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漓吟_第2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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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第3/4页)

夜王爷花费如此心机?

    兰清漓一双眸子顿时寒到了极处,牵开唇角道:“是,清漓尊命。”

    然后迈开脚步,往一旁让了开去,任那些身着暗蓝袍服的军士将水墨阁查封。

    一条条白底黑字的纸卷,顷刻间便将整座水墨阁掩盖,如同再不见天日的牢笼一般。

    兰清漓直瞧着最后一张封条落下,才转头看向李寒,道:“李大人,不知大人可要带小生前去明夜王府复命?”

    李寒看着他一怔,道:“这…王爷并未吩咐。”

    兰清漓抿抿唇,道:“王爷虽未吩咐,但李大人定然知晓该如何做吧?”

    莫非一大清早将这大队军士调来,查封他这小小水墨阁,不就是要让他见一见官家权势,逼得他前去讨饶吗?

    讨饶,或者痛悔!

    痛悔不知权势之可贵,痛悔昨日的不识抬举!

    李寒凝视他半晌,才点点头,道:“好,你随我来吧。”

    在带领大队军士迈步时,李寒忽又回过头来,对着兰清漓低声道:“兰公子,我家王爷并非不讲道理之人,若公子不去忤逆王爷,定不会有损伤。”

    换言之,若是再不懂屈膝服从的话,那就损伤难免。

    兰清漓眼底流露出淡淡讽意,点头道:“多谢李大人提点,清漓自有分寸。”

    再入明夜王府,越过烟波流水、绕过九曲回廊,兰清漓终于见到了莫非。

    莫非此刻正斜斜倚坐在庭院的一架紫藤下,握着书卷看得目不转睛。在他身旁几案上摆着一盏清茶,散出袅袅白烟。透过烟雾望去,莫非一双狭长的眸子微微垂落,俊雅的面容上带着几分笑意,似乎是对书上内容极为赞叹,也似乎是对将要发生的对话极有兴趣。

    兰清漓独自走到紫藤架下,俯身行礼,道:“小生兰清漓,拜见王爷。”

    “唔,起来吧。”过了片刻,莫非才放下手中书册,懒懒看了兰清漓一眼,取饼案上清茶徐徐饮入。

    春初时刻,满架紫藤花虽然还未结苞开花,但那根根藤条柔软而青嫩,绽着小小叶片,将清晨的日光分隔成一束一束,投到兰清漓面上衣上明暗交错,使得他面容更加净白如玉、身形也更加清瘦羸弱。

    兰清漓并没依言起身,只是抬头望向莫非,道:“王爷,敢问为何要将水墨阁查封?若小生有得罪之处,还请王爷赐教。”

    莫非淡淡一笑,挑眉道:“清漓呵,难道李寒并未将那纸公文予你看吗?我记得公文上可是写得清清楚楚,水墨阁并不是因我而查封,而是因经营赝品被封吧!”

    兰清漓一咬唇,道:“王爷,上京城中书肆何止千家,有哪一家不曾经营赝品?王爷以此为由查封水墨阁,清漓不服!”

    莫非闻言一阵轻笑,有趣地瞧着兰清漓面容,道:“官家权势所在,想封便封。你再不服,又有何法?”

    说了许久,终于说到重点。

    官家权势,广漫如天!

    你若无权,不过是地上野草,任人践踏!

    兰清漓眼底眸光一黯,无奈道:“王爷,清漓生来卑微,实不配享用那荣华富贵。还请王爷开恩,将水墨阁还予清漓。”

    他心系水墨阁,这番言辞已极其卑微,面上也微微现出求恳之态。对于兰清漓来说,已是退避到了极致。

    莫非看在眼里却并不动容,反而懒懒起身,向他走近数步低头笑道:“清漓呵,并非本王逼你。只是这世间法则便如此,你无权无势,那就得任人宰割!”

    莫非的气息在兰清漓头顶拂下,带来幽幽茶香。兰清漓只觉额前发丝一根根敏感到了极点,可以听出莫非语中的所有恶意与嘲弄。可是,他跪在地上,却是半点方法也没有。

    为什么,莫非一定要逼他去做官?

    难道,水墨阁最终只有弃舍一途吗?

    闭了闭眼,兰清漓低头静静道:“是,清漓明白。”

    “明白?你明白什么了?”莫非挑高双眉,盯视他有些轻颤的眼睫。那细细两排睫毛呈扇形排开,在阳光下如同蝶翅一般,纤细轻敏。而蝶翅之下,就是水晶般清澈的两粒眸子。

    这么一双眼,却生在了少年身上,真是可惜呵!再一次的,莫非在心底暗叹。

    “清漓明白,上京并非清漓能留之处。”慢慢抬起头,迎着莫非视线,兰清漓一字字道。

    他的语气沉静到了极点,听不出半分惧怕与惋惜。竟是宁愿离开上京、放弃水墨阁,也不愿遵从莫非,入大理寺为官!

    莫非只觉心头火起,猛地探手抓住他的肩头使力提起,盯住他双眼道:“怎么,你竟敢如此藐视本王吗?”

    他好言劝他、威言逼他,竟只换得他远走一途!

    那他这个堂堂明夜王岂非太窝囊了?

    竟然,连个文弱书生都降不服!

    兰清漓肩头剧痛,那骨头似要被他双掌捏碎一般,强忍着痛意哑声道:“清漓不敢,只是断不能入朝为官。”

    “到底为什么?人人都是求之不得,你却偏偏视如蛇蝎?说实话!如若不然,本王立即取了你性命!”瞧见兰清漓面色发白,莫非手上劲力非但不减,反而更恶意加重了一分,满意地看着他眼底慢慢渗出痛苦来。

    兰清漓的脸与莫非已近在咫尺,几乎鼻息相闻,偏生又无法避开,苦忍半晌后,终于惨然笑道:“王爷,清漓若是入朝为官,不但自身性命不保,恐怕连王爷…都会受清漓拖累。”

    莫非双眉一挑,不甚明了“你说什么?”

    入朝为官便会性命不保?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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