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尼克号_第08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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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8章 (第6/6页)

号的坐标:北纬41°48西经5oo°14。

    “船长、紧急呼救信号?”主任报务员约翰·格·菲利普斯惊愕地老船长他不明白生了什么事情。

    “对海难电报告之坐标。”船长面无表情但是从他那不平静的呼吸中可以感到他的紧张与不安。他摘下帽子四下打量了一下然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告诉有来往的船只我们正在下沉需要立即救援。”

    船长说完慢慢地戴上帽子转身离去。电报室的人面面相觑谁也不能相信它是真的可这难以置信的消息又是来自船长之口没有任何可以怀疑的地方。菲利普斯不敢犹豫他的手指立即伸向报键…

    1912年4月15日。

    午夜12时15分。

    呼救信号“cQd”及泰坦尼克号的呼叫代号“mgy”连续6次出。

    同日。

    午夜12时45分。

    改用最新呼救信号“sos”呼救。

    这是最近国际会议中刚刚通过使用的新呼号。泰坦尼克号成了第一个使用它的遇难船只。

    对于菲利普斯来说键盘今夜显得格外沉重因为它肩负着拯救22oo条生命的重任怎么能不感到沉重呵!

    他的手指此时敲击得分外灵活因为它承担着连通全世界救援船只的使命岂能有半点迟疑!

    茫茫夜色里这份使得全世界为之震惊的电波讯号融进了无数电波交织的太空中…

    不久回音陆续传来法兰克福号、维吉尼亚号、坦普尔斯号、缅甸号…无线电讯号源源不断但是它们都鞭长莫及…

    上层甲板。

    船上露在外面的八个排气管突然出震耳欲聋的吼声恰如丹佛和里奥格朗德的一百个火车头轰隆隆地同时驶过一条隧道。这是船里往复式动机多余的蒸气正从旁通阀中排出来。可怕的叫啸声给这狰狞的夜更添加几分恐怖…

    救生艇上的蒙布被打开船员们开始放下救生艇。

    “…继续放放下来!”船员怀德在下着命令。

    绞盘的齿轮在转动将绳索松开;

    搭扣被解开系袢被一一解除;

    救生艇一只只被放下来…

    “定住!拉紧!好放在甲板上!”

    口令被准确地执行。船员们有条不紊地往海里放置着小船…

    这里看不到慌乱也没有因恐惧而退缩。所有的人员似乎没有意识到他们所面临的将是灭顶之灾在他们的眼中有的只是对工作的责任。

    放下的一条条小船在海水涌来时就是唯一的“诺亚方舟”但是此时没有人想到一小时以后他们的位置。因为职业道德高于一切只要还有一个乘客没有获救他们就不能先于乘客离船这是船员最基本的要求也是一个做人最起码的准则。

    也许他们中会有各种想法有恐惧有悲哀、有希冀、有幻想…要是没有这些思想活动他们也就不是一个人了。但是他们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表露出一丝的动摇与慌乱。也许此时你才体会到什么是职业道德。

    安德鲁从上层甲板的舷梯上跳下来他向左舷望去那里人们紧张有序地将救生艇摆放到左舷边上。二副在大声地下达口令:“翻开船罩翻后舱尾部分!放松绳索…”

    右舷的工作也在紧张进行。指挥莫迪的口令伴随嘴边的白气在夜空中飘荡:“翻开船罩快点!”

    船员们用最快的度将小船摆放到最易放入海中的位置。

    忙碌但不慌乱。

    紧张但有秩序。

    安德鲁突然现竟然没有一个乘客来到外边。这简直太荒唐了所有的忙碌全是为了他们可此时他们竟然没有踪影!

    “乘客呢?”工程师有些急了。

    “在大厅里面他们嫌又冷又吵他们受不了。”

    很显然所有的乘客都没有意识到泰坦尼克就要下沉的事实以及这一事实对自己的威胁。“不沉之舟”这一信条实在是太顽固了它扎根在泰坦尼克号上每个人的脑海里几乎是不可动摇的。它让人们几乎不愿也不会去接受其他与此柑悖的信息——惯性思维把人类害得好苦!

    怀德说完转身向上层甲板的人大叫:“你们下来帮我们拉绳!”

    舷梯上传来纷乱的脚步声。

    安德鲁掏出怀表看了一下他的脸色更加难看——现在已经过去了近半个小时了时间所剩无几了…

    灾难毕竟无情地降临了大自然变得不可思议对人类实施着不友好的肆虐。

    冰山和人类开了个玩笑把大海疯狂狰狞的面目照亮于一瞬。

    整个大海都撒欢以地扑向泰坦尼克它呼啸着把自己的家族成员赶进人类的宿营地好像它们才是当然的主人。

    头等舱宴会厅。

    人声嘈杂乐队尽职地在演奏着乐曲。白星轮船公司在这艘最新的级豪华邮轮快要次航行的时候经理部从其他邮船上挑选了最好的音乐师组成了当时被公认为海上最好的乐队。可惜再好的乐队在目前的境况下也不会有人去欣赏了。

    死神一刻不停地在人们头上飞翔不管他是上等人还是非上等人。

    安德鲁走到乐队旁边此刻他在这些人中就像偷看了天书的预言者只有他知道未来的结局只有他能拯救部分人逃脱苦海。但是他不能说不能将这个天机泄露。这是最大的痛苦。尽管人类有各种罪恶但是他们总有活下去的权力吧可是目前这艘船连一半的人也不能活命如果这个消息外露那么一片混乱的结果将是没有一个人能活命!

    他能够告诉谁?

    乐队继续演奏着眼前的艺术家们在一丝不苟地履行他们的职责他们是应该获得生命的雅典哪女神会保佑他们的生命。但是此时该不该告诉这些艺术家们事情的真相呢?安德鲁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想法:他很想知道在得知半个小时之后他们将与这艘船一起沉入冰冷的海底时乐师们是否还能如此安详地演奏?当这个念头出现时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他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会儿还有这样的闲心去想这样残酷的问题。也许只是因为在他面前的是艺术家而在科学技术与艺术之间常常像地球与月球之间一样相望而互不了解。这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一种靠精密的分析与极有条理的研究度过他们的一生;而另一种则是靠突的灵感与全身心的狂热去体现人类最美好的一切。他们彼此视对方为怪物但又同时迷恋对方。只有在这种特异的时刻这两种人才能彼此看清真实的对方。

    “您要一杯?”一位侍者端着酒杯站在他身边。

    安德鲁无言地看着他恭敬的模样心中百感交集。这一切顷刻将化为乌有音乐、美酒…这些人生所追求的东西就像空中阁楼随时都会烟消云散。他不由得哀叹人生荣华之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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