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是怎样炼成的_第一十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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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十章 (第2/7页)

气地咕哝说:“我真不懂,

    他差不多还是一个孩子,部队怎么能收他呢?真是岂有此理。”

    8月30日

    柯察金仍然没有恢复知觉。现在他躺在那间专门病室里,那里都是一些快要死的病

    人。护理员弗罗霞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旁。原来她认识他。很久以前,他们在一起做过

    工。她对这个伤员是多么体贴入微呀!现在连我也觉得,他已经没有什么希望了。

    9月2日

    现在是夜里十一点。今天简直是我的节日。我负责的伤员柯察金恢复了知觉,他活

    过来了。危险期已经过去了。这两天我一直没有回家。

    又有一个伤员救活了,现在我的愉快心情是难以形容的。

    我们病房里又可以少死一个人。在我个人的繁忙工作中,最愉快的事莫过于看到病

    人恢复了健康。他们总是像小孩子那样依恋着我。

    他们对朋友真挚而淳朴,所以当我们分别的时候,有时我甚至掉了眼泪。这未免有

    些可笑,然而却是事实。

    9月10日

    今天我替柯察金写了第一封家信。他说他受了点轻伤,很快就会治好,然后一定回

    家去看看;实际上他流了很多血,脸色像纸一样苍白,身体还很虚弱。

    9月14日

    柯察金第一次微笑了。他笑得很动人。平时他很严肃,这和他的年龄很不相称。他

    的身体在复原,速度快得惊人。他和弗罗霞是老朋友。我常常看见她坐在他的病床旁边。

    看来,她把我的情况都讲给他听了,不用说,是过分地夸奖了我,所以我每次进屋,他

    总是对我微微一笑。昨天他问我:“大夫,您手上怎么紫一块青一块的?”

    我没有告诉他,这是他在昏迷中狠命攥住我的手留下的伤痕。

    9月17日

    柯察金额上的伤口看样子好多了。换药的时候,他那种非凡的毅力真叫我们这些医

    生吃惊。

    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总要不断地呻吟,发脾气,可是他却一声不吭。给他伤口上碘

    酒的时候,他把身子挺得像根绷紧了的弦。他常常疼得失去知觉,但是从来没有哼过一

    声。

    现在大家都知道:要是柯察金也呻吟起来,那就是说他昏迷了。他这种顽强精神是

    从哪里来的呢?我真不明白。

    9月21日

    今天柯察金坐着轮椅,第一次被推到医院宽敞的阳台上。

    在他看着花园、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的时候,他是一副什么样的神情啊!他的脸

    上缠着绷带,只露出一只眼睛。这只眼睛闪闪发亮,不停地转动着,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就像是第一次看到这个世界似的。

    9月26日

    今天有人叫我到楼下的接待室去,那里有两个姑娘等着我。其中一个长得很漂亮。

    她们要看柯察金。她们的名字是冬妮亚·图曼诺娃和塔季亚娜·布拉诺夫斯卡娅。冬妮

    亚这个名字我知道,因为柯察金说胡话的时候多次提到过她。我允许她们进去看他。

    10月8日

    柯察金第一次不用别人搀扶在花园里散步了。他老向我打听,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我告诉他快了。每到探病的日子,那两个姑娘就来看他。现在我才明白,他为什么一直

    没有呻吟,而且从来也不呻吟。我问他原因,他说:“您读一读《牛虻》就明白了。”

    10月14日

    柯察金出院了。我们十分亲切地互相道别。他眼睛上的绷带已经去掉,只是前额还

    包扎着。那只眼睛是失明了,不过从外表上看不出来。同这么好的同志分手,我感到十

    分难过。

    向来就是这样:病人好了,就离开我们走了,而且希望不再回来见我们。临别的时

    候,柯察金说:“还不如左眼瞎了呢,现在我怎么打枪呀?”

    他仍然一心想着前线。

    保尔出院之后,起初就住在冬妮亚寄宿的布拉诺夫斯基家里。

    他立刻试着吸引冬妮亚参加社会活动。他邀请冬妮亚参加城里共青团的会议。冬妮

    亚同意了。但是,当她换完衣服走出房间的时候,保尔却紧咬着下嘴唇。她打扮得那样

    漂亮,那样别出心裁,保尔都没法带她到自己的伙伴们那里去了。

    于是他们之间发生了第一次冲突。保尔问她,为什么要这样打扮,她生气了,说:

    “我从来就不喜欢跟别人一个样子;要是你不便带我去,我就不去好了。”

    那天,在俱乐部里,大家都穿着退色的旧衣服,唯独冬妮亚打扮得花枝招展。保尔

    看在眼里,觉得很不痛快。同志们都把她看做外人,她也觉察到了,就用轻蔑的、挑衅

    的目光看着大家。

    货运码头的共青团书记潘克拉托夫,一个宽肩膀、穿粗帆布衬衣的装卸工,把保尔

    叫到一边,不客气地看了看他,又瞟了冬妮亚一眼,问:“那位漂亮小姐是你带来的

    吗?”

    “是我。”保尔生硬地回答。

    “哦…”潘克拉托夫拖长声音说。“可是她那副打扮不像是咱们的人,倒像资产

    阶级小姐。怎么能让她进来?”

    保尔的太阳xue怦怦地跳起来。

    “她是我的朋友,我才带她来的。懂吗?她并不是咱们的对头,要说穿戴吗,确实

    是有点问题,不过,总不能单凭穿戴衡量人吧。什么人能带到这儿来,我也懂,用不着

    你来挑毛病,同志。”

    他本来还想顶撞他两句,但是忍住了,因为他知道潘克拉托夫讲的实际上是大家的

    意见。这样一来,他一肚子气就都转移到冬妮亚身上去了。

    “我早就跟她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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