军官,

    强忍住涌上心头的怒火,用沙哑的声音说:“你这个坏蛋,凭什么打人!”

    伪军官倒退了一步,同时伸手去解手枪的皮套。一个短腿的矮个子德国兵,也赶忙

    从肩上摘下插着宽刺刀的笨重步枪,哗啦一声推上了子弹。

    “不准动!”他嚎叫着,只要阿尔焦姆一动,他就开枪。

    高大的钳工只好眼巴巴地看着面前这个丑八怪小兵,一点办法也没有。

    两个人都被抓走了。过了一个小时,阿尔焦姆总算放了回来,但是罗曼却被关进了

    堆放行李的地下室。

    十分钟后,机车库里再没有一个人干活了。工人们聚集在车站的花园里开会。扳道

    工和材料库的工人也都赶来参加。

    大家情绪异常激昂,有人还写了要求释放罗曼和波诺马连科的呼吁书。

    那个伪军官带着一伙警备队员急忙赶到花园。他挥舞着手枪,大声叫喊:“马上干

    活去!要不,就把你们全都抓起来,还得枪毙几个。”

    这时,群情更加激愤。

    工人们愤怒的吼声吓得他溜进了站房。德军驻站长官从城里调来德国兵。他们乘着

    几辆卡车,沿公路飞驰而来。

    工人们这才四散回家。所有的人都罢工了,连值班站长也走了。朱赫来的工作产生

    了效果。这是车站上的第一次群众示威。

    德国兵在站台上架起了重机枪。它支在那里,活像一只随时准备扑出去的猎狗。一

    个德军班长蹲在旁边,手按着枪把。

    车站上人都跑光了。

    当天夜里,开始了大搜捕。阿尔焦姆也被抓走了。朱赫来没有在家过夜,他们没有

    抓到他。

    抓来的人都关在一个大货仓里。德国人向他们提出了最后通牒:立即复工,否则就

    交野战军事法庭审判。

    几乎全线的铁路工人都罢工了。这一昼夜连一列火车也没有通过。离这里一百二十

    公里的地方发生了战斗。一支强大的游击队切断了铁路线,炸毁了几座桥梁。

    夜里有一列德**车开进了车站。一到站,司机、副司机和司炉就都跑了。除了这

    列军车以外,站上还有两列火车急等着开出去。

    货仓的大铁门打开了,驻站长官德军中尉带着他的助手伪军官和一群德国人走了进

    来。

    驻站长官的助手叫道:“柯察金、波利托夫斯基、勃鲁扎克,你们三个一组,马上

    去开车。要是违抗…就地枪决!去不去?”

    三个工人只好沮丧地点了点头。他们被押上了机车。接着,长官的助手又点了一组

    司机、副司机和司炉的名字,让他们去开另一列火车。

    火车头愤怒地喷吐着发亮的火星,沉重地喘着气,冲破黑暗,沿着铁轨驶向夜色苍

    茫的远方。阿尔焦姆给炉子添好煤,一脚踢上炉门,从箱子上拿起短嘴壶喝了一口水,

    对司机波利托夫斯基老头说:“大叔,咱们真就这么给他们开吗?”

    波利托夫斯基紧锁浓眉,生气地眨了眨眼睛。

    “刺刀顶在脊梁上,那就开呗。”

    “咱们扔下机车,跳车跑吧。”勃鲁扎克斜眼看了看坐在煤水车上的德国兵,建议

    说。

    “我也这么想。”阿尔焦姆低声说。“就是这个家伙老在背后盯着,不好办。”

    “是…啊!”勃鲁扎克含糊地拖长声音说,同时把头探出了车窗。

    波利托夫斯基凑到阿尔焦姆跟前,低声说:“这车咱们不能开,你明白吗?那边正

    在打仗,起义的人炸毁了铁路,可是咱们反倒往那儿送这帮狗东西,他们一下子就会把

    起义的弟兄消灭掉。你知道吗,孩子,就是在沙皇时代,罢工的时候我也没出过车,现

    在我也不能开。送敌人去打自己人,一辈子都是耻辱。原先开这台机车的小伙子们不就

    跑了吗?他们虽然冒着生命危险,还是都跑了。咱们说什么也不能把车开到那地方。你

    说呢?”

    “你说得对,大叔,可怎么对付这个家伙呢?”阿尔焦姆瞥了德国兵一眼。

    司机皱紧眉头,抓起一团棉纱头,擦掉额上的汗水,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看了一下压

    力计,似乎想从那里找到这个难题的答案。接着,他怀着绝望的心情,恶狠狠地骂了一

    句。

    阿尔焦姆又拿起茶壶,喝了一口水。他们俩都在盘算着同一件事情,但是谁也不肯

    先开口。这时,阿尔焦姆想起了朱赫来的话:“老弟,你对布尔什维克党和**思

    想有什么看法?”

    他记得当时是这样回答的:“随时准备尽力帮忙,你可以相信我…”

    “这个忙可倒帮得好!送起讨伐队来了…”

    波利托夫斯基弯腰俯在工具箱上,紧靠着阿尔焦姆,鼓起勇气说:“干掉这家伙,

    你懂吗?”

    阿尔焦姆哆嗦了一下。波利托夫斯基把牙咬得直响,接着说:“没别的办法,咱们

    先给他一家伙,再把调节器、cao纵杆都扔到炉子里,让车减速,跳车就跑。”

    阿尔焦姆好像从肩上卸下了千斤重担,说:“好吧。”

    阿尔焦姆又探过身去,靠近副司机勃鲁扎克,把这个决定告诉了他。

    勃鲁扎克没有马上回答。他们这样做,要冒极大的风险,因为三个人的家眷都在城

    里。特别是波利托夫斯基,家里人口多,有九个人靠他养活。但是三个人都很清楚,这

    趟车不能再往前开了。

    “那好吧,我同意。”勃鲁扎克说。“不过谁去…”他话说到半当腰,阿尔焦姆

    已经明白了。

    阿尔焦姆转身朝在调节器旁边忙碌着的老头点了点头,表示勃鲁扎克也同意他们的

    意见。但是,他马上又想起了这个使他很伤脑筋的难题,便凑到波利托夫斯基跟前,说:

    “那咱们怎么下手呢?”

    老头看了他一眼,说:“你来动手,你力气最大。用铁棍敲他一下,不就完了!”

    老头非常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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