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玲珑_第二十五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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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第4/6页)

下来了,把衣服润湿了一大片。

    清早,第一个走进病房的人,不是事必躬亲的魏晓日,而是钟百行先生。

    魏晓日连着煎熬了这么长时间,一看大人孩子平安,立刻就松懈得如同泡得过久的方便面,没了一点筋骨。倒头睡下,不知何时才能醒来。

    “您好。”卜绣文躺在床上,微笑着问。经历了一次生死变故,她看到什么都感到亲切。

    “您好。”钟先生也虚弱地微笑着打招呼。他很平静,老医生的眼睛何等歹毒,只是在玲珑居里一扫,他就已然知道了一切。大人活着,这很好;婴孩也活着,神智健全地活着。这不好。不过,她活下来了,这是最重要。他早已预备下了几套方案。老医生就像是老猎人,能在任何情况下捕获猎物。

    “您的血玲珑方案后半部分什么时候实行?”尽管面色依旧苍白,浑身如败絮一般美领,但卜绣文的大脑,又焕发了雷厉风行的精神。

    “我会抓紧时间进行的。但因为那个孩子是早产,要在暖箱里把她抚育得更强壮一些。打个不很恰当的比喻,就像过年前,要把猪养得更肥一些,年夜饭才更香。”钟先生佯作轻松地说。他故意把话说得调侃中带出冷漠,好察看卜绣文对这个新生胎儿的感情。

    卜绣文打了一个寒战,问:“她会死吗?”

    钟先生皱着眉说:“谁?夏早早还是…”他故意把话只说半截,要卜绣文补足。

    “就是…我刚生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婴儿…就是供骨髓的药…”卜绣文硬着舌头把话说完。

    钟先生很满意卜绣文的态度,看来经历昏迷和磨难,她仍不改初衷。他说:“一般说来是不会的。我们会严格地掌握量。但是,医学上有的事很难说,所以还请做好各种思想准备。

    “那就让她再长大一点吧。”卜绣文说。

    钟百行又追问:“谁?”

    卜绣文说:“药。”

    “这要看夏早早的病情是不是可以支持更长一段时间。

    要是夏早早的情况恶化,我们就要抓紧进行。“

    “钟先生,请给我开一点回奶的药吧。”卜绣文说。

    “为什么?”先生惊异地耸耸白眉毛。

    “我又不给孩子喂奶。乳汁无用。”

    “为什么不给孩子喂奶?母乳是最好的婴儿食品。我们需要这个孩子健康。”先生大惑不解。

    “可我怎么能见那个孩子?都是从自己身上掉下的rou,我哪能不心疼?一见之下,我怎么还能舍得从她身上吸出骨髓,去救我的早早?可不用这个孩子作药,我又用什么去救我的早早?我只好硬着心肠,不认那个孩子。”卜绣文凄苦万分地说。

    “那也要用母乳喂养,这样孩子骨髓才更强壮。”

    “我…”卜绣文嘴唇微微抖着,看得出进行激烈抉择。

    “不必见面也可以用母乳喂养。把乳汁挤出来再由护士用瓶子喂也行。”钟先生网开一面。

    “好吧。”卜绣文答应了。

    一个人急惊慌地进了屋,扑到病床说:“绣文,你还活着!我对不起你啊。”

    来人是夏践石。

    众人就退下了。

    卜绣文超然一笑说:“践石,别那么说。咱们俩,还不知是谁对不起谁呢。”

    夏践石说:“绣文,让我看看孩子。”

    卜绣文变色道:“践石,求你。不要叫她孩子。她不是我们的孩子,我们只有一个孩子,就是早早。”

    夏践石愣了一下,一股寒意冷彻全身。这个女人,除了爱她的孩子,她还爱难?想到自己在生死关头决定弃她,那么,自己是真的爱她吗?

    他被自己的这些问题吓得不轻,放下礼物,说了句:“你静养。”就匆匆逃也似地出了门。

    在院里碰到薄护土,尴尬地打了个招呼。“听说您去看了我的女儿,谢谢啦。”

    薄护土很关注:“早早都跟您说了?”

    夏践石说;“是啊。都说了。”

    薄护土刨根问底:“早早都说了什么?”

    夏践石不介意地说:“没说什么,不过就是小孩子瞎想的那些事罢了。”

    薄护上放下心来。说:“不看看您这个孩子了?”

    夏践石想着又怕看,最后还是好奇和爱孩子的天性占了上风,跟着落香萍进了婴儿室。

    那个粉红色的女婴,如同一朵小小的区差,开放在暖箱里,静谧如天使。顷刻之间,一股强大的暖意涌上心头,酸酸地顺着鼻根涌上眼眶,眼角竟有些湿润。

    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仿佛怕惊走一只蜻蜓。走到离暖箱一步远的地方,就停住不敢往前了。

    “她的手多么小啊,还接成一个紧紧的小拳头。里头有什么宝贝呢…她的头发多么黑,像黑丝绒…嘿,她还笑起来了,一定是梦到了天上的星星…”夏践石赞叹不绝。他从国外回来的时候,早早已经大了,他从未看到过如此幼小的婴儿,更不消说还是早产儿了。

    薄香萍在一劳笑着说:“您不必小心得像进了瓷器店。

    刚生下的孩子都跟聋子差不多,更何况暖箱双层玻璃还是隔音的。“

    夏践石就大着胆子趴在暖箱透明的玻璃盖上,如同端详一件稀世珍宝那样看着女婴。觉得她是那样地弱小,只需一只手指,就可以置她于死地。她多么需要人无微不至的呵护啊。

    在暖箱的上方,他看到一个标签,病人姓名一栏里写着:卜夏子。

    夏践石问:“这是什么?”

    薄香萍说:“别看玲珑居看起来别墅似的,其实一切同医院一样正规。这是病人的名牌啊。”

    夏践石生气地说:“那这个卜夏子,就是这孩子的名字了?我不管怎么是她的爸爸,怎么就不征得我的同意?况且也不可姓卜,而应姓夏啊。”

    薄香萍说:“这名字是我们当护土的随口叫出来的。孩子总要有个名字,我们打针用药,不能对着一个空白。您觉着不好,另起一个就是了,要不然就改叫夏卜子?若何?”

    夏践石想了想,说:“卜夏子夏卜子都不好,好似萝卜子油菜子似的,不像个正经名字。我看,就叫夏晚晚吧。比夏天晚一个季节就是秋,晚两个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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