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容童子_第11章照看西乡先生愁容童子犬的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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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照看西乡先生愁容童子犬的 (第2/4页)

当年只是从远处中性地看着,觉得这个同学虽然来自深山,却还是努力使用标准日语。”

    随后,两人都沉默下来,没有接话的话头。

    “那么,我们可以去看看‘犬舍’吗?”阿动询问道。

    “香芽领你们去。”男人淡淡地转入主屋的大门里面。

    在香芽引领下,古义人一行沿着武家宅第风格的板墙绕了进去,来到似乎还兼着作业场的宽敞庭院,从那里就可以看到“犬舍”了。屋顶的高度、进深的长度,包括郁暗的程度,都存留着马圈的影子。在相当于马匹胸部的高度,横着一根泛着黑色光亮的粗木,栅栏的一根根细瘦木杆从那里一直达到地面。在栅栏里面,被踩实了的略微发黑的土地稍稍倾斜,一条水沟沿着板壁开凿而成。

    “墙角的木箱是供狗饮水以及打扫时所用的贮水槽,听说,直到父亲的孩童时代,还有一根导水管从院中的水井那里通过来。”

    “养狗一直养到什么时候?”

    “听说,养狗的叔祖父一辈子都没结婚,帮衬着本家干一些工作以维持生活。说是即便年过八十以后,还养着十条狗呢。在战争将要结束时,这是我父亲记住的事,说是要把毛皮提供给陆军,在这个名目下,那十条狗全都被杀了,也许是因为心灰意冷的缘故吧,叔祖父进了山中并死在那里。”

    “到那时为止,培育出来的许多狗,在当地是被如何处置的?”

    阿动替代香芽回答说:

    “由于是有着优良血统的爱犬,对于直至那时仍以打猎为业的人来说,那是非常宝贵的。不过,当时是在同族的帮助下长期培育、繁殖的,根本没打算以此谋求利益。他好像有一个想法——假如西乡先生的余党发出召唤的时刻果真到来,就率领着散养在当地的所有爱犬参加叛军。

    “因此,他定期走访这一带领养了狗的人家,对那些爱犬进行训练。听说,这种做法一直持续到昭和初期那阵子…太平洋战争末期,小香芽刚才说了,为了给军队筹措毛皮而杀死了所有的狗。这说明,不仅仅是这家剩下的狗遭到了杀戮,此前不断增加的西乡先生之犬的血脉,也全部被灭绝了。于是,往昔曾是‘童子’的这位老人,气力和身体都开始衰弱,就到森林里去了吧。”

    在听介绍的过程中,罗兹一直作着笔记。介绍告一段落后,她开始拍摄“犬舍”内部。“犬舍”墙围板的裙边被凿开一个洞,与外面的旱田有大约两米落差,为使包括狗的粪尿在内的污水从洞口流出,安装了一个长箱型白铁皮导渠,罗兹也拍了这箱型白铁皮的照片。听动静,主人从主屋来到了“犬舍”拐向弯钩尽头的那个房间。香芽迈着游泳运动员般的步伐去那个房间打探动静,再回来时,却作出一副当地世家姑娘的模样:

    “父亲说,请大家过去品茶。”

    入口处与常见的农家风格并无二致,进入土间后,一眼便看到宽敞而牢固的套廊上按人数排列着的坐垫。父亲将古旧的大热水瓶放在载有茶碗的结实的木质托盘中端过来,交给香芽之后,他便坐在高出一层且没有铺坐垫的榻榻米草席上。

    罗兹坐在最里面,古义人则与她相邻而坐。在香芽斟茶期间,父亲从木碟里取过古义人仍有印象的栗馅包子递给古义人他们。然后,他便开始了像是做好准备的讲话。年岁相同,而且还是当年在真木高中的同年级校友的这种举止,并不是古义人所期待的。刚才谈及往事时,对方没有任何开场白的做法,却让古义人的心情很好。

    “从西南战争时算起,已经过去了六十多个年头。到某个时期为止,叔祖父好像一直怀有反击的希望。听说,当被人称为‘西乡先生的屯田兵’时,他还显得有些不好意思。那也是这一带人轻辱叔祖父的话,关于叔祖父要率领精心保存下来的爱犬部队远渡九州,那是谁也不会相信的吧…

    “他本人越是抱有希望并不断努力,就越是被周围的人动辄便促狭地称为‘狂人的希望’,真是太可怜了。

    “镇上的狗全被杀光后,叔祖父听到一个消息…说是由于战时缺少食物,因而被主人家丢弃到山上去的狗,后来却繁殖起来。其中,有着爱犬血统的狗又占了大多数…我们叫这种狗为山狗…他该不是为了照顾这群野狗才进入森林的吧?!我认为,他不是仅仅因为绝望才去死的。

    “从爱犬带回来的字据,关于‘犬舍’的事,还有记录送养出去的狗的账簿,他全都给带走了。因此,家里根本没有资料什么的。到目前为止,对于那些由町公所介绍来观看‘犬舍’的客人,让看倒是让看,只是我不去寒暄。

    “我听阿动说,在他的祖先中,有一位用岩笛调动百来条狗的‘童子’。于是,我就对叔祖父也曾被说是‘童子’一事真的产生了兴趣。在那以后,我就以阿动为对象,也对他说了‘犬舍’的来历。今天迎来长江先生并介绍情况,倒不是因为长江先生成了著名作家,而是由于其他原因…在西乡先生于西南战争中败北后,把他的一条爱犬带回来并大量繁殖,为这种徒劳的事业奋斗不已的人,我觉得确实可怜,这才说了这些话。”

    二

    与真木彦开始共同生活以来,罗兹并没有在智慧上变得富有生气,倒是在那张因步入中年后精力不济而显得紧张的面庞上,皮肤显出了与年龄相应的松弛。这一天,在回去的路途中,罗兹也露出了倦容,却还想振作精神,对阿动说上一些有意义的话。

    在这次对“童子”的“犬舍”所做的调查之中,罗兹带来了真木彦赠送的佳能数码相机,以及那本活页笔记本。古义人最近为年轻人编辑的本人作品阅读指南这本书的校样,此时也夹放在她的活页笔记本里。为了这本书,罗兹正在核对古义人所作的、与法国作家以及法国文化参赞之间公开讨论的记录。在与真木彦开始同居前后,这项工作曾被丢在一旁,她因此而放心不下。

    于是,罗兹坐在正驾驶着汽车的阿动身边,并不隐瞒想让他听自己叙说的意图,开始确认古义人所作记录的细部。

    “关于今后要创作的小说,古义人写道:

    其实,我还没有达到起草这部小说草稿的阶段。现阶段,只是每天在写创作日记。

    “接下去是一段告白,是把古义人最近回到故乡后要干什么与小说的构想方法重复起来的告白。

    我的主人公为什么不愿继续住在东京这个中心地,而要到边缘地区的森林中去呢?也算是我的分身的这位主人公,是想要重新验证他自己创作出的作品世界中的根本性主题系列,更具体地说,就是乡愁中的每一部分。尤其想要弄清楚有关‘童子’的一些问题。存在于本地民间传说中的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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