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容童子_第17章ldquo;自己的树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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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ldquo;自己的树 (第1/5页)

    第17章 “自己的树&

    一

    “长江先生为了西乡先生之犬的事来我家时,我父亲好像想对您说一些事,”香芽说“却错过了说话的机会。是关于您发表在报纸上的文章…”

    “说是对《密封舱中的灵魂》这篇随笔深为赞许。”阿动接过话头。

    “这个标题,我觉得不像是我的风格。”古义人应道。

    “不是书,听说是发表在报纸上的。标题可能是记者加上去的。父亲突然去世了,却说起了那样的事,我觉得非常稀奇…”

    “那是一篇什么样的随笔啊?现在呀,与其说我的记忆力容量有限,不如说用于记忆的能量本身开始衰弱了。”

    像是事先经过商量,阿动随即把两人听来的内容作了说明:

    “我想,大概是有了什么预感吧,他说起了你写的那篇关于死亡的文章。就是rou体被焚烧之后,灵魂就被封闭在小小的密封舱里,浮游在宇宙空间…”

    “当我问道,那么小的密封舱是如何使其飞往宇宙空间去的呢?父亲当时正在喝酒,就用自己的手指比画着说,端着的这个酒杯的周围也是宇宙空间呀,说的该不是这个意思吧?…”

    “文章里说,灵魂结成小小的团块,在漂浮的同时,也在郁暗的心绪中后悔…

    “在这一过程中,灵魂那小小的团块发生质变,纷纷散落而下。于是,灵魂就连后悔功能也丧失掉,密封舱就只相当于一个浮游着的空荡荡的容器而已…

    “她父亲说,对于‘在宇宙空间里,漂浮着无数这样的容器’这句总结,他深有同感。”

    “…我呀,仔细回忆并思考了你们所说的内容,十四五岁时的志贺君的面容便浮现在了脑海里。实际上,这与我们将要讨论的问题并没有什么关系,可是…”

    香芽和阿动温顺地倾听着古义人的叙述,可一旁的罗兹却没有接受眼前的情景。上次造访准备之中的度假村时,她的皮肤被阳光灼得通红。她有一种本能,就是想要教育那些年轻人,比如在这样的时刻——为了对古义人参加父亲的丧礼并进行吊唁一事表示感谢,香芽在阿动陪同下前来致意——就不能不发表一通教育性的高论。

    “我认为,你们刚才归纳的东西,并不像是古义人惯常的思维。因为,古义人关于死亡的想像基本都是悲观的。

    “古义人从祖母以及母亲那里听说并接受了‘自己的树’的影响。你们所说的内容,与‘自己的树’的思维相矛盾。小香芽,阿动,你们都知道描绘这个传说的文章吧?”

    “知道。”

    “我也读了,在阿动的推荐下…”

    “我想请古义人自己把这事归纳一下。”罗兹说“因为,我想从这个传说展开今天的话题。”

    “在这块土地上出生并死去的那些人,在森林里都拥有属于各自的‘自己的树’…当这个人死去时,灵魂便离开rou体,呈螺旋状升空并飞向山谷里甕形的空间。然后,就停留在‘自己的树’的树根处…在日语中,也叫做树根儿。罗兹,这其中存在着微妙的差异…经过一段时间以后,再度描画出螺旋形,从甕形的空间飞降而下,进入刚刚出生的婴儿体内。给我讲述了这个传说以后,我受到了教育…总之,就这么接受了这个传说。”

    “这与小香芽已经去世的父亲所体验到的感动,是不一样的吧?较之于积攒起鱼仔渣滓般空洞的密封舱,这个传说更能给人们带来鼓舞。从祖母那里,还听说了有关在‘自己的树’下,孩子的自己有时会遇见上了年岁的自己吧?”

    “是那样的。我被那个传说迷住后,还试着模仿了一回。进入森林,选择其中一棵树。恰好遇见现在这个岁数的、老年的我归来。孩子的我于是就见上了老年的我。

    “用现在的我的语言,来说当时的空想…也加上其后联系起来考虑的事情…老年的我呀,该说是人的智慧呢?还是智慧之达成呢?我知道,惟有那很小的部分是自己所能做到的。在痛切的想像之中,我自觉到了这一点。好像我还曾考虑过,孩子的我也曾是这样的吧?因为,少年有过一个梦,那就是希望自己在更高的层次上完成智慧之达成。

    “可是老人呀,却不能对少年说,你面前的这个老年的我,也就是你五十年后的模样。他不能这么说,因为这是‘自己的树’的规则…”

    古义人说完之后,大家仍然沉默不语。随后,罗兹开口说道:

    “古义人,我在考虑一个计划。我认为现在实行这个计划比较合适。因为,这对于小香芽是一个特别的机会。在座的各位,阿动、小香芽,还有我和古义人…阿亮进入森林会比较困难…就在你的‘自己的树’下话说这个传说吧!”

    “可我并不知道我的那株‘自己的树’在哪里呀。”

    “那也没关系!古义人,你可是一个想像力非常丰富的人啊,就像孩童时代曾经做过的那样,现在就请你想像出‘自己的树’吧。

    “在此前的野游中,由于真木彦是一个宽容孩子的人,少年们的玩笑便开过了头。真木彦本身也有做过了头的地方。演戏般的演出岂止是孩子式的幼稚,还出现了猥亵的场面。在小香芽的提问里,我觉得也有一些问题。不过,大家并没有不认真。我认为,存在着唤起那个集体的力量。

    “现在,古义人如果没有选择新树的心情的话,就以那株大连香树为‘自己的树’吧。在那株连香树下,重新倾听古义人的讲述吧。”

    “堂吉诃德在森林里和谁长时间说话时,他基本都是沉默的听者。”

    说完之后,古义人便犹豫起来。但是,罗兹自不待言,就连阿动也是跃跃欲试。现在,香芽尤其信赖阿动,而他似乎也在响应着这种期待。

    “我认为,古义人先生假如能在‘自己的树’下讲述传说,其本身就是在从事‘童子’之事。那也是我曾推荐给香芽阅读的书,古义人先生在书中不是写过‘从事灵魂之事’吗?我在这里所说的,就是这个意义上的从事。

    少年时代的古义人对何时开始这句表述感到含混,便相信自己生涯中的分界线会在某个何时①到来。作为身处分界线此侧的人,自我认识总是这样的:自己早已被古义抛到了后面,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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